当风十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不过对他而言这倒是没什么,毕竟下午茶的配置对他来说和早餐也差不多。
整座别馆里静悄悄的,甚至静的有些不像是冬日的午后,也不知道那些家伙究竟是还在睡觉,或者是已经出去了,总而言之是让人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其实风十郎这种感觉对于很多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来说,是十分常见的,从枪林弹雨、嘈杂纷乱的战场上退回到hpng、静谧的地方,会有一种极度不适造成的不安感。
“哦?起床了吗?”风十郎回头一看,是黄判刚好从外面回来。
“有东西吃吗?”饥饿的感觉掩盖了一切,风十郎最关心的就是填饱肚子,至于其他的,等到吃饱了再关心也不迟。
“你就没在这房子里先转一圈吗?”黄判一变笑一边指向一个用推拉门隔断起来的房间:“厨房里有今天中午准备的食物,应该就摆在案台上。”
风十郎立马一阵风似的窜到了房间里,从动静上判断,绝对是以风卷残云的速度在消灭食物,至于具体的样子,黄判才不想去看。更何况他也理解风十郎,像他们这种层次的高手,虽然战斗依靠的是法力,不会对体力造成负担,可是高速运动的战斗之中,体力消耗终究是不能避免的。而像风十郎这种题书高手,尤其还需要浪费力气在自我愈合上,肯定会在睡眠了一天之后,产生强烈的饥饿感。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风十郎才抱着一只整个儿的烤鸭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就黄判看一眼的功夫,那鸭子就消失了四分之一。
“我怎么记得那是在冰箱里的?”黄判盯着那只鸭子,好奇道。
“现在是在我嘴里的。”风十郎一边说一边大啃:“再过两分钟它就会整个儿的在我肚子里。”
“你是一万年没吃饭了吗?”黄判说道。
“不是的,其实我已经饱了。”风十郎说道:“可是无论怎么吃,总觉得不够,而且每吃一口,感觉吃下去的东西就会变成无数暖流,流到身体各个地方,感觉很爽。”
“哦?这样吗?”黄判说着,忽然抓起一个烟灰缸,递到风十郎面前,说道:“来,吃了这个。”
那是个工艺算得上精湛的大理石烟灰缸,虽然大理石是偏脆性的矿物材料,但是对于人的口腔和消化系统来说,这样的东西还是负担太大了。风十郎盯着那烟灰缸足足看了十秒钟后,问道:“这是新的冷笑话吗?”
“这绝对不是冷笑话。”黄判说道:“相信我,你能吃下去的。”
风十郎看了一眼烟灰缸,很干净,毕竟这么多人里只有达斯是吸烟的,不过西洲人的素质还是很高的,在公共场合他是从来不抽的,毕竟他是少数派,所以总是只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抽。所以,这个烟灰缸倒是不存在卫生上的问题,那么应该就是口感了见鬼的谁会相信大理石的口感能好啊!
“我才不相信你,死胖子。”风十郎继续对付烤鸭。
黄判趁着风十郎一张嘴的间隙,“咔”一下将半个烟灰缸杵了进去,风十郎猝不及防之下一口就咬了下去,然后风十郎就开始吃烟灰缸,一边吃一边发出“嘎啦嘎啦”的诡异声响,可怖至极。
“真的好难吃。”风十郎一边吃烟灰缸一边点评。
“实验而已,又没让你吃完。”黄判说着将大半个烟灰缸拿了回来:“看来,你现在变成彻底的九黎人了。”
“什么意思?”风十郎问。
“传说蚩尤有九十九个兄弟,每一个都可以以金铁土石为食。”黄判说道:“而且就像是刚才的你一样,就算已经果腹,但是只要一直吃,肠胃就能一直消化吃下去的东西,并且迅速将之转化成身体需要的能量。”
“真好,可是现在我还是想吃正常的食物。”风十郎说这名已经消灭掉了抱着的那只烤鸭。
“我只是告诉你别不停地吃了,对你来说没必要。”黄判说道。
“好啦好啦。”风十郎开始舔手指,一边舔一边开始关心正事:“你出去干嘛去了。”
“去看了看闵悟。”黄判说道:“顺便看看他那家新筹备的店面。”
“哦?”风十郎一愣:“那家伙怎么样了?”
“你问的是店,还是他的人?”黄判一边给风十郎倒水,一边说道:“如果你问的是人,你至少应该先确定一个方向吧。”
“我不要喝水,我要喝酒,茶也可以。”风十郎指着一大杯水,一脸的嫌弃。
“知道你们这些刀客、剑士都善饮,但是这种时候就别喝酒了吧。”黄判同样一脸的嫌弃,只不过风十郎嫌弃的是水,黄判嫌弃的是风十郎:“至于茶的话,饭后直接喝影响消化,还是不要了吧。”
“我连石头都吃了,你还怕消化问题吗?”风十郎质疑。
“那随你吧。”黄判也懒得管他。
于是风十郎自己去沏茶,黄判则是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的自我放空。
“你之前说你去看闵悟了,还是说说他的情况吧。”风十郎一边鼓捣着热水和茶叶,一边问道:“不是说受伤了吗,怎么样。”
“很严重。”黄判说的很简单。
“有多严重?”风十郎问道。
“我们都以为他只是被幽冥血河击中,被其中幽冥黄泉的污秽之气伤到了而已。”黄判说道:“但是我仔细地看了看,不仅仅是被击伤而已。”
“什么叫而已?”风十郎问道。
“之前闵悟说,晴明躲在幽冥血河之中,在他破坏幽冥血河的时候,晴明偷袭得手。”黄判说道:“晴明那家伙,可能是将一道幽冥血河打入了闵悟的体内,直接重创了闵悟的灵魂和身体。”
“这么严重?”风十郎震惊,灵魂被重创,那可不是随意就能复原的:“他的伤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很简单。”黄判说道:“别说西洲的行动了,之后的战斗,他有可能都无法参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