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方便和河内军队往来,雷公和夏侯兰将驻扎之地选在了河内大营旁边,陈明很快就找到了己方大营所在,夏侯兰有些不放心陈明和张燕,带着人马在营寨门口张望,见陈明独身一人回来,夏侯兰有些奇怪地问道:“子远,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主公呢?”
陈明垂头丧气地说道:“主公已经陷在袁绍大营中了,被美酒和美色包围,恐怕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
“什么?有美酒和美女?你赶紧带我去看看,这么好的机会我可不能错过啊。”
陈明被此事困扰,情绪低落,此时怒上心头,数落道:“我说仲平,你是没喝过酒还是没碰过女人啊?怎么一听到酒色就把持不住了,这样还怎么当校尉啊?”
夏侯兰吐了吐舌头,说道:“我这不是开个玩笑么,生这么大气干嘛?”
陈明见自己有些失态,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也不是怪你,只是那袁本初太过阴险,竟然用美色来诱惑我们主公,偏偏主公还吃这一套,到时候主公要是被他牵着鼻子走,我们可怎么办哟。”
夏侯兰安慰他道:“主公什么场面没见过,哪会陷在这些小恩小惠之中,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但愿如此吧。”
当天晚上,陈明一直等到亥时,张燕才醉醺醺地从袁绍大营回来,陈明忙上前扶住他,说道:“主公,你怎么喝到这么晚才回来啊?”
张燕一开口,一股酒气扑面而来,“袁。。袁本初实在是太热情了,无法推脱啊,快。。快扶我回营,我要休息了。”
陈明见他那样,一肚子的话也只能憋回了心里,等第二天张燕酒醒了再说。哪知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张燕才醒转过来,陈明刚想去他帐中商议,袁绍的使者又前来邀请张燕和陈明前往一叙。
陈明心想:“袁绍这次恐怕是邀请我们前去商议作战事宜,若是如此,我倒也不必再找张燕说什么了。”
于是陈明和张燕跟随使者再次来到了袁绍大营,袁绍大营和昨日一样,摆满了酒坛和美食,袁绍正坐其中,见张燕来了,忙起身说道:“张统领,来来来,今天又到了一批好久,我们来继续品。”
张燕听言大喜,忙说道:“是吗,这次又是什么好酒,赶紧给我尝尝。”
陈明见状,心头无名火起,明知自己会冒犯上级,还是大声质问袁绍道:“昨日我们是远道而来,袁大人请我们喝酒是尽地主之谊,今日难道还要继续?天天喝,日日喝,难不成能把董卓喝死?”
帐外的的颜良见帐内有动静,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手中拿着大刀看着陈明虎视眈眈,袁绍向颜良摆了摆手,对陈明露出了一脸笑容,说道:“陈祭酒,你也太心急了,我这不是想好好招待你们么?”
陈明丝毫不给袁绍面子,继续说道:“不好意思,袁大人,我们是为了大义来讨伐董卓的,不是来郊游的,不需要什么招待。”
袁绍见陈明如此不给面子,心中有些不悦,心想道:“怎么这个陈明对于讨伐董卓这么上心,他们不是黑山贼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根正苗红的皇室人员呢?”
但袁绍毕竟当官多年,表面的涵养功夫极好,他依旧带着微笑对陈明说道:“陈祭酒说得对,我们在此当然是为了讨伐董卓,但是董贼势大,此事仓促不得,酸枣的张邈、曹操,南阳的袁术,都还没有集结完毕,难不成我们现在孤军深入,用我们一支人马去对付董卓吗?这显然不可能,所以陈祭酒你且安心,到时候我自然会主持商量讨伐事宜的。”
张燕见陈明自作主张质问袁绍,有些不悦,呵斥陈明道:“子远,不得无礼,袁大人做事有自己的道理,你怎么能胡乱质疑上官?赶紧道歉。”
陈明见张燕居然呵斥自己,心中有些委屈,但又不好违逆上官,正在犹豫要不要向袁绍道歉的时候,颜良突然吼道:“兀那小子,你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吧,你说得好还算不算数,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骑兵对决?”
陈明见颜良居然无意中帮自己解决了当前的尴尬,看着颜良那粗犷的脸庞,心中竟然有些感激,陈明说道:“当然算数,我说了,我要证明你带的都是驴兵,就一定要做到,我们现在就对决!”
袁绍被颜良这么一打岔,也假意忘记了前面的事,疑惑地问道:“什么骑兵对决?我怎么不知道。”
颜良气恼地说道:“主公你不知道,这小子说我的骑兵都是驴兵,这我如何能忍,便和他下了赌约,双方各出三十名骑士对战,他要是输了,就将他的宝贝坐骑让给我,我如果输了,就给他一百匹战马。”
袁绍笑道:“哦?那你岂不是吃了大亏?”
颜良忙小声对袁绍说道:“不吃亏,他的坐骑我看了,确实是匹罕见的千里马,尽管不值一百匹战马,但是主公你想啊,我颜良什么实力主公你还不清楚么?我能输给他?所以我不仅不亏,还赚了,大赚!”颜良说到此处,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眼睛还时不时瞟着陈明,怕他知道了自己的计划而反悔。
袁绍最喜欢这些热闹之事,忙说道:“那可太好了,我们三支军队聚成一军,王太守的战力我是知道的,但是对于张统领的黑山军一直不甚了解,此次正是我们互相了解的好机会。我决定,这次对决由我和张统领共同主持,两位可同意?”袁绍说完看着颜良和陈明,显然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颜良喜道:“那最好不过了。”
陈明则淡淡地说道:“我没什么意见,只要事后颜将军不耍赖,把那一百匹战马完整送给我就行了。”
袁绍说道:“那就太好了,那我可要定规矩了。第一,我们是友军,互相不能伤了和气,双方的武器,骑枪不得装枪头,刀剑一律只能用木制。但是话又说回来,这毕竟是比武,也是演习,有人伤亡是难免的。所以第二,对决一旦出现了伤亡,互相都不得迁怒于对方,更不得结下仇怨。张统领,你觉得如何?”
张燕点了点头,说道:“不愧是袁大人,定的规矩合情合理,在下很赞同!”
“那我们还等什么?你们快去挑选自己的人马吧,半个时辰后,在军营外集合!”
陈明赶回军营,找到了夏侯兰,对他说道:“仲平,快,去无当铁骑中挑选最精锐的二十八人出来,我要和颜良对决!”
“你现在要和颜良对决?”
“怎么?没信心啊?我们花了这么多心血训练无当铁骑,此时正是验证的时候,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是驴子是马,拉出来瞅瞅!”
夏侯兰拍着胸脯说道:“这些可都是我亲手训练出来的铁骑,我怎么会没信心,我去找二十九人出来!”
陈明忙拉住他,说道:“不是说了二十八人吗?”
夏侯兰打量了陈明一眼,问道:“你也要上?你这次可是以黑山祭酒的身份出征的,是文官,舞刀弄枪的不太好吧?”
“夏侯仲平,你别忘了,主公可是让你听我命令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赶紧去办吧。”
夏侯兰见陈明竟然摆出了官威,叹了口气,边走边说道:“罢了,罢了。”
陈明这才微微一笑,拿过自己的行李,将自己的装备一件一件穿戴好,他在黑山花了两个月替张燕打造了一幅铠甲,自己的却没有着落,所以只穿了普通无当铁骑所配备的胸甲,里面则穿上了锁子甲,拿了一杆普通的骑枪,去掉了枪头。便来到帐外等候夏侯兰。
陈明牵着玉骢马,抚摸着它的鬃毛,对玉骢说道:“马儿啊马儿,主人我情急之下拿你当作赌约,你不会生气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拿你和别人赌了。所以这一次,你好好发挥好吗?”
玉骢马极通人性,又和陈明相处日久,此时听到陈明这么说,当即打了个响鼻,像是在鄙视陈明。
陈明笑了,说道:“你是在嘲笑我紧张了么?行,就你最勇敢,那可是在后世大名鼎鼎的颜良啊,堂堂河北四庭柱之首,要不是被关云长斩了,他应该会留下很多事迹。尽管有无当铁骑和仲平,我对阵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玉骢马蹭了蹭陈明,像是在安慰他。陈明抚摸着它的鬃毛,像是对待自己的儿子一般。
这时夏侯兰带着二十八名无当铁骑赶了过来,见陈明在和玉骢马说话,打趣道:“怎么?现在心疼起玉骢来了?当初你拿它当赌约的时候那叫一个毫不犹豫啊!”
陈明瞪了他一眼,说道:“仲平你管得也太宽了,这就是我们无当铁骑最英勇的战士了吧?”
骑士们听言,立刻翻身下马,动作整齐划一,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拜见祭酒大人,属下谨听调遣!”
陈明喜道:“看来你们就是无当铁骑中最英勇的战士了,很好!把枪头拿掉,今天我们不杀人,但是,我们要扬威!”
“扬威!”
“扬威!”
“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