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宫玉桐将徐鸿和吴华迪踹下台,青龙台下鸦雀无声,似是都没想到这三人会败的那么快那么轻易。
“还有谁要上来的。”宫玉桐站在台上扬声问道,双剑烁烁,红衣招展,微圆的脸庞上还带着三分稚气,却是再也无人敢小瞧于她。
第一日的比试很快就结束了,宫玉桐与薛子斐都如愿以偿地获得了鏖战台最终比试的入场券。
“爹爹!娘!”宫玉桐一回到宅子就欢快地扑进上官柏文怀里,嘟着嘴撒娇道,“你们都没看到女儿最后夺得擂主就走了。”
上官柏文拍拍她的头,却不像往常一样与她说笑,反而微皱着眉头,仿佛有什么烦心事儿。
宫玉桐这才发觉宫环霄和上官柏文的面色都异常的凝重,孟老、徐胜虎、甄不得、宫云箫、厉无咎等人也都在堂上。
“娘?发生什么事了?”宫玉桐蹙眉问道。
“京里的门人刚刚传来的消息,朝廷恐怕是要乱了。”宫环霄手里拿着一封薄笺,看得出来之前是被卷成一个小小的纸卷的。
“朝廷乱不乱的,与我们有什么相干。”宫玉桐一听是朝堂上的事,顿时没了兴致。
“说什么胡话呢!”宫环霄呵斥道,“朝廷乱了,天下就不得太平,我们虽是江湖中人,也难免被卷进这一场狂涛巨浪之中,怎么会没有干系?”
宫玉桐平白挨了呵斥,顿时扁了嘴,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薛子斐见状赶紧接口道:“宫姨,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宫环霄轻哼一声,知道薛子斐这是有意转移话题,不过她也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训自家女儿,这会儿有人递了台阶,自然也就顺着下了。
“皇帝月前陆陆续续下了十道圣旨,调动了东南西北四方守将,任命安王为钦差重查天河决堤一案,还扩充了京里的驻军。”宫环霄面色凝重地说道。
“可是,这和天下大乱有什么关系?”宫玉桐还是有些懵懵懂懂,没听太明白。
“如果只是这些,大家警醒些便是了,但皇帝最后一道圣旨,却是以太后重病为由,召昌宁郡王回京。”
“昌宁郡王?那不是皇帝的兄长吗?召他回京怎么了?”宫玉桐纳闷地问道。太后病重想要看看大儿子不是很正常么?怎么所有人面色都这么难看?
薛子斐却是没忘记进京路上和宫里发生的事,他想到了那日的刺客手中和公主手中的暗器,以及他离宫前听闻皇帝去了太后宫里,回来后太后就凤体欠安的消息,顿时有了不好的联想。
“你年纪还小,不知道之前的事。昌宁郡王是皇帝的亲兄长,当年不满皇帝越过他继承大统,起了反心,只是未曾起事就被手下人告发了。皇帝顾念着兄弟情分和太后的身体,只是降爵将他遣回了封地,并未多做惩处。”
“但是昌宁郡王这些年来并未改过自新,反而在封地日益做大,这次想来是做了什么越过了皇帝的底限,皇帝召他回京不会是什么好事。”宫环霄皱着眉头解释道。
“那个昌宁郡王肯定也知道吧?他会乖乖返京?”宫玉桐偏着头问道。
宫环霄看着还有些懵懂的女儿,叹了口气,伸手抚了抚她的鬓发。
“昌宁郡王自然是不会去的。”她捏着那张薄笺,两指轻轻一搓,那薄笺便化作点点粉末簌簌而下,“这笺上写着的,便是昌宁郡王称病拒绝返京的消息。”
“那岂不是抗旨?”宫玉桐瞪大了眼睛问道。
“昌宁郡王只是称病,他毕竟还是皇帝的哥哥。”上官柏文缓缓摇了摇头,“现在就看安王的了,若是安王那边查出了什么,皇帝肯定会下旨问罪,若是安王那边出了岔子,恐怕皇帝又只能缓缓了。”
“不一定,这次他连各方驻军都大动了一番,恐怕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宫环霄倒是与上官柏文想的不同。虽说今上顾惜圣明这么多年也不愿动手,不过相比起江山社稷,名声又算什么,这次若再是轻易让昌宁郡王脱罪,只怕今后鹿死谁手就说不清了。
不论如何,总归是天下将乱。
他们虽说是江湖中人,可这江湖也在天下之中。天下将乱,那些有意投机取巧之辈或许会视之为绝好的机会,可是鸿音阁也好,孟老也罢,都不希望卷入这场乱局,难免忧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