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渐渐的张红军发觉有些不对,人不可能站着那么长时间却一动不动,除非是那些当过兵的人有这种毅力,而且仔细看去,这道人影的不远处似乎还有一个跟他一样的人也站在那里。
想到这,张红军将视线转向另一边,而后他明白过来,同时也暗骂自己太过神经紧张了,竟把石像当成了一个大活人。
紧接着他又想起了什么,急忙取下身后的背包从里面摸出一根比大拇指稍粗一些的棒子,然后将棒子一折为二,顿时以他为中心的四周被刺眼的绿光所照亮。
这发绿光的棒子是荧光棒,也是临出发前老田带着他去购买的,记得卖主当时说一根荧光棒能持续照明十分钟的时间,直到刚才张红军才突然想起来,没想到这东西竟这么好用。
借着手里的荧光棒,张红军彻底看清了石台上的全貌,果不其然,方才看到的人影确实是一个个的石像,而且这样的石像不止一个,两边加起来一共有十六个,它们相对而立,每个石像的高度比普通人要高出一点,且每个石像上都雕刻着人的五官,服饰,手里拿着各种兵器,如果是在漆黑的情况下,确实很容易让人误认为是一个人。
石像的正前方则是一张由青铜打造的床榻,床榻有半人多高,正中放置着一个香炉,后面的石墙上画着的是一副巨大的彩绘壁画。
张红军走到青铜床榻的近前,将手里的荧光棒高高举起,这时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眼前的壁画所吸引,壁画的内容保存的很是完整,颜色浓郁如新,而上面的人物与场景仿佛是活的一般栩栩如生。
看着看着,张红军突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而且在耳边似乎也多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出于本能他闭上眼甩了甩脑袋,心想这壁画里不会是有什么害人的东西吧。
等他在睁开眼时,面前的情景让他彻底的惊呆了,眼前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甚至连说话的人,席桌上的摆设,气氛,场景,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实。
张红军呆了呆,伸手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一股钻心的疼痛疼的他一呲牙,妈的,不是在做梦,但自己不是在石台上吗,怎么好像是钻进壁画里来了。
这一发现顿时让张红军傻眼了,脑袋里更是一片浆糊,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进到壁画里呢,这不是跟鬼怪神话一样吗,不对,一定是幻觉,一定是。
正想着,就见几个身穿古怪服装的女子缓缓而来,她们的脸上画着浓重的红妆,眼里带着笑意,一手挽着兰花指,一手轻掩羞面,就这么直挺挺的往自己身上撞来。
赵红军本能的往后推了几步,而他的身后则是一张案几,奇异的是自己的身体竟如泡影般穿了过去,没有桌翻人倒得景象发生,更没有任何疼痛之感,就是很自然的穿透而过,就在他惊异未定时,面前的几名女子先是对着他盈盈一拜,接着便各自舞动起来。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红军眼神恐惧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而后又将视线看向别处,按照脑中的记忆,这一段壁画里画的是一个华丽的大殿,大殿里有跳舞的女子,有敲钟的乐师,还有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人与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在对饮。
而自己现在恰恰就在这大殿之中,面前是跳舞的古代女子,安坐于主位之上的是一名微笑的华服中年人,与自己相对而坐的是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嗡”的一声,张红军勉强站稳摇摇欲坠的身体,双手在脸上使劲摸了几把,后背上一片凉飕飕的全是冷汗。
这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但确定不是在梦里,因为自己能感觉到疼痛,疼痛是骗不了人的,但又那么的不真实,因为方才自己的身体能透物而过,想到这里,张红军再次伸手去摸一旁的案几,结果手在摸到案几时却奇异的穿透了过去。
便在这时,座于对面的年轻书生站了起来,他走到张红军的跟前与之对视着,这番对视令的张红军异常紧张惊悚,年轻书生与他相隔极近,几乎是脸对着脸,最让他感到惊讶的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却始终看不清书生的脸,仿佛眼前的书生没有脸,只有一团模糊的轮廓。
年轻书生停顿了会转身与中年人说着什么,中年人神情微变急忙从座位上走下来挥挥手将跳舞的女子与乐师打发走,而后很是恭敬的在书生面前跪下来,不管是两人的对话,亦或是演奏的乐师,所有的声音都似是被屏蔽了一样,更像是现实世界中的一幕无声电影。
张红军站在一旁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不仅有些疑惑,从大殿里的环境可以看出中年人的地位极高,还有二爷也曾说过,但凡是死后葬于陵墓者,生前必是非富即贵,一般说来是当官的王侯将相比较居多,因为古人对自己死后的事异常看重且相信死后能升天之说。
起初他还以为年轻书生是主人宴请的宾客,等中年人给书生下跪时,又以为书生是名传旨官,可当中年人无比恭敬的举起双手时,书生却只给了他一个小方盒。
中年人犹如得了什么宝贝似的兴奋异常,又是连连磕头,书生只是笑了笑便告辞离去,张红军看着书生消失的方向,突然他自己变得紧张不安起来,即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导致自己进到这壁画里来,更关键的则是自己要如何出去回到现实中去。
结果,张红军接连用了各种方法,最后他秃废的坐在地上,怔怔的看着还在兴奋莫名的中年人,先前的一点希望已然变成了现在的绝望,完了,真的被困住了,自己真的要死在这诡异的壁画里长眠于此了。
一阵风徐徐自身边吹过,张红军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画面徒然急转,等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又出现在另一个陌生的墓室,这间墓室的造型有些奇特,脚下是由八卦图形铺成的青石板,两边各有一个十一二岁的道童。
道童的手里都拿着蒲扇端坐在一座一人多高的巨大铜炉前,铜炉的样式如特大号的葫芦,底部有三个圆形的孔,炉身上雕刻着云纹鸟兽图,而那名中年人此时穿着一身道袍手持拂尘站在铜炉的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