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白炽双手使劲把谢青雪不停黏上来的身子推远一点,然后听到门那边动静越发的大。似乎正要踢门进来。
凤白炽用手在谢青雪脖间砍了一下,之后不停翻腾的谢青雪终于平静下来了。她把谢青雪放平在床间,下了床朝着门那边走去。才刚把青帘掀开,门那边发出一阵大响后屋内又恢复了一小阵安静。
凤白炽立在青色纱帘前,拱起双手对着门那边进来的人说道:“对不住,对不住,君子抱病在床,不易打搅。刚才确实是我们弄出来的响动惹的诸位大刀派的女侠休息不成,不如这样,我再把各位的住宿费用结了。也当赔罪给各位女侠了。”
她直面着那些人,大刀派的女子一见凤白炽又惊讶道:“怎么又是你们?!师姐,这这次可不能再饶了她!可,可是她们那个同伴好像是玄霄道观的道士!得罪了不好收场,不得罪吧,又,又把我们大刀派的面子放在哪里了?我们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行走!”
那名领头女子脸上刀疤显眼,听罢此话眼睛一眯朝凤白炽身后那处看了看。凤白炽感到恶意,连忙用身体往旁边遮挡了番。然后又对着这些女子道:“各位我们当真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的这位君子路上中了别人的毒,所以发作之时动静大了些。当真不是有意要叨扰各位。若是实在不解气,就是打我骂我也行,我不会还手的。只盼望各位大刀派的大侠,能手下留情,饶过我的性命。我还要留着去伺候君子呢。”
刀疤女子嗤笑道:“怎么你的君子不伺候你,反倒要你这个女人来伺候?当是滑天下之大稽!你真是女人中的败类,看到你的脸我都烧得慌。哈哈哈哈……”
一旁又有人道:“师姐怎么办?还,还按照老规矩?”刀疤女子喝道:“你退下!你们把门守好就行了。”
身后的女子齐声答道:“是,师姐!”
然后就听见从门那边走来沉重的脚步声,到了离自己一步远的地方停下了。然后听见一阵刀划破什么东西的声音,是刀疤女子把那把弯刀拔出来了。上面宽窄一致,只是在靠近刀柄处勾画了一些黑色的水纹。
那把刀来到凤白炽面前,凤白炽眼都不眨的看着前方。那眼睛左右晃动,使得刀疤女子一怔。面前这人虽然穿着华贵,作风不似武林中人。可是面对自己的压制不卑不亢的能相对站着,而且眼神中没有一丝犹豫害怕。显然是身怀绝技路有后招。
这位刀疤师姐为了慎重而问面前人道:“阁下似乎也学过武艺,就是不知师承何处,哪路门派。日后我们遇到也好相告二位的门户处理二位的身后之事。”
见她问的认真,凤白炽忽然想到以前胡说的话来了。便对着面前人道:“我的武功在门派中属下等,师门是凤门,也可以称呼凤凰门派。可能诸位没有听过,师门不好抛头露面。”
刀疤女子放下心来,可是还是转身朝着她师妹们问道:“你们谁知道凤门这个门派的,在江湖上口碑怎么样?”
问罢看见自己的这些师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静默了许久,一名女子道:“师姐,这凤门是什么门,我们倒是从来没有听过这个门派。可是这人说假,就连边疆苦寒之地的少数人的衍知山派,我们也是能听到一些风闻。这个凤门嘛倒真是没听过。”
刀疤女子奇怪的轻笑几声,然后道:“真是对不住,贵派的名声我们这些小门小户怕是没有听过。只是我们大刀派的门规即是只要出了纷争,那么必然是生死难定,非得你死我亡才能解决。这样既然阁下报出了自己的门派,也算是接受了我大刀派的条件。那么我就得罪了!”
一阵刚烈煞风直逼面门,凤白炽虽然眼瞎可是身手还在。反应也快,所以这一招她避了过去。那只弯刀一下子冲撞进那青纱帘内,一刀下去直直的把那帘子劈开两半,抬眼看去。凤白炽正躲在一旁距离刀不远的地方,那把刀随着主人心意翻转又向一边划去。
凤白炽猛然后退,撞入了青纱帘内。刀尖也顺着帘子挑开,直追入帘内。凤白炽退无可退,心情急躁间手边也没有趁手的武器。面前这女子显然也没有看在自己眼睛看不见的情况,让自己找把武器来对抗。刀刀直逼面门,显然是起了杀心。
凤白炽心下大动,背后已经没有退路靠着床侧的木柱上,仔细辨别向自己行来的刀法。回忆刚才分别是左左右右,这一次就是朝着自己右边砍来。
果然耳边的风声越来越近,将要挥至眼前一刻,凤白炽的双手正好双掌合并,把那片斜砍来的刀锋夹在自己手掌之中。
使了十分力气才稳住面前女子的力道,可是刀疤还在不断施压。口中对着面前抵死抵抗的凤白炽劝道:“这位凤门侠士,我看你眼睛又看不见,躲避的可怜。不如就让我一刀结果了你们算了。何必浪费这些时间呢!再说了我会劝导我手下的师妹们,在你死后不必遵寻大刀派的门规还要把你的君子奸淫一番,如何?妹子我这可是对你格外开恩了。这也是你们遇到我们这一脉的幸运。不像那个飞长老。要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她,想必她还会当着你的面去玩弄你的君子,然后玩腻了之后才慢慢把你们折磨致死。”
凤白炽脸色憋红忍不住道:“这是什么门规?!你们还自称是江湖上的名门正派,若是你们还有一点良知的话,我请求你们把我杀了,让我君子活下来吧。这样我不会再与你做挣扎。”
刀疤女子表情有一瞬间停滞,似乎在考虑面前这个人提出的要求。可是很快的她的眼睛又恢复了坚定淡漠。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只能保证在你死之后,你的这位如花美眷马上会跟着你下来。可是你说的让他活下来?抱歉,我们门规里面没有这一条。只是对不起了。”
凤白炽咬牙抵抗越来越逼近自己脸侧的刀锋,双掌摩擦间似乎摸到了几条刻着的纹路。
门前的地方发出一阵女子的惨叫声,手中的刀力道突然减弱,下一瞬就离自己而去。凤白炽朝着门那边观望,只听到刀疤女子对着门外那处说道:“侠士,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你的同伴就在我手上,杀了她轻而易举。”
连台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不屑的笑道:“对付我妹子一个瞎子算什么英雄好汉?就这样还称自己门派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吗?刚才护着那掌柜的气魄跑哪里去了!
”
刀疤女子似乎往前走了几步,走出帘外对着连台说道:“阁下,我们自然有我们的门规,护着掌柜是遵循江湖纷争不牵扯外人的缘故。可是你这妹子分明是会武功,也是有门派的。这样也不算坏了规矩。倒是侠士一上来就找普通人的麻烦,好像更没有理由说我们。真是不知这是什么样的玄霄道规。”
刀疤女子夹枪带棒对着连台多有讽刺,更甚是上升到道观立身不正的方面。这任何一个弟子都不能忍的情况。凤白炽忍不住抬头朝门那边张望,脸上也带着对连台这位大姐的担忧。
连台倒是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显露,只是听罢刀疤女子说的一番话后想了一会,才面现好奇的问道:“你说我为难掌柜是坏了规矩?”
刀疤女子回道:“正是。”
连台又道:“那我就不明白了,我为难掌柜不是因为她不是江湖人,也不是因为她是个普通人。只是因为她没有按时给我们上菜,这里哪叫为难了?倒是你们这些行为让我看不明白,既然连个普通的掌柜你们都不愿意为难,那么为什么要来为难我这个眼瞎的妹子?何况她手里还没有剑,你手里却有刀。如此对付已然是不公正了。刚才还听你说要让门下师妹奸淫我妹夫是不是?”
刀疤女子没想到连台看着粗粗壮壮,说话间条理不差,显然是只听见了自己刚才一部分对话,便断章取义说是自己要奸淫这名男子。脸上显出惊色,讶然道:“我已经对你妹子手下留情,说的是杀了她之后自然马上让她君子陪着一路去,我也不是我派内的飞长老,非要到一个地方奸淫一番不可。”
连台脸现怒容说道:“都要把我这妹子杀了,还算什么手下留情?你既然执迷不悟那么我也就不必再努力劝说了。你要杀我的妹子,那还要看看我同不同意!”
刀疤女子急急喊道:“别动!你在往前一步,我马上把这帘子后面二人杀了。”她是顾及着连台身后的道观,想着这玄霄道观很少出现,江湖上的人都把它传的神乎其神。倒是真怕有些诡异手段,虽然自己这方人多也拿不住吃亏啊。所以想威胁着让连台处于下风,顺便把连台这个难缠的对手解决掉。
可是连台明显不吃这一套,她的双手马上去拿腰间的双斧,摸到了斧头之时似乎想起了什么,犹豫一番后,又把斧头插回腰间。
双手抬起,一只手缓慢的向另一只手的袖间摸去。大刀派的弟子不少都被连台闯进来的力道拖拽到地上,也都抬着头密切的关注这个人袖中藏着的神秘物事,刀疤女子面上不显,但是双眼已然紧盯着正从袖中拉出来什么的连台。
好一会儿一只半臂长的半指粗细的黑色棍状物被从袖中拉出,周围的大刀派弟子纷纷议论带着一点莫名的恐慌交头接耳道:“这,这就是传说中的铁拂尘?”
另一名弟子正好趴在连台脚边不远,看得仔细,对着身后的众位同门师姐妹说道:“不是铁拂尘!那是一个小小的木质东西,还没有拉出来完全呢!哎呀!惨了,我看十有八九都是玄霄道观的什么大师姐之类的了!用的拂尘这样小不正是说明了分位越高,武功越是了得吗?”
听到此言刀疤女子脸色一冷,也盯着连台不语。那名弟子被另一名年长些的师姐教训道:“胡说!你这样怕她成什么样子!你打不过,难道我们师姐也打不过吗?!你这是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连台大声道:“说的不错!你们这位师姐虽然武功扎实,可是不巧的是对上了我这个无门无派的孤寡老人。恐怕你们学的招式什么的对着我不起什么作用。”
连台身边躺着的小弟子没忍住高兴的喊出口道:“原来你不是玄霄道观的啊!”
连台此时终于把她袖中藏着的东西拔出来了。是一根半臂长四方状的黑色木棍,看这样子她是想用这个木棍比斗。恐怕对上她跟这些女子的师姐对上后,不出一招这根东西便要折断而去。她们心里放心下来。
又听连台嘿然笑道:“谁告诉你们我是玄霄道观的道士了?!做那里的道士要绝情绝爱,人生两大乐趣都没有了。我老连还是要想想的。倒是你们自己揣测吓自己一跳,可是你们有一点不懂事,怎么能心里想什么就露出来呢?你们想我这黑木棍算什么东西,可是没见到结果前什么事情都有可能。我要是心情不好,此时你们早就见阎王去了!”
那边刀疤女子再也忍耐不住了,飞身喝道:“废话少说,既然不是玄霄道观的人,还这样故弄玄虚耍弄我们,给我拿命来吧!”
刀疤女子飞身前来,凤白炽见识过这女子的大力道忍不住提醒连台道:“连大姐她的劲气十分霸道,要小心啊!”
连台哈哈大笑迎了上去,那把黑棍抢夺先机,敲在刀疤弯刀背上。没有把黑木棍震断,倒是刀疤的刀上传来强烈的抖动。这个刀疤也是奇怪对着自己的刀惊异道:“怎么?你竟然连一根木棍都砍不过?!”
连台笑道:“不是砍不过,只是你的刀没有我手上的这根铁木棍重。刀的材质也不是上等,看来贵门派似乎最近生活上颇为紧迫。”
刀疤不忍其辱,一下子跃上前来直冲连台胸前而去,这是要一刀毙命。
连台将铁木棍正对着刀尖而去,这时两件兵器相互错开,都是朝着对方的心胸刺去,只不过连台这木棍稍短有些吃亏。于是她提气跳起,翻转身子后脚尖落到了这名大刀派弟子的弯刀尖上。
两人差点互相把对方戳了个对穿。两人比斗下来,刀疤女子虽然不服,可是二人实力已经分出高下。再比下去也只是无异。
连台保持这个姿势对着刀疤居高临下道:“怎样?我这木棍可是不是比你那刀厉害多了。空是挥舞着武力,你们这大刀派的招式也不过如此。我看我们还是和解吧,本来没有伤亡我也不想跟你们计较。还是哪里来的回哪里。不要再来找我们麻烦了。”
刀疤不肯,把刀往上使劲举起。将连台朝一边甩去,连台被迫跳上高塌上。下一瞬没让刀疤看到怎样动作,刀疤的脖间已经被连台轻松的架上了那只黑色铁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