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轻轻吐了一口浊气,灵识透过含元殿的大门,大殿之内的所有景象尽皆映入陈云的脑海之内……
他看到了守卫在里面的众多高手,以及跪在大殿正前方的安禄山,其身形高大,一身纯黄皇袍,看起来颇多皇者气概。
此时,安禄山正高声念诵着他听不懂的语言,他双手高举,手中捧着一物,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可不就是……传国玉玺和氏璧!
“一剑惊鸿”
眼神凝聚,淡淡的剑气萦绕在陈云周身,赤虹轻颤,人与剑仿若一体,化作一道剑光斜斜飞入大殿之内,剑光如匹练如飞虹,辉煌而迅急……
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灿烂和辉煌,也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速度,那已不仅是一柄剑,而是雷神的震怒,闪电的一击。
大殿之内,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梁上的黑衣人亦掉了下来,安禄山的祷告声更是戛然而止。
他轻垂头颅,正见一截赤红色剑身穿心而过,以及体内那霸道至极的剑气,断绝了他的一切生机……
这一剑太快了,太过猝不及防了,安禄山嘴唇微动,似是有很多话想说,却都没说出来。
最后,他缓缓问道:“你是谁?这柄剑叫什么?这一剑又是?”
“陈云,赤虹,一剑惊鸿!”
陈云拔出赤虹,一边回答,一边听着脑海内主神提示,试炼任务二完成,一剑惊鸿晋升为B级武学。
“陈云?剑王吗,还真是我等王者的终结者……终究,朕,还是有许多不……甘!”
安禄山带着诸多的遗憾,无力的倒落在了含元殿之中……不及思索,霸业东流,最后一点话语随性命了结吞声,缓缓倒落的王者,只余茫然的双眼,再无力仰看那汲营一生的权利。
最终,只留下无可言悲的结局,生、死、成、败,俱往东流矣!
当众人来到含元殿之内,看到的正是陈云收起赤虹,缓步踏上身前的平台,随后转身看着众人……
他缓缓道:“诸位可知我为何要让你们留下?”
望着眼前这一幕,众人蓦然发觉,眼前的青年竟带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使得在场众人一时为之失声!
曹雪阳轻笑一声,上前一步,拱手道:“还请剑王赐教!”
“在场众人,皆是一派之主,绝世高手!”
陈云环视在场众人,道:“天策府府主曹雪阳(李局已经调走,曹雪阳干的)、随从剑鬼,蓬莱一脉的侠客岛岛主方乾,霸刀山庄庄主柳风骨,浩气盟第一高手可人,剑圣拓跋思南,明教教主陆危楼,藏剑山庄大庄主叶英,五毒教教主曲云,万花谷谷主东方宇轩,纯阳关门弟子沈剑心,嗯,将来的纯阳掌教!”
“我?”
沈剑心一脸惊奇的指着自己。
“华山上,有吕洞宾留下的天道之剑,他曾有留言,谁能拔出天道之剑,谁就能继承纯阳掌教之位,而这对你沈剑心来说,不过轻而易举……届时,纯阳上下也绝不会有人敢反对!”
陈云简单的解释了一句,继续道:“如今,对整个天下影响最大的九个门派之主,核心人物皆汇聚于此,更有八名绝世高手立于此地,这对于整个天下,亦是一场旷世盛宴!哪怕是天下第一高手吕洞宾亲临此地,亦要含恨于此!”
这时,众人已经听出一点味道,却是没人出声,静待陈云下文。
“你们知道吗?一直以来,我一直有一个梦想,这个梦想深深扎根在我的心中……未曾有片刻动摇!”
陈云负手而立,幽幽道:“我梦想有一天,天下百姓不用再忍受饥寒,我梦想有一天,天下百姓皆能有一处安身立业的地方,我梦想有一天,天下百姓皆能开启民智,我梦想有一天,天下百姓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有能力去实现他们想要、想做的事情……”
他大声道:“今天,我有一个梦想,愿天下苍生人人如龙,人人自强不息!”
叶英忍不住轻轻问道:“那你做到了吗?”
通过心剑,他能感受的眼前之人,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发自肺腑……
“当然!我十四岁那年,武功有成,初出江湖,便一直为了这个梦想奔波……我曾踏遍整个中原,亦曾游历过西域各国,更曾驾一页扁舟,一访海外诸国……这个天下,我基本都走了一遍,而能与我相伴的,除了剑,便只有……”
陈云眼神迷离,幽幽回忆道。
众人见其似是沉浸在回忆之中,却无人去打扰。
如果陈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他们真的难以想象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是如何独自一人,忍受无边的寂寞,孤独的行走在那陌生的天地之中……
曹雪阳嘴角轻抿,控心术还能这么催眠自己的吗?
半响之后,回过神的陈云,缓缓道:“我找到了土豆、红薯、玉米,改良了水稻,这些种子,哪怕是在盐碱地都能成活,亩产数千斤不在话下,有它们在,我相信很快,整个中原将再无饿死之人!还有棉花,有了它,百姓过冬之时必能好受许多……我还改进了造纸术,印刷术,书籍知识封锁必能被突破,更发明了水泥,修路桥,盖房屋,给百姓一安居之地!可是……”
陈云望着激动的众人,他冷冷道:“当我再度踏上归途,回到中原之时,听到的却是狼牙军席卷天下,百姓苦不堪言,大唐皇宫却是一片歌舞升平,恍若无事!你们知道在那一刻,我是怎么想的吗?”
“我是怎么想的!”
说到最后一句,陈云却是嘶吼了起来,在全身彭拜涌动的真气的带动下,震撼了整个大明宫,宫内数万狼牙兵更是被震得晕头转向,骇然不已……
众人望着一脸狰狞的陈云,却是无人作声,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感同身受的几人眼角隐有泪光闪过,如陆危楼、剑圣等饱经世事,自认铁石心肠的几人,亦不由为之动容……
“那一刻,我这些年,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就这么崩溃了……我曾经想过,要将整个大唐所谓的权贵都抹杀掉,再去扫平整个狼牙军……”
“但我没有去,因为我在经过一番计算之后,发现自己需要一年不停的奔波,才有可能将之杀尽,其中难免会有漏网之鱼,又或是杀掉一些无知之人……”
“那一夜,我独自在客栈的屋檐上,喝了一夜的酒,吹了一夜的风,抽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