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临窗的雅座坐下。
楚南曦掠过镂空的花鸟屏风,目光在三足高脚铜鼎上面掠过,凝在了香炉冒出的缕缕轻烟上。
眉心轻蹙一下,她不悦道,“红枫,把香熄了。”
她一向不喜熏香。
这茶楼,她日后不会再来了。
红枫把熏香熄掉,又将窗户敞开一些,好让空气流通得快些。
门外,忽响起敲门声。
“这么快?莫非巧衣被阻拦,没见到她们?”红枫纳闷自语着,过去开门。
谁料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华非墨容光逼人的潋滟面孔。
她吓了一跳,“殿下?”
华非墨偏了偏头,示意她出外守着。
红枫瞄了瞄坐在屏风后的少女,“小姐,璃王殿下来了。”
“怎么哪都有他?”楚南曦语气虽透着不满,却没有令红枫将人赶出去。
红枫松口气,连忙快手快脚退出门外。
“不是跟你约好了,今日告诉你详情?”华非墨挑眉,懒洋洋打量她一眼,自在的坐在她对面。
少女抿了抿唇,目光自他令人犯痴的容颜挪开。
“谁跟你约好?”她昨天明明没应这话。
况且,一会巧衣从大牢出来,她同样能知晓详情。
华非墨佯装诧异的摊了摊手,落在她脸上的眸光却含着温柔与戏谑,“我跟你约好。”
少女柳眉倒竖,“你还要不要脸?”
“咳,若是舍了这张脸,能搏美人一笑,我自然也是愿意的。”
楚南曦嗔恼瞪他,却猝不及防撞上他宠溺温柔的目光,她心脏登时不受控呯呯地乱跳起来。
别过脸,她恼道,“少在这油腔滑调。你若是不知内情,就请立马起身左拐向前直走二十步。”
出外面随他怎么贫,她也管不着。
只要别晃着一张让全天下女人都无地自容的脸,在她面前笑眯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就行。
“生气了?往日可不见你是如此经不得玩笑的人。”
楚南曦压了压心头不断往上冒的浮躁,长睫掩映的眉眼带着淡淡愠怒,“今日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他往她面前倾倾了倾身,试探问:“那我说了?”
少女横眼看他,“好好坐着,说便说。”
华非墨心里直冒苦水。
这世上,他只能亲近她一人她还不乐意让他靠近些,还有天理吗?
可若真惹恼她,苦的还是他自己。
华非墨深深叹口气。不得已,听话规规矩矩坐好,腰杆挺得笔直,就像听西席讲学的学子一样。
楚南曦瞧他端方过度以致僵硬的姿势,心里顿觉又好气又好笑。
念头转过,俏脸上的怒意便渐渐淡下去。
华非墨见她转怒为喜,心里跟着一松,总不枉他亲自上演彩衣娱亲。
视线落在她肌骨胜雪的小脸上,唇畔噙着浅浅笑意,目光不自觉便温柔软和,“当天,东阳兄明确拒绝杜水连后,街上出了点意外,逼使她不得不出城。”
少女眸光变了变,这意外八成是他弄出来的。
“出城之后自然由不得她,没有路引与文书证明身份,守城的官兵绝不敢冒险放人入城。”
楚南曦无语。
这都什么无赖手段?偷走杜水连的路引与文书?
嗯,要阻止杜水连再进城,他做的事肯定还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