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回到医院恰巧和一个身穿正装的中年男子擦身而过,他心中猛然一惊,这个人怎么看着有几分的眼熟!好像是和陆明晨的外表有些相似,但很快这些念头一闪而过。
这世界上长相一样的人多了去了或许是自己多虑了吧。
“你回来了?”陆明晨弱弱的声音,一张脸几乎没有什么血色。
衬的他更加的苍白无力。
沈黎将买来的晚餐放在床头柜。“恩,你饿了吧,我给你买了燕麦粥!怎么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按照以往陆明晨的脾性,他要是见到自己肯定是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拥抱,抱着自己不肯撒手可是今天却是出奇的安静。
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沈黎接下燕麦粥的碗,嘴角带着牵强的笑意,眼神不由的飘向窗外。“恩,我只不过做了一件我认为本来就正确的事情罢了。好了你呢?我看你今天也是一副十分沮丧的样子呢!”
那个穿着一身深蓝西装的伟岸男子离了医院,他试图将方才的不愉快驱之脑后。
“还不是我那个所谓的母亲,今天我一放学她就跟上了我,说什么亏待我了!要真是有些觉悟她早干嘛去了。”
“现在呢我已经长大成人,才不需要她假惺惺的说这些话!再说她对我小时候造成了巨大的创伤,我真的不想再回忆起以前的那些痛苦往事了!”沈黎露出一副受伤的神情,低下头埋在了陆明晨的怀中。
陆明晨伸出手抚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大人们也曾像我们一样的年轻过,难保不会犯什么过错,或许你应该静下心来听听她究竟想要为自己辩白什么?”
“这样你再判断不是吗?就像你一开始觉得我是衣冠楚楚的禽兽,动不动就对男人发情。可是现在呢现在你完全被我所打动,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如果真的说起来陆明晨的身世相对沈黎更为凄惨,他从十岁的那年就知道自己永远没有了家。
那场争吵,以及那场暴雨他失去了母亲和弟弟。但是这些伤口他从来不跟人提及,因为太过沉痛,沉痛到他甚至难以呼吸。
他长大成人后一面是温柔勤恳的中学老师一面望着市中心那栋大厦,他的眸中藏满了杀机。沈黎毕竟还是比他幸运的虽然有个酒鬼老爸,但老沈从始至终没有真正伤害过沈黎,他们还是血浓于水的亲人。
而他呢,自己的父亲是陆氏生物公司赫赫赫有名的董事长,那个葬送母亲的男人。自己的弟弟从小就被断定为被害妄想症永远的失去了自由。
这一切的开端都是因为政治联姻,一场不该开始的婚姻。
“起来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陆明晨深沉带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沈黎扬起头,眼神有些意味不明。“你重伤未愈,不能随意下床走动的,不然你伤口开裂了怎么办?”
陆明晨只是莞尔,伸手摸摸他的头。要是以往的沈黎被摸头肯定会一秒钟爆炸起来,但是现在的他几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爱人之间的亲昵动作,简直受用的不得了。
“我哪有那么娇贵!走吧再说多出去运动下也是促进血液循环不是吗?”陆明晨已经在自觉的换毛衣,脱掉了单调的病服换上他干净柔软的毛衣,整个人的面颊也红润了不少。
沈黎最终无奈,着手帮他一起穿衣服。
“你头发怎么这么软,天生的自然卷吗?”沈黎拿着梳子为陆明晨整理头发,他的头发十分的柔软滑顺,就像是那些电视广告里代言的一样,让人摸着爱不释手。
“咳咳,沈黎同学你要是喜欢,我可以一辈子让你摸,我的身体乃至发肤每一寸都属于你!”陆明晨忽然握住他的手心,灼热的眼神,意味分明。
沈黎的耳珠瞬间嫣红,像是要滴落鲜血一样,别扭的道:“好了,我们出发吧!”
他们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静的走在街头,马上就要入冬,街道上飘零着泛黄的叶子,寒风下形成漩涡。
很快又恢复成原状。
以往的两人只要是见面都是一副的剑拔弩张,仿佛是一张紧绷的弦,稍有不顺就会爆发,沈黎想着不由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陆明晨温柔的望着他,眼神像是一汪春水,泛着碧波湖色。
沈黎收回笑容,偶然瞥见橱窗里倒映的两人身影。
都是那么的年轻,姣好的面容,要是时间能够定格该多好,他想永远的就这样握着陆明晨的手。
“没什么?对了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生病中的路明晨一再的坚持,究竟是要带自己去哪里呢?
“到了!”陆明晨轻声道,眼中满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