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没事吧,别吓妈妈啊。”
温姨妈看儿子被打的鼻青脸肿,又心痛又担忧,冲过来就把他抱进怀里。
老伴走得早,她就这一个孩子,两人相依为命,如果儿子出了什么意外,她真不敢想自己还有什么勇气活下去。
而那些二代们,一看来了靠山,纷纷从地上爬起来,各自向自己家长跑过去。
鸡冠头瘸着一条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跟带头中年男人哭诉道:“爸爸,你可算来了,再来晚一点,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见不到儿子我了。”
指着李华,“是他,是他,就是他,咱们的仇人就是他,爸爸你一定要我做主,让他血债血偿。”
中年男人望向李华,像是不敢确认,又仔细看了好几遍,这才确认,眼中露出诧异之色,随即,又被忧虑取代。
没等他说话,一个大腹便便的秃头中年人,从他身后走出来,朝李华等人黑着脸叫道:“你们几个是什么系的学生,寻衅滋事,把人打成这幅模样,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们,不但被学校开除,还要负法律责任。”
“喂喂,你讲不讲理啊,明明是他们仗势欺人,先群殴我表哥的,凭什么开除我表哥啊?”小美女跳出来道。
“凭什么?”秃顶男人冷哼一声,“你知不知道,这几位都是什么人?他们可是咱们海州的骄傲,每年为学校捐资上亿,就凭这点,老子作为本校的校长,也有一百个理由开除你们。”
“对了,你似乎没听明白,不但要开除,还要承担法律责任,等着坐牢吧。”
有李华坐镇,小美女不怕任何人,袖子一撸,“呸,你为人师表竟然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真替本校的先贤们感到悲哀。”
“咋了,他们父母为学校捐钱,就可以为非作歹,肆意欺凌同学,穷学生就要任他们欺负,这是国家订的律法,还是你个人订的律法?”
“我看你一定是中饱私囊,没少抽成吧。”
咳咳~
秃顶被呛了一口。
这小美女够劲啊,以前怎么没见过她,不然,肯定要考虑潜一下。
秃头还想说什么,突然被带头的中年男人一把拽开,径直走到李华面前,在众人诧异的目光注视下,噗通一声给李华跪了。
“对不起,王某没教育好儿子,给您带来麻烦,王某深感愧疚,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儿子一条生路,王某愿意替他接受一切惩罚。”
他叫王中豪,高基集团的董事长。
高基集团在海州算是明星企业,一年为海州贡献十多亿的GDP,而他自己的身价也有上百亿。
他认识李华,是因为两年前他跟随国内的企业考察团,去国外考察,寻找国外市场,不幸被当地的恐怖分子绑架。
一行三十人的考察团,被恐怖分子残害将近一半。
就在他们快要绝望时,李华出现了,单枪匹马杀进恐怖分子的老巢,救出他们。
在他们眼里,恐怖分子血腥残酷的手段,不啻恶魔,而这位,斩杀群魔,救他们脱离修罗炼狱,那就是天使啊。
王中豪这辈子都无法忘记那次绑架,同样无法忘记自己的救命恩人,那怕他到现在还叫不出李华的名字。
而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竟然得罪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自己年纪大了,又只有那么一个儿子,他都想一巴掌拍死他。
“爸爸,你、你这是干嘛啊?”鸡冠头看的不解,都快要傻掉了。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是如此,除了李华本人。
开什么玩笑,这位可是高基集团的董事长,海州排名前十的先进企业家,竟然给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跪了。
还好华夏没什么王族,不然能让王中豪下跪,那必须是王子啊。
所有人,目光全部锁定李华。
而王中豪,上去就在鸡冠头的脸上抽了一巴掌,气急败坏道:“混账玩意儿,老子迟早要被你害死,还不跪下。”
“我……”
啪!
王中豪又是一巴掌。
鸡冠头看老子上火,一条腿跪了下去,忍不住好奇道:“爸爸,他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给他下跪?”
这是众人的心声,众人也很想知道,李华是什么人。
王中豪怒声道:“他是什么人,你不配知道,现在,立刻给他道歉,如果他不原谅你,老子回去扒了你的皮。”
鸡冠头没办法,只能道歉。
先是被自己看不上的贱民打的跪地求饶,好不容易把靠山等来,还没动手呢,靠山就主动给仇人下跪求饶。
世界观都特么快要给他颠覆了。
即使如此,鸡冠头又被老子狠狠抽一巴掌,“混账东西,我特么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儿,道歉能不能有点诚意?”
鸡冠头哭丧着脸,怕再被老子抽,就准备给李华磕头。
却见李华点上一支烟,摆摆手,“算了,就他这贱到骨髓的脾性,可不是三两天养成的,道歉也不会发自内心,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他了,污眼。”
王中豪心一凉,面如死灰道:“王某没管教好他,都是王某的错,王某现在一把年纪,实在不忍看到白发人送黑发人,愿代他一死,求您成全。”
李华盯着他,“我啥时候说要他死了?”
王中豪反应过来,忙点头,“谢谢您大人大量,您放心,我立刻把他送去国外,没有您的同意,他敢回来,我亲自打断他的腿。”
“爸爸,我喜欢华夏,喜欢海州,别送我去国外好吗?”
鸡冠头一听爸爸要送自己去国外就急了。
国外有什么好,语言不通,人种不同,信仰……,额,他似乎没信仰。
反正,一想到要跟那些人高马大,浑身长毛的外国佬在一起生活,他就浑身不自在。
王中豪语气坚定道:“老子没教育好你,是老子的责任,你不去国外,老子现在就从这栋楼上跳下去,而你以后是死是活,跟王家没半点关系。”
“去,我去还不成吗。”鸡冠头一脸绝望无助。
而众人,甚至有跪的冲动。
看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