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商定了我们圆桌骑士团赋予你们的条件,那么,我们何时动身呢?”一名圆桌骑士问风十郎。
“我在想,先找到亚瑟王的遗产更为优先,还是先推翻圣教的统治,恢复凯尔特神系的信仰更为优先呢?”风十郎自言自语道。
“这是什么意思?”已经有人好奇起来了。
“如果我们去寻找贝狄威了的墓穴,然后再通过墓穴中遗留的信息等等事情,去寻找亚瑟王的遗产,这不短的过程中,若是被圣教掌握了,然后派出力量来和我们争夺亚瑟王的遗产怎么办?”黄判替风十郎回答道:“亚瑟王曾经叛出凯尔特神系,投入圣教,他生前所用之物若是被圣教赐福过,那么我们找到亚瑟王的遗产时,要提防的不只有安倍晴明和他的幽冥组,还有圣教的敌人,这样一来,我们的麻烦恐怕更大。”
“说得有道理。”兰斯洛特点头:“那么你们的想法呢?”
“眼下圣教新败,士气低落,对于英伦海峡的几度失败,还存有心理阴影。”黄判说道:“这个时候,我们若是能够以雷霆之势,攻破不列颠地区的圣教组织,在圣教下定决心反攻不列颠之前,我们还有时间寻找亚瑟王的遗产。”
“可是,我们这样反倒成了中洲那个成语怎么说来着打草惊蛇。”高文说道:“本来圣教还没提防着我们,我们现在一打,反倒告诉了他们我们有所动作,这岂不是更麻烦了?”
“所以,我们可以一路往西南方打,打入罗马,攻破那个国中之国的圣城。”黄判说道:“圣教新败,又损失了大批的力量,三大圣骑士团建制均残缺不全,圣城的十字军也损失惨重,战力之弱,可说是千载难逢。而且据我调查,现在的教皇老朽昏聩,威望日衰,一些不检点的行为更是人尽皆知,现在几场大败,教皇可谓是后院起火,整个圣教也是气氛紧张,我们这个时候若是集中兵力,一点突破,胜算可是很大的。”
“哼哼,千古以来,无人能够攻破的圣教教廷,在你眼中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倒真是前无古人啊。”高文笑道。
虽然是冷声而笑,但是众人都听得出来,这份冷冷的嘲讽,却不是在对着黄判,而是对着千里之外的圣教,对着那几千年来,最强大的武力都没能攻破的教廷。
是啊,教廷!圣教!那强大得没有一丝弱点的圣教,此时因为安倍晴明的行动,而显得千疮百孔,岌岌可危,它就像是草原上一只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的大象,无论是鬣狗、豺狼、兀鹫还是猎豹、狮群,都在打着这巨象的主意。而现在,黄判所想做的,正是带领着不列颠的狮群,第一个扑上去,去咬断这只巨象的咽喉,吃到最新鲜的一口血肉。
其实早在中洲夜守驰援到不列颠地区之前,西洲的各方势力就已经蠢蠢欲动了,圣教的惨败,让所有被压制已久的其他势力,嗅到了一丝契机。但是,问题也由此而来,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圣教再怎么衰落、新败、内乱,那也是统治了整个西洲的信仰达到千年之久的庞然大物,谁敢轻易妄动?但是,若是等别人打出了成果,再跟上去,只怕是只能看别人吃肉,自己连汤都没有得喝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谁先打圣教,谁面临的危险就最大,但是若真的能攻破教廷,击碎圣教的统治体系,第一个攻破教廷的势力,必然得到无穷的好处和名声,对于日后的重新崛起,那可是说不尽的好处。
风险越大,利益越大,这道理自然是简单的。但是,正因为圣教的积威,这风险在众多势力眼中,便被放大了无数倍。
可是,黄判也好、风十郎也好,哪怕是远在中洲没有来到西洲的闵悟,甚至是那个打得圣教刹羽而归的安倍晴明,他们从来都没有体验过被圣教压迫统治的感受,更没有对于圣教的恐惧。正因为如此,安倍晴明敢于让天启四骑士和几个组的百鬼夜行,在英伦海峡上和圣教大战一场风十郎、黄判也敢于直接去打圣教的主意,因为他们根本不怕。
我本就是翱翔于穹顶的雄鹰,吟啸于寰宇的苍龙,圣教之强,不过是西洲一地之霸主,又算什么?
正是这样的气魄和见识,这些人,才敢直接就把主意打到了圣教那不可攻破的圣国圣城之中,那神圣不可侵犯的教廷之上。
“你觉得可行?”兰斯洛特问高文。
“我是觉得不妨一试。”高文微微一笑。
“我也觉得可以试一试。”加拉哈德在一旁点头。
“说说好处吧。”兰斯洛特说道:“攻破圣教,我们不仅解除了不列颠地区的后顾之忧,让我们能够把精力专注于寻找亚瑟王的遗产上。圣教的教廷之中,还拥有大量的宝物,可以武装我们的勇士,大幅提升战力。而那些还在圣教进行训练,没有完全被圣教的教义洗脑的年轻人,也能直接转入三大骑士团,成为未来的发展潜力。但是”
“但是危险也有。”风十郎不等兰斯洛特说到坏处,自己就抢先替兰斯洛特说了:“在我们攻打圣教的时候,若是安倍晴明伺机发动,联合圣教对我们进行攻击,我们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窘境。就算顺利攻破了圣城,其他各方势力闻风而动,纷纷要来分一杯羹,我们若是没能妥善处理,必然会陷入西洲公敌的境地。最可怕的,若是我们没有攻破圣城,那真的是必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不仅要大损人力物力,更是失去了寻回亚瑟王遗产的能力。”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提出这种选择呢?”加拉哈德问道。
“因为这是我们中洲方面商议过后,觉得更有价值的做法。”风十郎说道:“只不过,我们认为最终的选择权,应该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