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最快时间知道楚安怡被送往何地。”
华非墨愕然,“楚东阳是你亲大哥,你想知道直接问他不就行了?”
少女抿了抿唇,眉眼极快地闪过一抹浅淡杀伐凌厉,“不能问他。”
华非墨眸光一闪,“为何?”
“这个你不用知道。”少女拒绝得干脆,“就说你愿不愿查?”
“现在我才是债主吧?”他皱了皱眉,面露困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弄反了?”
他讨到债前,还得任劳任怨为她奔波?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了?”少女冷下脸,“阁下可以请了。”
她瞄了眼窗户,“还有,再有下次,锋利的匕首肯定跟你聊得愉快。”
“姑娘,翻脸不认人这毛病要不得。”他气哼哼站起来,从身上掏出个小瓷瓶搁桌上,“老胡新炼制的药丸,有助恢复元气,一天一颗,记得吃。”
“不就查个人吗?多大点事!等着。”他嘴上嫌弃,心里暗自嘀咕,这丫头真的只有十五岁吗?恼怒起来那威势也忒重了,连他见惯生死的人都差点招架不住。
说罢,他自顾一溜烟似的又从窗户掠了出去。
少女将瓷瓶慢慢握在掌心,神情有些怅然又有些恼火。
接下来,府里似乎平静了两天。
这天早上,楚夫人明香苓派下人到各院传话,说是七舅爷从江南捎来几匹新缎子,让大家一起到金玉堂。
青桐见她沉吟不语,不由得轻声道,“小姐的伤口不宜见风,要不奴婢去回了夫人,小姐就不去金玉堂了?”
自千叶寺回府后,楚南晞一直以抱病养伤为由在寒香苑寸步不出。
青桐这是怕她会因额上伤口难过。
“无事,大夫说以我目前的情况下地走动一二也无妨。”楚南晞心领她的好意,不过金玉堂也该去一趟。
上辈子没有楚安怡被她逼出府的事,自然也没有今天舅爷送料子这一出。
“对了,我没记错的话,这位七舅爷是皇商吧?”
青桐应和,“是的,小姐。”
楚南晞沉思片刻,眼眸慢慢沉淀了星星点点让人看不懂的光芒。
她去到金玉堂,各房的夫人小姐竟都到了,人人面带喜色,欢声笑语济济一堂,十分热闹。
见她现身,厅中热闹竟似莫名断片一样,忽然间静得鸦雀无声。
少女无视众人或惊讶或好奇或可怜的目光,从容自若走到老夫人面前行过礼,并向屋内众长辈问安。
明香苓视线落在她敷着药的额上,慈爱下的目光却死死压制着似淬过毒的憎恨色泽。
这贱丫头,怎么没连整张脸一齐毁了?
看见楚南晞这张脸,就让她不由自主想起少时在江南明家被明姬夺走所有光环的日子。
“晞妹妹就是太客气了,一点都不像我们家里人。”庶出的二小姐楚雪色接到嫡母明香苓暗示,当即亲热上前挽住她。
“七舅爷一向疼爱怡妹妹,即使人不在京城,也时常让人捎回新出的料子,我们也跟着沾光。”
不像家里人?
跟着沾光?
这个庶出的姐姐是不是忘了带脑子过来?
她现在可是名正言顺原配嫡出的小姐。
论身份地位,她生母明姬也比继室入门的明香苓高。
再则,楚雪色确定真忘了她和楚安怡是“双生子”?
贬低她不也同时贬低楚安怡!
“这批料子真漂亮。”楚雪色见她不语,掩了掩嘴,遗憾叹道,“可惜今天怡妹妹不在这里,只能便宜某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