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上佳的炼丹材料去种菜酿酒……楚天阔边吃边喝边叹气:“这种事情只有你能做得出来。”
大胖子喜欢吃,一脸眉开眼笑的样子却在叹气,看上去十分古怪。
田功不理他。
大胖子继续劝话:“咱可以酿制灵酒,种植灵菜。”
田功看他一眼:“凭我的修为是找死么?”
“打死老子也想不到,老子竟然有一天会因为青菜而放弃肉。”楚天阔含糊不清接话:“有我啊,凭我楚天阔的名头在楚地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谁敢跟我作对就是自寻死路,想当年那真是纵横驰骋潇洒霸气……。”
田功耐心等他吹完了吹够了,淡声说话:“你那么厉害,还在大望城待了六十年?”
楚天阔哼了一声:“大人的世界,你不懂。”
在修真门派中,大望城是被遗忘的地方,代表着荒芜和宁静。
田功来了两个多月,大望城变得有点热闹。
此后半年,大望城大多还是处于这种淡淡的热闹之中。这一种热闹带来一点好处,田功甚至跟吃土光头交上朋友。
另外那个坐在地上的喝风和尚很是拽酷,第一天见到田功时是什么样子,几个月以后还是那样。吃土光头不同,直接搬来菜地门口打坐,好像是门神一般。
楚天阔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田功竟然搞定了这个吃土光头?
让他更想不明白的是,五位彩凤美女竟然喜欢出来走动了。偶尔来菜园转上一转,也会去冷杉树下看看情花。
虽然很少和田功说话,但是面对田功的时候,脸上终于不再是冷漠表情。
好在那位神奇的白裙美女还和以前一样,楚天阔才没有那么受伤。
北地寒冷,三个月前就进入寒冬,奇怪的是情花依旧会开放,成为大望城最美丽的景色。
入冬没多久飘落大雪,喝风和尚和吃土光头被大雪掩埋。田功实在看不过眼,拿小棍给俩“雪人”捅出两个鼻孔。
冬天依旧有青菜可以吃,在冬天来临之前,田功挖出两层地窖,放好所有蔬菜。顺便盖了几个暖棚……
按说,这该是一个很安静平和的冬季,这里也还是那个安静平和的大望城,不想会发生意外。
夜晚时分,白裙女子忽然出现在田功的房前:“出来。”
一句话惊动三个人,田功走出“天阁”,不远处的“楚”走出来楚天阔,门口的雪人站了起来。
白裙女子扫了田功一眼:“你别搞鬼。”
田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白裙女子走去侧面二十几米远的地方轻轻跺了一脚,呼通一阵声响,地面塌陷。
现在这个季节,大雪覆盖地面起码差不多半米深,白裙女子随意走在雪面上不留痕迹。这一脚跺下去,力量透过雪层将地面踩出很大一个洞。
下面是地窖,储藏着所有青菜。
这一脚下去,地窖和青菜都没了。不过楚天阔和田功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大坑四边的积雪接连落下。
白裙女子右手朝下一砸,磅礴力量汹涌打出去,发出轰的一声巨大爆炸。
雪花漫天,到处一片凄迷。
楚天阔面色一变抓住田功手腕:“走。”
两个人嗖地出现在院子外面。
吃土光头看了田功一眼,脚步没动。
依旧是雪花漫天,在雪花飘舞的时候,一条黑色影子窜出大坑。
什么玩意?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地底下出来怪物了?
白裙女子右手凭空一抖,一柄银亮长剑刺向黑影。黑影在空中张开身体,是一只脏兮兮的黑色猴子。
黑色猴子抬爪挡向长剑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白裙女子凌空再刺出一剑,猴子忽然怪叫一声,转身逃走。
白裙女子闪身去追。
一人一猴动作很快,瞬间消失不见,这片地方只剩下坍塌大坑中的黑土和白雪。
吃土光头犹豫一下,回去方才地方继续打坐。
大望城闹出响动,修行者出来张望一下,竟然又很快回去帐篷。
看样子只要不是天塌下来,这些人都会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五位彩凤倒是来了,围在大坑边上:“是什么?”
田功拿工具跳进大坑,一番挖掘,在地窖下方找到个小洞。
大约有两个拳头那么宽,没有办法出入。
又过一会儿,白裙女子回来了,面目冰冷的看着田功:“从明天开始,别再弄你的破菜!”
女人说完就走,楚天阔拽了田功一下,眼睛往前看。
田功看过去,裙子撕了,露出来一些什么……马上转身卧倒,面朝下砸下去,噗的一下溅起一片雪花。
女人转头看来,正好看到楚天阔紧紧盯住自己的眼神,顺着目光往下一看……抬手就是一剑。
那柄银剑擦着楚天阔耳朵边飞过,在空中打个转又飞回去。
趁这个时间,女人已经回去自己帐篷,银剑也是追着飞去帐篷。
楚天阔朝后摔倒,抬手摸着肥厚的胸膛,缓了好半天才说出句话:“大望城……禁止斗殴。”声音很小,几乎听不到。
田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慢慢往屋里爬。
五条彩凤倒是难得的笑了,绿丫头笑着说话:“是白色的。”
“小点声。”蓝簪子丫头提醒道。
红簪子丫头转头看田功:“你在做什么?”
这句话提醒到楚天阔,猛跳起来快速落下,好像陨石一样砸在田功身上,噗的一声,两人一起砸进雪地中,外面只露着楚天阔那颗肥大无比的脑袋。
五位簪子美女,红黄蓝白绿,五胞胎的美丽格外吸引人。当笑容绽放的时候,那一种美丽能让人停止思想。
俩傻老爷们在胡闹,彩凤们呵呵直笑,楚天阔被吸引住,傻傻地看了好一会儿。
彩凤笑了几下就回去帐篷,楚天阔目光随行,直到看不见才回过头来,小声嘟囔一句:“要是老子像那个家伙那么厉害,也要强占民女。”
田功从雪里面拱出来:“你要死啊。”
“唉。”楚天阔翻身而起:“为什么,我的人生总是寂寞如雪……不若啃个肘子?”
田功站在大坑边上往下看:“怎么办?”
“听美女老大的。”
“美女老大好看,还是凤凰们好看?”
“不知道,你见过美女老大?”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废话,天空再次飘起飞雪。楚天阔嘿嘿一笑:“这块地方就这么放着。”
这是准备留下来阴人啊,田功摇头,下去挖些青菜上来,却被楚天阔抢走。
于是,田功随便弄点东西搭在坑上面……
这一场雪下了两天,将塌陷大坑完全盖住,变成平整地面。
白裙女子又来了一趟,隔着面纱都能感觉到面目的冰冷。
又过去几天,楚天阔有点无聊,打算拽田功去水雾关。
田功没兴趣:“我们是修行者,我要认真修炼,争取早日突破到青铜五级。”
修行者,从来就没有这样两个憨货,一个只想着吃,一个只想着玩。搁到任何一个修行故事里都是被人骂的角色,没有斗志、不知道进取、不知道努力、纯粹是废物……
可俩人偏生就是这样热爱着他们的吃和玩,还有各种胡闹。
修行修的是什么?逆天改命,拥有不死之身,成为天下、乃至星空中的唯一霸主,要向天老爷叫板,让满天神佛都蹲在身边喊征服?
田功没兴趣,楚天阔是失去了兴趣。
有句话是哀莫大于心死,说明楚天阔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至于田功……当楚天阔再次怂恿他去水雾关的时候,扛着斧子进山了。
大山好远好远,大山好高好高,大山也是好白好白。
漫山遍野都是雪,田功踩着雪乱走,琢磨着能不能遇到个奇遇啥的,比如掉进雪坑里遇到个快要死去的老头……或者神鹰、神猴……随便神什么的都行,只要能传功……
没有目的的乱走,冷不到饿不死已经足矣,整那么多追求干嘛?
乱走了一天,灵敏的鼻子嗅到很多种气味,猴子、狼、兔子……还有很多植物,自然也有血腥味,野兽们是要吃饭的。
眼看天色渐黑,田功再次嗅到血腥味。
特别淡,好像是几天前的?
几天前的味道还能留下来,说明不是普通猛兽。循着味道走上一会儿,前面是一株高大无比的雪松。
仰头看,雪松的枝叶上覆盖厚雪,好像没有什么不妥?
纵身跃起,抓住树干向上攀爬……树冠上一捧白雪似乎动了一下?
继续往上爬,那捧白雪嗖的窜出去老远。
田功不动了:“过来。”
是一只白色猴子,身上有多处伤口,残留着许多血渍。
猴子不动,小心盯瞧着田功。
田功笑笑,发出个古怪声音喊了两声。
猴子还是不动。
田功就朝后轻轻一跳,整个人自然下落,砰地落到地上。
这是一只雪猴,是高级凶兽。全身毛发可以随意变化颜色。前几天挖洞的那个黑猴子就是它。
田功不想抓也不想杀,当然要离开这里。
对于他来说,不过是番偶遇罢了。
继续在雪山中溜达,抽空挖出来一株雪参、半袋子雪菇,打道回府。
不知道是不是走出太远的原因,往回走的时候有些分不清方向。仰头看天寻找太阳……漫天都是厚厚的白色云层,太阳啊,你在哪里?
没多久天就黑了,琢磨着仰望星空也能找到方向……漫天都是黑夜中的厚厚云层,星星啊,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