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松的第一反应是警惕,此女该不会是想要记住他的名字,好方便寻仇吧。
但随即,宁松缓和了语气,微微一笑。
“我叫宁松。”
江如雪嘴角勾出一抹莫名意味的笑容:“原来你叫宁松,她是宁珑,你跟她什么关系,你跟宁家,又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姐……至于宁家,没有任何关系。”宁松答道。
宁松已然从江如雪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气势,具体怎么样,却是说不清楚,但是总觉得,必然是不一样了。
“好,宁松是吧,你会炼丹么”江如雪背负起双手,充满考究的打量着宁松,似乎琢磨着什么严肃的事情。
“炼丹”宁松轻轻反问了一句,倏然一笑,想到她的父亲是一名四品炼丹师,心中仿佛已然有了某种猜测。
“略懂。”宁松道。
江如雪再深深的看了宁松一眼,随即转身看像仇老。
“仇老,他可以的吧。”江如雪道。
“什么可以”仇老愕然道,他发现他现在根本就看不懂小姐了,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你很幸运,现在有一个让你能够得到四品炼丹师指点的机会,你想不想要”江如雪又看向宁松道。
宁松闻言,尽管心理有了些许猜测,仍旧忍不住心跳微微加快。
毕竟是四品炼丹师啊,在整个江东郡,也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身为炼丹师,谁不想得到他的指点。
“便是想要,又能如何。”
“好”江如雪忽然声音拔高了一点,有些怕自己后悔一般,脱口而出,“那我现在,就让你假扮我的未婚夫”
“小姐,你疯了吗”仇老不可置信的看向江如雪,小姐真的疯了,太疯狂了。
江如雪说完之后,小脸便是绯红一片,她垂下头,喃喃解释道。
“就这么狼狈的回去的话,我会非常没有面子因为那个蔡立,我变成了一个笑话……”
“仇老,我求你了,这个笑话,就只让你一个人知道好不好,你能不能不要告诉我爹爹……”
“其实,我知道,我为了追一个男人,而离家出走,我的姐妹们都暗地里笑话了我一顿,如果我这样狼狈的回去的话,她们会更加肆无忌惮的嘲笑我的……”
江如雪声音期期艾艾,可怜兮兮,睁大漂亮的双眼,带着乞求一般的看向仇老。
她想通了之后,脑袋便清醒了一点,因为清醒,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可笑,但是这种可笑,不需要让更多人知道了,只要仇老帮她圆谎,她就可以对外人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仇老见此,怔了怔,随即深深一叹。
“不告诉别人可以,但是江大人那边,诶……”
仇老毕竟效忠的是江如雪她爹江瑞,而不是江如雪本人,按理来说,是不能对江瑞有任何隐瞒的。
但是小姐又这么求她……仇老心中有些挣扎,复杂的看着江如雪。
“仇老……爹爹并不在乎蔡立是哪个张三李四的,至少你说他是我喜欢的那个人就好了,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他,然后你再这样跟爹爹汇报,也没毛病吧”江如雪又语气哀求道。
仇老是看着江如雪长大的,他自己没有孩子,心中最疼爱的就是江如雪,已然无形中将江如雪看做了自己的孩子一般爱护,最是受不得她的撒娇和恳求。
“好吧。”想着这个似乎也无关大碍,就算依了小姐也不是不行。
而且仇老觉得这只是小姐的一时三分钟热度,只要等她以后想通了,此时的风波过后了,他再告诉江瑞也不迟。
“只是……为什么是他”
仇老的语气中,不自觉的带出了一丝嫌弃。
以他的修为,自然能够轻易看出,宁松的修为,不过是法力境四层而已,年岁看起来只不过小了小姐一两岁,但是修为却是天差地别。
小姐现在可是法力境九层,差个临门一脚,便可以步入真气境的存在了
虽然这个所谓的临门一脚,很多灵武者终其一生,都无法迈出,但是他家小姐,肯定是不再此列之中。
宁松见此,微微不悦的皱眉,虽说心底也知道与江如雪的差距,但是被这么小瞧时,心底还是难以爽快起来。
宁松虽然猜测江如雪会给予他什么好处,用来封口费之类的,但是万万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么一个疯狂的要求。
最初听到的时候,宁松也是忍不住吃了一惊,但是听到她的解释后,也是可以理解了一些,不过。
这个江如雪,看起来很正常了,但是在遭受了到了蔡立的那种刺激之后,虽然还能理性思考分析,但其实,神经已经有些不正常了,变得有些偏激和疯狂,才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当然是他了,而且必须是他。”江如雪道,“他是宁珑的妹妹,也就是蔡立的小舅子,他跟蔡立的关系,应该很亲近,所以是他的话,我的心里也好受一点。”
江如雪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已经很冷漠了,全然没有之前那般呼唤“蔡哥哥”的爱慕,因为蔡立的死,她不得不放弃蔡立。
甚至因为宁珑,她对蔡立也有着心灰意冷和怨恨,但是他又是矛盾的,因为矛盾的感情,所以她选择让宁松来冒充。
但是宁松闻言后,却是不由冷笑一声。
“恐怕我是不能如你所愿了。”
他跟蔡立亲近是猜测的南辕北辙,大错特错了
宁松厌恶蔡立,甚至还杀了他,所以,让他顶替蔡立的名字,却是绝对不可能的
宁松虽然想要得到四品炼丹师的指点,但那不是必要的,绝对不可能因为这种利益,就折辱自己的尊严
“为什么”闻言,江如雪有些慌乱道,又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好处,他居然会轻易的放弃吗
“因为我叫宁松,我不想顶替什么蔡立的名字。”宁松冷冷道。
一旁本来对宁松颇为不屑的仇老,闻言倒是心中对宁松的印象微微改观,倒不是那种为了一些利益就动摇得毫无骨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