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徐晚和卢赫回到家的时候,卢赫又是那样言笑晏晏的和周尧温言说话,一幅恩爱夫妻的模样,徐晚在一旁看着真的觉得自己脑壳疼。
这卢赫是不是有毒?
前脚还说自己不认识什么周阿姨,要等卢深深的妈妈,怎么后脚就和周尧这般亲亲我我……等等,徐晚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一样。
周尧周准都是卢深深印象里的人。
有没有什么可能卢深深的记忆出了错了?按照卢深深的精神状态来说,很有可能出错,原主的记忆并不可靠,可是卢赫一口咬定他不认识什么周阿姨……就有点吓人了,那个时候卢赫明明亲口说过“你怎么推阿姨”、“是不是周尧做的?”
……
那周准呢?周准又是谁?
徐晚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曲折,系统提醒徐晚:“我总觉得那个周尧怪怪的,昨天晚上你差点把卢赫给弄死,然后梳妆台的玻璃不知道怎么就碎了,这么大的动静,周尧一直都没有动,一点动静都没有,像个死人一样。”
徐晚迷糊:“我发现我一到晚上,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许周尧只是睡得比较死?”
“能睡死到那个地步?不应该吧?”系统继续和徐晚说道:“而且,那个周准也很奇怪,昨天那个镜子碎掉的声音一响起,他立刻就冲了进来,这也太快了点儿吧?百米冲刺的运动员都做不到,他的房间和卢赫的房间还是有些距离的,除非他一早就在外面等着。”
“那这么说……”徐晚沉吟:“周准也很有问题。”
徐晚一面想,一面收拾好了本子和笔,去了书房。
周准在那里给她补课。
书房很大,很空,放了一张实木的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一个大大的白色书架,书架上堆了很多的书,角落里还有一个电脑桌,桌上放了一个小型的笔记本电脑。
“先从哪里补起?”徐晚问周准。
周准一直皱着眉头,翻看着徐晚几次联考的成绩,直叹气,问道:“你就没有一样会的吗?物理化学都不说了,这比较难,你考个位数我能理解,可是,语文英语你也不会吗?这不应该是你们女孩子的长处吗?”
“谁说女孩子语文和英语就必须得好了?你这是偏见。”徐晚马上就反唇相讥,她上学的时候,成绩很烂,又很多年没碰过书了,真心是不想补习,可她总感觉周准在补习这件事情上态度异常的坚决……
“好吧,好吧,那我们就先从语文补起吧,起码到正常水平。”周准说着,打开了语文课本。
徐晚的目光却落在了书房的墙壁上,那里挂着一面长方形的镜子,从镜子中徐晚能看到自己微蹙的眉尖和苍白的容颜,感觉到徐晚的目光,周准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见徐晚看着镜子,便抬手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呵斥道:“能不能用心点好好学习?”
“……”真是给他几根鸡毛就想当令箭。
其实语文没什么好补习的,人文素养就得靠自己积累,徐晚是大有感触的,不过学霸说辅导她语文,那就让他辅导语文呗,周准说要先从古诗词入手,然后从徐晚的试卷里随手抽了一张,用笔敲了敲徐晚得了零分的古诗词鉴赏,开始给她讲解。
两人一直学到十点多才各自去洗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徐晚害怕自己一睡着就起来做奇怪的事情,所以一直撑着没有睡,这样撑着撑着,就有些失眠了,她无聊的从被窝里爬起来,忽然想起周准留了一道题给她,便跳下床去拿试卷。
她站在镜子前面,觉得那镜子特别的清亮,好像散发着寒光一样,让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她有些冷飕飕的感觉,她抽走试卷重新回到被窝里。
那是一首唱词里的一句。
“对菱花,不觉瘦损如花面,盼归期,燕杏鱼沉书不见,满怀春恨,愁销眉尖。”
很简单的几句词,徐晚蓦然抬头,发现镜子中的自己,的确是,形销骨立,瘦的不成样子……菱花……徐晚的心咚咚咚的跳了起来,她收回目光,忽然间发现一件事情,卢家的每一个房间,都有一面镜子,她的房间有,卢赫的房间也有,就连客厅也有一面镜子……她喊了系统一声:“你能不能去周准的房间看看,有没有一面镜子?”
这种随便看看的事情系统还是可以的。
两分钟之后,系统告诉徐晚了答案,不止有镜子,而且有一面和徐晚这里一模一样的、对着床的镜子。
无边的恐惧从那清亮的镜子中蔓延出来,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徐晚背后的汗毛直直的竖了起来,她忍不住用被子蒙住了脑袋,有没有一种可能,背后的那个人就是用镜子控制的她和卢赫?
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太匪夷所思了?
而且她渐渐的理出了一条思路,好像只有在晚上,她才会去做哪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丧失自己的意识,卢赫的奇怪好像也是在家里才有的,在公司的时候他就很正常啊!
徐晚忽然有了一种别人在监视她的感觉,好像透过那面镜子,有人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徐晚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系统马上提醒有些魔怔的徐晚:“徐晚!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徐晚就这样在恐惧中煎熬了一夜,天刚蒙蒙亮,她就穿衣服起床了,她出门的时候周尧正在做早饭,卢赫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周准在阳台上读英语。
她不敢用家里的车,打了一个出租车去了上次卢赫带她去的那个医院,找了那个专家。
她把她会在晚上的时候梦游一样的起来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还总是看到幻觉什么的,和那个精神科的专家说了一声,专家皱着眉头,给了徐晚一张检测压力的量表给她填,徐晚拿到那张表的时候都懵了,感情这人是把自己当了一个精神病啊!
她丢了表,继续和医生谈起了自己的情况。
正说着呢,有一个看起来三十左右的年轻女性走了进来,笑眯眯的问了徐晚的事情,然后指着那专家对着徐晚说:“他是个科学怪人,不会信你这些的,来,有人什么事情和姐姐说。”
徐晚不得不再次重复了这件事情。
那个女性听着,皱眉思考了一瞬,然后让徐晚盯着她的眼睛,徐晚看着她又圆又大的眼珠子左右移动着,不知怎得,就觉得有些想睡,没撑到两三分钟,徐晚已经睡着了。
等到徐晚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大约两个小时了,她和徐晚说了很多放松心情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等等等,总之,还是觉得徐晚是因为压力过大、情绪波动大才会产生那样的事情。
不过确实是,徐晚自己也觉得这件事情不科学,来医院也只不过是急病乱投医罢了,她真的不想再呆在家里了,那种未知的恐惧让她心烦意乱。
就在徐晚准备走的时候,那个年轻的女人又叮嘱了一句:“小妹妹,多运动可以缓解失眠的症状,不要老催眠,那个做多了对身体不好。”
徐晚就有些疑惑,她不失眠啊,催眠……不要老催眠?
难道说,有人给她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