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台盯着他二人看了一会,然后叹道:“妹子,我看你也是个老实人。就不瞒你什么了。只是我还需向你交代一句,你不要烦。这些事情想着你二人以后总会涉及江湖,提前给你们说说到也无妨。只是你们切记,武林高手辈出,遇着争斗自保为主千万不要去管人家的闲事。你以为的恶小之辈,说不定其实只是来寻上辈的仇怨。千万别惹了一身累。自己也讨不到好。”
凤白炽含笑道:“连大姐讲的有道理,我怎么会嫌烦呢?连大姐请继续说罢。”
连台也回道:“嗯,妹子问的这两个教派,都是武林中叫的上名字的派别。她们两派的恩怨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这两个门派掌门人之间的间隙。具体的估计也大都是两个门派争斗武力之事。这弯月宫开派的就是当今这个弄月宫主,时常穿一身青衣,用的软兵器长绫。他的门下弟子们也大都学着宫主的样子使着那白绫。”
两匹马不停步,背上的人也都继续说着话,连台又道:“这红莲教嘛,以前的教主是现任教主的师父,只知道有一天突然暴毙,然后就由那曲红尘接了教主之位。只不过比起前任教主想要统治武林的大愿,这位曲教主似乎更想要平淡一些在这武林中生存。只不过,她不找麻烦,麻烦却老来找她。像以前那些被害的武林人士和一些朝廷小吏,虽然没有证据,可是都有一种传言,说是红莲到处血流成河。说是大都是红莲教的人所为。”
凤白炽插口道:“这个我知道,她们教里面的教花是血色莲花。每回她们要杀人都会在那人胸口处刻上红莲。凤都里面年前几桩杀人案都被认为是她们教里面的人杀的。”
连台嘴一撇不屑道:“那就错了!”凤白炽面现疑色问道:“连大姐怎么如此笃定?”连台忍不住用手抚摸着身下的黑马道:“我知道武林中人大都也好面子,自己做下什么错事,偏偏自己不肯承认。所以就找一个人代替。所以就由风评不太好的红莲教担了许多罪责。这红莲教说起来也是可怜,虽然有武力,教派众人也都忠心。可惜自从老教主逝世后,她们教里面的人如一盘散沙。无规矩无秩序。那段时间多的是想要把红莲教并派的人。还好最后教主的大弟子曲红尘接任了教主之位,这才慢慢好转一点。
”
连台停下来,凤白炽接着说道:“这曲红尘我见过,的确为人恣意洒脱不受束缚。那么那段时间,红莲教里面必然经过一番争斗吧。”
连台点头说道:“自然是有争斗的,只是她们争斗的方向是却不是为了谁做教主。”
谢青雪道:“哦?那还会是为了什么理由呢?”
连台笑对谢青雪说道:“公子和妹子不太懂这些事,红莲教为什么这么不受别的门派喜欢。就是因为红莲教主都会练一种奇功,这功法诡异无比,可以把人的血逆行倒施,这也是许多门派想要窥视的东西。但是这本血易经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不是好东西,练的久了,这人会断子绝孙!”
凤白炽与谢青雪面上都大骇,相互望了一眼后,凤白炽还是问道:“这是个什么经竟然这样厉害?当真会让人断子绝孙吗?”
连台大叹一声道:“就是这么个东西,也害的武林上一些人想要从红莲教中夺取,可是他们却没有想过,即使武功大成,无人能敌。到头来没有子孙孤苦一生,这人生还有什么滋味!那红莲教历来的教主都是无子无女,在曲红尘之前的那位教主不信邪。硬是取了众多夫人小妾,可是直到死前,一个子嗣都没留下。红莲教中的人都是知道这结果的,所以都不想去当这个教主,还是最后一些门派逼的没办法,硬拱老教主的大弟子曲红尘去做了这个教主。”
凤白炽点头说道:“原来这些个门派这么多理由。看来一个门派在这里生存也是不易。”
连台笑道:“是啊,这两个门派,一个是因为血易经惹人妒忌。一个是因为是当世少有的男子门派,所以遭人诽谤。都是两个是非颇多的地方,日后你二人行走时遇到可要早早避开。”
凤白炽诚挚道:“连大姐的话我记在心上了。多谢连大姐的一番劝诫。”
连台摆手道:“哎,这都是一些随口说的话罢了。真要遇到情况了还得你们自己去想法面对。”
三人说罢都平白多了番感慨,便沉默着随着马匹奔走。马匹倒是越走越快,前方有一个小湖,这些马想是渴了见着了湖泊速度又比刚才快上了许多。
连台也看到前方的情景了,催赶着马匹说道:“我们也赶了一段时间的路了,不如到前方那个湖泊处歇歇脚再走。”
谢青雪颔首道:“都听连大姐的。”
连台又抚摸了一阵黑马的毛发,两匹马驮着几人赶到了湖边。几人随即下马,那两匹毛色发亮的马都连忙低下头朝湖里埋去。
连台一下子坐在旁边的草地上,背靠着一排一人高的芦苇。
凤白炽本也想坐下,只是肚子里面的水晃晃响。她脸色微红,向着连台和谢青雪说道:“我去小解,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说着她摸到了身旁的芦苇,想要掀开进到里面去。连台似乎在看马,凤白炽安心的往芦苇深处走去,约莫走了数十步,她又不放心的在四周摸索一下。摸到四周也是一人高的芦苇荡后稍稍放下心来,蹲下身正准备解衣带。猛然听见正对着她的前方传来芦苇相互碰撞的声响来,她顿住听了一会,才发现似乎还有草叶碾压的声音。
凤白炽警醒的喊道:“谁?!”
随后明显的感到那人停下来,然后一阵熟悉的嗓音传过来,对着自己说道:“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过来看看你。”
凤白炽闹了个大红脸,连忙站起来,手扶着腰带上说道:“是青雪啊,这我自己能行的,不用人帮。”
谢青雪似乎轻笑了几声然后道:“不用我帮吗?我怕你进来后找不到方向回去。也罢,我退后一点,等小炽解决完了喊我一声。我领着你出去。”
凤白炽低着头胡乱点点,听见又一阵响动从身前传来的时候。她又特意往后走了几步,退到更隐秘一点的地方,这才把裤带解下。
解决完后,凤白炽弯着身子系腰带。其实她不瞎的时候也系不完全。瞎的时候更是系的歪七扭八,不过好在总算是系上。她抬起头正准备出口喊谢青雪,不料突然从这芦苇荡后面传来一些女子的叫喝。
凤白炽贴过去仔细听了听,却听见那些女子似乎是为了什么起了争执。只听一名格外熟悉的女声对着什么人道:“哪路门派的敢来拦奶奶的路?!识相的赶紧让开!”
之后又听见从稍远的一些地方传过来声音道:“你算老几?敢来指挥我?”凤白炽一惊,这道冷漠刺耳的声音是凤尘的!凤尘怎么会追来此地?难道是追着那些十花寨的弟子来的?对了,十花寨主好像说过在什么十步亭等他们。难道被凤尘跟了过来?这可不大妙。
见凤尘如此蛮横,那名女子讽刺道:“怎么?这条道奶奶我经常走,以往都没遇过什么人在此闹事。你若是想要打劫一些财物……那你可打错算盘了。我们身上没带多少银两,你这次算是白费力气!”
凤白炽把心提着,凤尘既然来了说明那些时常跟着她的侍卫也都在。她是肯定吃不了多少亏的。只是看着情况,若是两方真打起来,还真是不知道谁输谁赢。
蓦然身后被人拍了一下,凤白炽被拍的一怔。之后就听见谢青雪笑着说道:“一会功夫你从那边就走到了这边,害的我还以为小炽不见了呢!”
凤白炽连忙把手捂上去,小声道:“青雪别出声,你往前面看。”听凤白炽这样说,谢青雪也朝前方望去,一望之下也是一惊。嘴里忍不住吸气道:“是凤尘!”
凤白炽道:“对,她追来了。想必是因为皇上的重托,她不好意思空手回去。你快帮我看看另一方人马是谁啊?”
谢青雪朝着另一边看了看道:“另一边的我们也认识,是昨晚上那些大刀派的弟子。那个刀疤也在。”
凤白炽放下了捂着谢青雪的手叹气道:“这下好了,遇到一起了。”
谢青雪忍不住问道:“小炽你是不想出去吗?”
凤白炽道:“怎么会,只是凤尘与我不对付。我不想早早的受她摆弄,她那个人公子应该也知道。只是我们稍后还要去十步亭拿解药,凤尘是万万不能带去的。在山上的时候,凤尘恨他们入骨。若是真让她跟了去,怕是那些弯月宫十花寨的男子没有好结果。
”
说罢凤白炽见谢青雪不答,又忍不住喊道:“谢公子?青雪?”
谢青雪笑道:“小炽不想让她撞见就不撞见吧!我没事的。反正一路上都这样过来的。”
凤白炽突然意识到眼前人跟着自己流落到四处奔波,想必是吃不好睡不好。可是依着谢青雪的性子肯定不会跟自己说这些。
她想了想还是说道:“青雪我是说,要不你先跟着凤尘她们回去交差。我一个人可以的,我去拿完解药就回来。你放心,我一回去,就跟我母亲说我们的事。她应该没有太大的意见。”
凤白炽在心里斟酌了好一会才对着谢青雪说出这番话来,虽然心里不舍。可是毕竟谢青雪是大家公子,跟着自己一路受苦算什么呢?还不如早早的让谢公子回去休养休养。
可是谢青雪却不同意,他直直的说道:“小炽你不许赶我走。你到哪里我都要跟到哪里,再说了我一天都不想跟小炽分开。小炽眼睛还没好,到了那边再出什么事故怎么办?不如我跟着放心。”
凤白炽还想说着什么,可是身后的人靠了上来。把她的肩膀围住,她心里软成一片,这真是从来没遇过感觉。她从来也没有对一个人这样上心过,竟然不忍他伤心一点。
凤白炽与谢青雪这样相互依靠着,又听见凤尘在那边极为不屑道:“劫财?我像是缺钱的人吗?”说着还把手中那把金线秀菊花的扇子打开了,捂在胸口处接着道:“哎呀,我真是好怕啊!你们这样一群衣衫褴褛的江湖人士,想也想得到是没什么钱的。我只是喜欢在路中间休息,别说是这一条道了。就是这全天下哪里不是我的?”
刀疤想必是头一次听见这样大口气说话的人,偏偏这吹牛的人还一副理所当然看你不爽的表情。是个人都忍受不了,刀疤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啊!竟然敢说这全天下都是你的……”
凤白炽心道:“这还真不错,凤尘是皇女,也就是当今女帝的女儿。这天下不就是皇帝的吗?皇帝的女儿以后也会是皇帝,最不济也是个王爷。全天下说到底还不是她一家的吗?她也没说错。”
那个刀疤似乎在思索着怎么说,停顿了好一会才说道:“难道你是王女吗?全天下都是你的?哼,笑话。我还说这天下是我的呢?我是当今皇帝的老子,怎么样,是不是比你大一辈?还不快快向我磕头赔罪,好让我饶过你这孙子!”
凤尘听罢猛地一合扇子,脸上表情不再笑了,嘴里咬着牙道:“好啊,我倒不知何时有这个长辈来了。你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要让你后悔惹了我。”
刀疤哈哈一笑道:“一个小白脸,领着一群娘娘腔。有什么出息?我就让你看看我们大刀派的厉害,叫你再也不敢在此道上做拦路生意!”
谢青雪在一旁突然对着凤白炽道:“不好,她们要打起来了。”
凤白炽也有点想知道这大刀派的女子能不能赢过宫中的侍卫。便说道:“谢公子你帮我看看她们打得怎么样,谁吃亏。”
谢青雪在一旁观看许久,凤白炽耳边只能听到刀剑相击的碰碰声,具体怎么样没了眼睛真是听不出来一点。
于是谢青雪便开始向凤白炽讲解道:“这跟大刀派对战的看武功路数应该是个黄马褂的侍卫。只是明显是这名刀疤女子占优势,可能再打几招就要败了。”
凤白炽道:“凤尘那边人多吗?”
谢青雪回道:“跟在山上的一样,红马褂的人也都来了,只不过现在还没出手。似乎在等凤尘命令。而这名侍卫快要输了。”
凤白炽皱眉道:“大刀派的弟子竟然这样厉害吗?不对啊,既然凤尘身边跟着那些侍卫。那这些大刀派的人怎么会没发现那是官府里的人呢?”
谢青雪笑道:“凤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次倒是学乖了。让侍卫们都乔装打扮一番,但是她自己虽然也是打扮了一番。可是看她那样子,跟没打扮没什么区别。都是那样趾高气昂,横行江湖的样子。”
凤白炽似乎也想到了凤尘平时那个德行也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