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湛和郭嘉等人带着大军凯旋时,赵云亲自带着人到城外迎接他们。
在迎接的人群中,韩湛意外地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一个是自己在涉国县的管家补丁而另外一个则是涉国县首富胡茶。
看到这两人,韩湛的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他连忙翻身下马,朝胡茶拱了拱手,客气地招呼道:“胡先生,久违了!”
“恭喜侯爷,贺喜侯爷!”胡茶见韩湛下马和自己打招呼,连忙跪在地上行礼:“小人恭迎侯爷凯旋!”
“胡先生,”韩湛知道胡茶是个大商人,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找自己,是绝对不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他连忙扶起对方问道:“不知你何时到的冀州,又有何贵干啊?”
胡茶左右张望了一番,压低嗓门说道:“侯爷,此处不是说话的所在,还是等回了州牧府再说吧。”
看到胡茶的这个表情,韩湛便知道肯定有什么重要的大事,的确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他又走到了补丁的面前,板着脸问:“你不在涉国县,跑到这里来作甚?”
“回公子的话,”补丁连忙垂头答道:“是梨花姐说公子什么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便催着小人过来侍候您。正巧胡先生要到冀州来办事,小人就跟着他一起到这里来了。”
回到州牧府,韩湛命令将袁谭关进大牢,与淳于琼关在一起又命赵云到军营去负责整编那些被俘的袁军官兵。等忙完这一切后,他将胡茶召上了正堂,直截了当地问:“胡先生,你现在能告诉我,你此行的目地吗?”
“回侯爷的话,”胡茶恭恭敬敬地说:“小人听说侯爷研制出一种新酒,味道比我们平时所喝的酒更淳更香。”
听到这里,韩湛点了点头,说道:“胡先生,你的消息倒是蛮灵通的嘛。没错,本侯的确研制出一种新酒,不过由于产量有限,所生产出来的新酒,只能用于给受伤的将士擦拭伤口使用。”
“用酒擦拭伤口?”胡茶听韩湛这么说,不禁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侯爷,这未免太浪费了吧?”
见胡茶的话题,一直围绕着自己所研制的新酒,韩湛不禁好奇地问:“胡先生,你是否有什么打算?”
韩湛的话音刚落,胡茶就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奉承地说:“还是侯爷英明,一下就猜到了小人的心事。没错,小人今天来见侯爷,就是为了这种新酒而来。”
韩湛没有打断他,只是朝他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胡茶接着说道:“小人在冀州城内有两处酒坊,每年的销量还不错,也是小人生意中的一个重要进项。如今小人想与侯爷合伙,共同开发这种新酒,将来的获利,四六分成如何?小人四成,侯爷六成。”
早在命令罗布去蒸酒时,韩湛就想过找一家规模大一点的酒坊,来生产这种浓度高的白酒,因为最近事情忙,暂时还没顾得上。如今胡茶主动提出用酒坊与自己合作,这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哪有不答应的理由。不过他转念一想,蒸酒没有多大的技术含量,胡茶酒坊里的人看一次就能学会,如果自己要的股份太多,可能这种合作不能持续多长时间。
他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伸出三根手指对胡茶说:“胡先生,你也不是外人,如果要与我合伙的话,我们就三七分成。”
“三七分成?”听到韩湛所提出的分成比例,胡茶脸上的肌肉不禁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心说这小侯爷真心黑啊,自己给他六成的份子,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想再加一成。有心不合作吧,如今冀州已经是他的地盘,得罪了他,自己在城里的诸多作坊和商铺,可能早晚都得关门。因此他迟疑了许久,最后猛地一跺脚,咬着牙说道:“三七就三七,小侯爷,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胡先生,且慢。”韩湛看到胡茶的这种表现,知道他误会了,连忙笑着对他说:“我说的三七分成,是我三成你七成。”
韩湛的话把胡茶惊呆了,他没想到韩湛会主动放弃三成的份子与自己合作,以至于一时间呆在了远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许久,他朝韩湛深施一礼说道:“小侯爷果然是仁义,居然肯给小人七成的份子,小人感激不尽。”
韩湛拿笔在纸上写了蒸酿之法后,交到了胡茶的手里,对他说道:“胡先生,所酿新酒除每月送五十坛给伤兵营外,剩下的部分,你可以随意贩卖。”
胡茶接过了韩湛手里的方子,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袍袖,随后冲着韩湛再施一礼:“多谢侯爷,小人告退了!”
等胡茶离去后,韩湛回到了后院,径直朝自己的卧室就是穿越时所住的那个房间走去。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他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听,除了补丁的声音外,另外好像还有两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里面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推开房门,迈步走了进去。等进去看清楚屋里的人以后,不禁愣住了。除了补丁外,还有两位年轻美貌的女子也在房间之中。
韩湛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位美女,问垂手站在一旁的补丁:“补丁,这两位姑娘是谁家的小娘子啊?”
“回公子,”补丁在一旁恭恭敬敬地答道:“这是胡先生送给您的两位歌姬。”
“歌姬?!”韩湛原以为这两位女子是哪家的亲眷,跟着胡茶、补丁他们来到了冀州城,临时在后院住一段时间呢,没想到居然是胡茶送给自己的歌姬。在搞清楚两女子的身份后,韩湛扭头望着补丁,不悦地说道:“补丁,谁让你擅作主张,收下胡先生家中歌姬的?还不快点派人将她们送回胡先生家中。”
“公子息怒。”见到韩湛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补丁连忙解释说:“胡先生说,公子在外没人照应,有诸多不便。因此特意准备了这两位歌姬,白天给公子唱曲解闷、服侍公子的起居,晚上还可以为公子暖床。”
得知这两位歌姬,是胡茶以暖床的名义送来的,韩湛也不好再命补丁将人送回去,便摆了摆手,对两人说道:“既然是胡先生的一番好意,那就留下吧。”
听说韩湛愿意留下自己,两位女人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表情。随后同时屈身行礼:“奴家多谢小侯爷!”
既然将两名歌姬留下,韩湛便客气地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左边的女子先开口说道:“回小侯爷,奴家是翡翠!”
右边的女子接着说道:“奴家是阿暖!”
“阿暖?!”听到这个名字时,韩湛不禁哑然失笑,心说胡茶送给自己暖床的两名歌姬中,居然有一个叫阿暖的,这名字还真的是蛮贴切的。
屋里忽然有了两名姿色出众,又身材极佳的女子,韩湛忽然有了一种做昏君的想法,就是待在这屋里,十天半个月都不出去,好好地享受一下美好的人生。
不过他的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侯爷,侯爷!”
刚坐在榻上,将两名歌姬搂在怀里的韩湛,听出是罗布的声音,连忙朝补丁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开门将罗布放进来。
房门一开,罗布一个箭步就从门外跨进来,却看到韩湛坐在榻上,双手搂着两位美貌的女子,知道搅了主子的好事,他不禁面露尴尬之色。正当他在犹豫是否该退出去时,却听到韩湛在问:“罗布,有什么事情吗?”
“回主公的话。”自从郭嘉改口称韩湛主公以后,军中也不少人也跟着改口,罗布就是其中一员:“郭先生在正堂里等候,说有要紧事需立即禀报。”
韩湛知道郭嘉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这么急着见自己,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只能放开搂着的两位歌姬,长身而起,对罗布说:“罗队率,随我一同到正堂去见奉孝。”
在正堂里来回走动的郭嘉,看到韩湛出现后,立即迎上来说道:“启禀主动,荀先生来信了。”说着,便将手里的一封书信递了过来。
“荀先生,哪位荀先生?”韩湛接过郭嘉手里的书信,随口问道:“是我舅父来的书信吗?”
谁知郭嘉却摇摇头,说:“不是荀文若,而是荀公达。”
“公达表兄?”得知是荀攸来的信之后,韩湛也顾不得再看信,而是好奇地问:“他不是在公孙瓒军中,负责联络事宜么。他这个时候来信,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主公,我前两日派人给荀公达送信,将我们已夺取冀州,收复张郃之事,向他详细告之。”郭嘉笑着说道:“公达今日的书信中,说他已想出一计,可打破袁绍与公孙瓒对峙的僵局。”
自从韩湛知道袁绍和公孙瓒停战后,心里也挺着急的,要是双方这样对峙下去,自己不知要等多长的时间,才能看到两人斗得两败俱伤。要是像真实的历史里,董卓出来给双方调停,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他连忙追问道:“什么计策?”
郭嘉连忙回答说:“公达准备向公孙瓒进言,说袁绍在界桥的兵马已经是一支孤军了。只要能挑动公孙瓒主动向袁绍发起攻击,想到兵微将寡的袁绍肯定抵挡不住,到时我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不错不错,”听到荀攸所想出的这个计策,韩湛笑着点了点头,赞许地说:“好一招驱虎吞狼之计,果然是好计策。相信公孙瓒一旦知道袁绍兵少,又没有援兵的时候,会果断地向袁营发起进攻。等他们打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出兵去收拾残局。”
韩湛说完这番话之后,却意外地发现郭嘉皱着眉头,在那里喃喃自语。忍不住好奇地问:“奉孝,你在说什么?”
听到韩湛的声音,郭嘉的身子猛地一震,随后抬起头对韩湛说:“主公刚刚所说的驱虎吞狼之计,嘉觉得挺贴切的。”
韩湛听郭嘉这么一说,暗叫不好,心说我还以为这是三十六计中的一计呢,没想到居然连郭嘉都没听过这条计策,难道是别的朝代才出现的。他干笑了两声说道:“奉孝,我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
为了让荀攸所制定的计策,能充分发挥它的效果,韩湛吩咐郭嘉说:“奉孝,立即派出探马,密切地监视界桥方向的动静。一旦公孙瓒和袁绍开战,我们就立即出兵去占领广宗,断掉袁绍的后路。”
“请主公放心。”韩湛想到的问题,郭嘉早就考虑到了,他向韩湛汇报说:“嘉已经派出了三队探马前往界桥方向,打听两军的情况。如果他们有什么异动,探马会立即回报的。”说到这里,郭嘉略微停顿了片刻,又接着问道,“主公,你曾经说过,我们暂时不对袁绍斩尽杀绝,要是我们真的占领了广宗,不是就将袁绍的退路截断了么?”
“奉孝放心。”对于如何处置袁绍,韩湛心中早有腹稿,见郭嘉如此担心,他便主动向他说明:“我会尽力将袁绍逼向南边,等我占据冀州之后,再向朝廷举荐他担任兖州牧,让他在我们的南面,帮我们抵御那些潜在的敌人。”
“潜在的敌人?”听到韩湛这么说,郭嘉顿时来了兴趣:“主公,不知我们潜在的敌人是谁?”
韩湛自然不会告诉他,曹操才是最危险的敌人,而是含糊其辞的说:“南面有袁术、刘岱、刘表等人,对我们来说都是潜在敌人。我们将袁绍逼到了冀州的南面,正好让他帮我们挡住这些敌人,我们才能腾出手来,东取青州,西占并州。等我有了四州之地后,到时就能立于进可攻退可守的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