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被抓的那个老头子还真是高斯·修德曼。等到见到他以后,我最后一点的幻想也被打的粉碎了。
『快点,时间不要太长。』
牢头不耐烦的把我推进去,又把门锁上了;高斯·修德曼还以为我是来探监的。说:『非常欢迎。』
结果,他丫的一用心眼看见我戴著铁铐;登时就懵逼了,问道:『你这怎么闹的?』
我说:『老马失前蹄,倒是你啊;怎么也被抓了?』
『我?』
他淡然一笑,说:『你听过鬼神的悲鸣吗?那个少女,是足以让鬼神也为之悲鸣的人物。』
我:『露易丝?潘达拉贡?什么什么维多利亚那个东西?』
他大吃一惊:『哇塞,你怎么套出她名字来了?』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是那家伙审问我的,非说我行刺镇长。』
他:『啧啧啧,你也是个人物;竟敢行刺官僚?反啦,没有王法了??』
我怒道:『老子行刺个屁,没有啊!』
『嗨嗨,罢了;你也不像这样的人。』
他愣愣的发呆了一阵子,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根烟给我;说:『算了,还剩三根;分你一根吧。』
我说:『算了吧,在这里没烟抽可难受。可是这算什么呢?咱们啊,都身陷囹圄;你还是想想办法吧。』
他说:『我倒没犯什么事情,镇长说了;明天审问,打架滋事的要关上十来天。』
我叹气道:『那很好,不过;我还有一个提议。』
他:『哦?』
他有些感兴趣,我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子;他淡笑著说:『真的要这样吗?』
我说:『两个人扛总比你一个扛著要轻些,再说了;我已经是在劫难逃了,倒不如顺手再捞你一把。』
『好小子,果然我没看错人;你是个好徒弟。』
我:『what?』
『呃……哈哈,当我什么都没说。』
他愣愣的闷头开始抽烟,士兵在外面说:『时间到了,等下要查监;你出来吧。』
我:『嗯。』
而当时,我绝对不知道;我走的时候,高斯·修德曼嘴角那一抹不以为然的笑容;在我走后,牢笼里没有别人。
『那深不见底,亦或者暗不见光的深渊呐;凭借你自己怎么会有本事到达呢?少年,你啊;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
他默然了,于是又继续抽烟;至于当时,我本人则完全没听到这些。
又回到自己的牢里苦坐了很久,我一整晚都没有合上眼睛;要知道,囚犯最不值钱的就是时间啊;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时间飞逝。
在牢里你永远不缺少时间思考人生,因为不思考;你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我想着想着总是突然苦笑,有时候也把手放在嘴巴;然后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嘴上没有烟,于是苦笑著又收回手。
透过铁窗,我可以清晰的看见大地从黑暗走向黎明;渐渐从一片深彻的黑暗到一丝光芒,大地不再彻底黑暗了;最后,这股光芒渐渐强大;直到彻底的划破和驱散了黑暗。
我感到唏嘘,难道人的心里就一辈子也不会照进光芒了吗?
人性时善时恶,最极致的善良往往要伴随著最极致的邪恶存在。心灵的善性一旦升华到了极点的程度,在某一个它所扭转的反极就更加恐怖;我二某之所以不敢认为是自己是什么正直之徒,那只是因为我害怕有一天;我会被邪恶视为最可怕的存在,甚至令他们产生其实我才是恶魔的想法。
我或许对邪恶越来越不择手段,也越来越分不清楚什么是邪恶了。这就是极右的暴武崇尚,但武者又大多反对斗争;明明有武力却不屑使用,这是极左的。
天一开始越是大亮,到了晚上就相比白天显现的更加黑暗;哪怕是一点点的恶行,在极限的善良对比之下也可以说是被放大到极限。
真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