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尸煞其实是先发现阴气较重的地脉裂缝,才杀死大林,或者发现大林死去的真相的?”乔徽问闵悟。
“不一定,或许它们这样的另类生命体,天生对于地脉能量有感应也说不定,毕竟它们是差点被地脉能量毁灭,并且从地脉能量中喷出来的。”闵悟说道:“但无论如何,大林被埋葬在西山公墓,并且是安置在后山的豪华墓室,这绝对不是巧合,而是尸煞做的选择。”
“可是它为什么这么选?”乔徽不解。
“想听听我个人毫无依据的推论吗?”闵悟反问。
“当然想。”乔徽十分捧场。
“我认为,大林其实并不是李氏一家害死的,因为吴的父母,也就是小李的爷爷奶奶,在李家五口人外出沪城的时候,被赶出了李家。”闵悟说道:“我个人不考虑证据,只揣测心理进行推测,唯一的可能,就是和李家朝夕相处的老吴两口子并不知道李家试图暗害大林的这个事实。以李家的做法,既畏首畏尾,又阴险狠辣,毒如蛇蝎却偏偏胆小如鼠,如果那老两口知道李家的所作所为,李家是断然不会让他们好好离开的,至少也要灭口。因为哪怕万分之一的概率,这老两口将事情公之于众,李家就完蛋了。而按照之前的推论,如果李家杀掉了大林,按照风十郎他们找到的入殓日期,是在李家回到壶城以后,那么大林的尸体这么长时间是扔在哪?小林又是如何不去闹事的?”
“所以,唯一的可能是,当时大林还活着,而小林也没有意识到问题。”陈胥说道:“偏偏这个时候,李家五口却已经死了,然后作为尸煞的容器,以行尸走肉的姿态回到了壶城。”
“接下来的故事,我相信大家都清楚了。”闵悟说道:“李家人回到壶城,在尸煞的法律控制下,以无意识的状态,按照之前的轨迹活动,这样的行为,第一个引起了杨老师的注意。作为同谋者,看到出去避风头的同谋回来,杨老师一定会紧张,所以,她是第一个来找李家人的。”
“毫无疑问,被尸煞干掉了。”陈胥冷笑。
“第二个上门的则是大林,或许还有小林。”闵悟说道:“杨老师、林氏父子的接连出现,让尸煞彻底了解了事情的始末,而尸煞显然是不想错过这样一个有趣的事情。于是它先是干掉了杨老师,然后顶替了她,并且以法术迷惑了所有树德的人,然后为了掩饰身份,它参与了一次赛教课。至于参与赛教课打分的教育界专家,他们这些道貌岸然的老夫子,只会关心那些旁听的实习老师谁的裙子更短,衣服解开的扣子数更多,脸蛋更加精致,却不会关心赛教课究竟讲了什么。”
“再之后,它操控着早就没有了意识的李家人,杀害了大林,然后&039;非常意外&039;的让小林发现了这个事情。于是,小林的心中开始滋生出仇恨和怨念,这种仇恨,甚至大到会让他与恶鬼签订契约。”陈胥也是一方领袖,这些阴谋的东西,多多少少也是懂一点的,立刻明白了之后的事情:“最后,李家在尸煞的控制下,将大林送入了西山公墓,占据了最有力的位置,就在阴气最重的地脉裂缝旁边,而小林则成为了载体,每天运送尸煞去那里尝试接触壶城的地脉。”
“到了现在,之所以李家七口忽然身死,恐怕就是因为尸煞完成了将自身能量与壶城地脉链接的原因。他不在需要林育德每天帮忙运送他,也不再需要李家的掩护,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出来,对我和风十郎施以复仇了。”闵悟说道:“可惜,他千算万算,算漏了林育德。”
“什么意思?”乔徽不解。
“这恶鬼当初想要附身林育德,可能就是怕它在壶城频繁地活动被我或者别的高手感应到,所以才和林育德签订了某些条款。”闵悟说道:“要知道,它这种级别的存在如果招摇过市,百分百会被发现,而随便去强行附身一个人,则会因为主魂和入侵者的冲突,而发生诡异的行为,导致受人注目。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心甘情愿让它附体的人。”
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如今昏迷的林育德。
“可是为什么要说,千算万算,却漏算了林育德?”乔徽不解。
“林育德再愤怒、再疯狂,怨念再深、行为再严重,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他是树德中学的高材生。”闵悟说道:“这孩子的智商应该不低,他想到了自己的行为或许是在与虎谋皮,所以在和尸煞的契约中,林育德一定留下了一些隐藏的文字陷阱,这陷阱使得尸煞无法杀死他,更无法通过外力来伤害他,所以他才能在尸煞手中生存下来,继续充当尸煞的搬运工。”
“可是这又能证明什么?”乔徽不解。
“契约这种东西呢,需要双方的真名才能签订,这样才拥有制约的法力。”闵悟说道:“无论这家伙的名字是什么,既然他和林育德签订了一个拥有法力制约的契约,那么契约中尸煞的名字,就一定是真实姓名。而我们只要知道,它究竟是一个执念、一个灵魂,还是那个夜守本人,这样简单的信息,我们就能找到彻底杀死他的办法。”
众人恍然,难怪要保护林育德。对于风十郎来说,林育德只不过是案件的知情人,可是在闵悟的计算里,林育德已经是唯一一个直接握有尸煞秘密的知情者,只要林育德能够醒过来,将尸煞与他签订契约的真名说出来,闵悟就能找到杀死尸煞的方法。
最重要的武器,自然要保护好。
“可是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让风十郎去西山公墓呢?”乔徽问道。
“就算风十郎去到那里,没能找到尸煞或者干掉尸煞,那么他也会封起那个地脉裂缝,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闵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