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平缓的过渡,还是阴暗的潭渊?
最终的结局,是领导者趁机收归权力,对企业内部的一次完美洗牌?
还是不安分子欲望的升华,伺机而动,成功篡位的一场改朝换代?
答案,许多人关注,却暂时无人提起,都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在等一树花开,尘埃落定。
只是没有人知道,最后等来的会是谁的一树花开,又是谁柳暗花明后的尘埃落定。
董事会成员的退去,预示着这场交战的暂停,进入短暂的缓和期。
雨停了,压在头顶的乌云未散,从四方八面刮来的风,仍带着凉凉的湿意。
雨水残留的冰凉附于衣衫,浸染肌肤,冰凉粘腻,令人浑身不舒服,难受的很。
今天天气好,阳光氤氲,明晃晃的光线铺洒在光洁的窗户玻璃上,带着几分肆无忌惮,正张扬地嘲弄着初冬寒意的脆弱与不堪一击。
仿佛在说,看,一点都不冷。
相对于西城的冬季,今天确实不冷,至少汪泽出门时,走在阳光下的时候是这么觉得的。
他甚至觉得,今日的阳光温和明亮,隔着会议室厚重的玻璃,热量还能传到他的眼里。
只可惜这份热量太过渺小,太过单薄,当他的注意力接触到林子遇的时候,那脆弱的暖意,便缭绕在那人周遭的低气压碾碎吞噬。
最后化作空气中的尘埃,消失于无形。
耳边传来一声夹杂着无奈的叹息,很轻,有那么一瞬,汪泽误以为出现幻听,是自己听错。
迎上林子遇略显疲惫的眼眸,里面墨睑如漆,如水清凉的幽深中沉浸着深思熟虑后的认真。
于是当林子遇开口,让他好好考虑,适才在办公室里,对他所说的那番话的时候,他知道林子遇是认真的。
他是真有这个打算,这是他心中真实的想法,并非一时冲动下所做出的决定。
林子遇的意思是,当事情恶化到一定程度,甚至超出他们掌控的时候,如果他必须要从这个位置退下来,他希望由汪泽来接管这个位置。
他说他只相信他与顾景言,可顾景言现在不在,所以让他多担待。
不管是适才在办公室,还是在现在,汪泽都非常的想要反驳他的话。
可此刻凝视林子遇幽深如沉潭的眼睛,汪泽所有的倔强都如骨刺哽咽在喉咙。
吐不出,咽不下,难受得要死,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默默忍受。
他从未捎想过林子遇的位置,不是因为他没有野心,而是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要清醒,把得失看得很透。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
他不缺钱,汪家本就富裕,加上他的工资,集团每年的分红,足够他与简曦过上富裕的生活,生活无忧。
他不恋权,否则不会十年里都甘于平淡,安分地站在林子遇身后,被他遮挡自身的光芒。
虽然从未想过与林子遇比较,但以他的能力,加上用心经营,只要足够小心谨慎,未必就不能够与林子遇斗上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