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勇很是不悦,他嘴角一阵抽搐,只见他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你就不能多陪陪娘吗?”
“你不是回来了吗?我在不在一个样”李大义漫不经心的夹了粒花生米放入嘴里。
李大勇气急了,只见他忽然伸出手打掉李大义的筷子,气急败坏地说道:“从我回来,你就这样不冷不热的和俺杵着,俺倒是要看看这,俺不在的这些年你是怎么对娘的?”
李大勇红着脸向李大义质问道。
老妪和张大伯见此都在极力劝阻,老妪赶紧说道:“勇子,义子你们都别吵了,勇子,你不在的时候义子对我可好了,你别怪他啊,他衙门里有公事,他要回去,也是迫不得已的啊!你别为难他了。”
只见李大义冷笑了一声说了句:“好了娘,我怎么对你大家都知道的,就不必替我说好话,从爹死后,我就很少回家,怎么?你想打我?”李大义阴阳怪气的对着李大勇说道。
“你!”李大勇举起手准备打过去,却发现李大义也准备拔刀!
桌子上的火药味十分浓烈,张大伯听完李大义的话后,低下头没在说话,老妪还在哭,示意他们停手,不要自相残杀。
“李大哥,你别冲动!”我赶紧拽了拽李大勇的衣角,示意李大勇住手。
李大勇看了看我,重重的哼了一声,坐在椅子上。
见李大勇坐了下去,李大义放开刀说道:“你别在我面前自命清高的称自己为哥哥,要不是你爹会死?”
李大勇一听猛然一抬头问道:“你说什么?爹的死管我什么事?”
“若不是爹为了拦住那些官差去抓罗怜烟,那些官兵怎么会失手伤了爹?你还假惺惺的装腔作势说自己孝顺,爹死了你都不回来,你在我这边装什么?”
李大义此刻也是红着眼睛怒骂道。
“娘?这是怎么回事?他说的可是真的?爹是为了救怜烟才死的?”李大勇很是慌张的看着老妪问道。
老妪此刻哪里还说的出话,只是不停的在哭,旁边的张大伯闻言,无奈的点了点头。
李大勇此刻有点懵,他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他在想,一直不疼他的爹爹,居然会趁着他离家出走的时候去保护他青梅竹马的爱人,为了怜烟,自己的爹爹居然还丧命黄泉。而自己爹爹死后,他居然都不回来,那时候他恨这个家,恨这个偏心的爹爹,凭什么有好东西都是弟弟的,凭什么弟弟犯了错都要打自己说自己没有看好弟弟。如今听说这事,李大勇犹如被当头棒喝。”
“你可知你那青梅竹马的罗怜烟最后被谁带走的吗?”李大义又问道。
“被谁?”李大勇目露凶光的看着李大义。
“我!就是我带走她的!怎么是不是很想打我?还是想杀了我?”李大义挑衅的说道。
李大勇在发抖,脸部有些僵硬的在抽搐,他的胸口快速的起伏着,只见他攥紧拳头,手指骨被攥的咯咯作响。那受伤的手此刻又开始溢血。
随即李大勇双眼如同一只疯掉的狼,他的眼睛出现一条条血丝还有些湿润,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在强压眼泪。
“义子你别说了!”老妪哭着乞求着。说完后老妪赶紧安抚李大勇。
“勇子,你别听义子瞎说,他也是没办法县太爷给他下了死命,必须要他去带走怜烟,你别怪他啊!好不好?就当娘求你了!”老妪哭着说道。
李大勇没有说话,此刻他的忍耐到了极点,只见他猛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叫一身,朝门口跑去。
我见李大勇现在这样很是不放心,赶紧追了出去。
李大义见此,也是无心在留下,就对着老妪告别,他临走的时候看了眼萍萍。对着萍萍说了句很奇怪的话:“刚才出去的可是你夫君?”
萍萍还没从刚才的气氛里缓过神来,在听李大义这样一说有点不知所措。
李大义见萍萍没有说话,看了看萍萍就出去了。
李大勇还在林子里跑,我在后面紧紧的跟着他:“李大哥,你等等,你不跑了!”
李大勇依旧再跑,终于他在一颗树前停了下来,只见他用力的锤了一下树,手里的伤口流淌着鲜血他也没有在意。
我赶紧追了上去,在他的后背拍了拍说道:“李大哥,你不要太难过,有些事总是不尽人意的。”
我知道此刻我的安慰就是多余的,事情不在自己身上谁也不知道当事者的痛,何况李大勇是多么耿直的一个人。
“王兄弟,你说我是不是混蛋?”李大勇苦笑了一声。
“不是,你有情有义,是一个少有的好人!”我很认真的说道。
“有情有义?好人?哼哼~你太抬举我了,你见过哪种有情有义的好人在他爹死后都不愿意替他送终?
你见过哪种有情有义的好人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李大勇此刻很是痛苦。
“可是这中间有误会啊,你也不想这样的啊,人死不能复生。你不是想找到怜烟吗?你可以打听一下线索啊,就算她入得紫禁城,现在皇帝才三四岁,怜烟也可以在出来的啊!”我也不知这样安慰李大勇有没有效,像他这样的实诚人,一般都认个死理。
李大勇抬起头望着远方,只见他满是悔意的望着身后的家对着我说道:“王兄弟,你不知我小的时候我受了多少的苦,爹爹是个酒鬼,只要喝完酒就打我,有几次我被他丢在水缸里,差点没被他淹死,大义犯了错,他也是打我,说我没看好他。久而久之,我就记恨他,若不是娘还疼我,我早就死了。而我每次受委屈,都是怜烟安慰我,陪着我。”
李大勇说到他的爹爹时既愤怒又忏悔,他不明白自己也是他的孩子,为什么爹爹会这样对自己。
我拍了拍李大勇:“好了,不要想过去的事了,你不是还有你娘亲吗?她年纪大了,不能受刺激了,要不我们回去找她?他们还在等我们呢?”
李大勇平复了情绪,他想到家中还有老母,很是着急。
原本好好的一顿团圆饭,被自己和李大义一搅和,弄得大家心情都不是很好。
我安慰着李大勇其实心里也不是滋味,李大勇固然还有爹爹骂他,打他,他还有个疼他关心他的娘亲。
那我呢?我除了二叔还能有谁?我的爹爹娘亲呢?为什么在我刚出生就丢下我不管我。若不是二叔发现我,我此刻还能在这?
李大义很是生气的走了,他拿着佩刀径直走向一家灯火通明的大院,门口有许多花枝招展的女子,李大义平了平心情,带着笑意走了进去。
房屋上用着一块大匾刻着:“怡红院”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