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苏父对妻子赞不绝口,林子遇露出宠溺的笑意。伸手,拿起杯子,小戳一口,轻笑道:“确实不错。”
说完,还朝她轻笑。
苏倾颜羞红了脸,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赞美,还是因为他拿的是她的杯子。
见他神色平静,没有丝毫别扭,苏倾颜告诉自己,他有很严重的洁癖,应该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拿错而已。
可她瞧着两人面前的杯子,又觉郁闷,这样摆放的位置,一目了然,只要不是瞎子都不会拿错。
对上母亲晓有深度的目光,苏倾颜说服自己,把杯子让给林子遇。
她把两人的杯子调了位置,再给替他满上,结果他取的还是她面前的那杯。
苏倾颜耐着性子又换了一次,还是一样的结果。她算是看出来,这男人是有意而为之。
对面的父母也不顾形象,轻笑起来,苏倾颜羞涩难当,手伸到后面,隐蔽的在林子遇没有赘肉的腰间拧了一把。
轻笑间,林子遇顺势把在腰上作怪的柔荑捉在手里,手指从她指尖穿过,与她十指紧扣。
爸妈还在看着,这人也不忌讳场合。
苏倾颜倍感尴尬,想要把手抽出,可男人霸道,她只能顶着父母窃笑的目光,硬着头皮接受。
雨季的西雅图终日阴雨绵绵,庄园里一阵温馨祥和,就连在外奔波的顾景言也带回了好消息。
医院楼顶,直升飞机降落坪上,几个气质出众的年轻男女,临别依依,脸露悲伤。
手覆上保温箱,隔着比手心温度要高的玻璃,林子遇轻柔地描绘着儿子干煸的脸部轮廓。
巴掌大的小小身躯,被病痛折磨得形同枯骸,干皱的皮肤,在阳光下呈现出近乎透明的病态
不算难看的五官,隐约间还能看出林子遇和苏倾颜的影子。
顾景言在想,若孩子没有经历这场灾难,像平常健康婴儿一般成长,这张脸定又是另一幅光景。
父母都是人中龙凤,颜值出尘之人,有如此优秀的基因,孩子再差,也定然是个一顾倾城的妖孽。
怜惜的目光落在孩子身上,顾景言在心里遗憾叹息。
“林陌玉,这是你的名字。”林子遇潋滟的眸色中有着苍凉,“儿子你要坚强点,爸爸妈妈等你回来。”
鼻尖涌上酸涩,顾景言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流泪,深深的望了眼林子遇和孩子,默默的下了直升飞机。
“景言。”汪泽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向远处的天空,沉默片刻,“难为你了。”
一语双关,彼此都懂。
顾景言微敛眼睑,又把目光放回远方。她没有回答,泪水却在眼中打转。
汪泽一向玩世不恭,放荡不羁,顾景言知道,其实他才是三人中看得最清的人。
汪洋知她难受,沉默的站在她身旁。
过了许久,凉风把顾景言带着沧桑的话吹来:“知道吗?我曾经信心满满,笃定子遇不会爱上其他女人,只要我守着,也许有一天他会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