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等外练，那便是伸筋断骨，背物举重来锻炼力气，既残酷又辛苦，却不需要多少资源消耗，适合普通人练力。中等内练，则是三餐服用各种豺狼虎豹之肉，吸取猛兽力量精华，辅以丹药，昂贵药液泡澡，适合贵族子弟练力。而上等精练，则是两者合一，虽是代价高昂，但效果是前两种的数倍！”

说到这里，孟浩停顿了下，道：“下等外练，中等内练，上等精练，你想练哪一种？”

“自然是精炼！”柴知然毫不犹豫道。

孟浩似乎早有预料，立刻道：“好，我这里有一本家传练体法门，就赠与你吧。好徒儿，为师一穷二白，身上就只有这家传法门是唯一有价值的东西，望你莫要嫌弃！”

“家传练体法门？”柴知然下意识道。

孟浩没有立刻回答，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良久才道:“我孟家曾出过一名先祖孟起，创下龙虎炼体法，修为武道通灵，广收门徒，横行一方，可想而知，当时是何等鼎盛的光景？”

柴知然心头一震，能突破通灵境的武者，无不是惊艳绝才之辈，寿元翻倍，腾云驾雾，飞剑杀人，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想不到这孟浩竟有如此身世！

“只可惜，我们孟家人才凋零，再无出现通灵境武者，到为师这一代时，便已彻底衰败了。”孟浩从床底板力取出了一本泛黄的秘籍，喃喃道。

柴知然小心翼翼地将秘籍收入怀中，微微一顿，语气坚定地说道：“放心，孟师，我一会将孟起先祖的功法发扬光大！”

“嗯，我相信你。”孟浩点了点头，道。

而这时，柴知然忽然是想起了什么，从怀里取出一个小药瓶，道：“孟师，这五颗豹力丹，还请您收下。”

“为师今年四十有二，早已经是根骨定形，几乎再无突破通灵境的可能，再服用这等珍稀丹药可以说是暴殄天物，你有此孝心，为师心领了。”孟浩大为感动，但还是摇了摇头，道：“你现在正身处练力境，这种增强力量的丹药十分关键，你还是自己收着吧！”

柴知然犹豫了许久，这才打消了赠丹的念头，在孟浩家中抵足寒暄了一夜，直到清晨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他的住所。

当他回到茅屋时，已经是清晨时分，推开门，便见到了一脸焦急之色的吴航。

“知然，你疯了吗？你下午居然没来干活，无故旷工，牛领事今天绝对要找你麻烦的！”看到人影进屋，吴航立即是迫不及待地说道。

“哦？牛领事要找我麻烦？那就随便他吧。”柴知然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

“你还这副无所谓的样子，等会牛领事发起脾气来你就知道错了，你还是赶紧牛领事那认错吧。”吴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忙说道。

柴知然看着他焦急的模样，不由得心中一暖，这才道：“不说这个了，你先跟我来。”

“去哪？”吴航下意识问道。

“春华别院！”

不由他多想，柴知然便一把拉住他的手，走出了门外。

**

两人来到春华别院时，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正背靠着老树逗弄着他心爱的黄雀。

这管家名叫田疾，是春华院的三名管家之一。

柴知然走到门外，轻声喊道：“田疾，你过来下。”

田疾被人直呼其名，又被打断兴致，正要发怒，转身却看到来人面目，脸上飞快地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神色。

一旁的吴航却没注意到这点，当下是吓得是脸色发白，差点哭了出来，道：“知然你失心疯了吗，怎么敢直呼大人的名讳！这下，我们挨打一顿是轻的，重则恐怕要被逐出李府了！”

“小人一时鬼迷心窍，不懂规矩，还请大人恕罪！知然，还不跪下向田管家认错！”

话毕，吴航连忙是要跪下认错，可一旁的少年一动不动，还顺带把自己的衣角扯起，竟是不让自己下跪。

见到此景，柴知然不由得暗暗地点了点头，不告诉吴航自己得到七小姐赏识之事，不过是为来了试探他一次。

若是此时吴航将罪责完全推脱，自己最多给他一点好处，还他之前的照顾恩情，从此不亏不欠。

而他的表现，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

不怪柴知然如此心机，因为这世道太多太多狡诈之徒，肉眼难以看穿其本质，所以故而有此试探。

虽然心中隐隐有些愧疚，但也只能日后再补偿他了！

“不知道柴小哥前来有何贵干？”田疾一路小跑而来，脸上堆满了笑容道。

平时严肃的田管家，此时竟是卑躬屈膝的模样，一旁的吴航不由得瞪大了眼珠，如同白日见鬼般，差点把舌头吞掉了。

而柴知然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心跳猛然漏停了一拍。

“这是我的兄弟吴航，本为春华院下人，想向田管家谋个新职，不知院内见习护院一职是否有空缺，能否让他补上。”柴知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来意。

“可这小兄弟似乎还未进入练力境……”田疾皱起了眉头，沉吟道。

不怪他为难，从下人升为只有练力境才能担当的见习护院，一下连跳两级，实在不符合规矩。

“怎么，有问题吗？”柴知然眉毛一挑，语气已有些不满。

田疾猛然一惊，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眼前这少年已是七小姐的亲随，赏得百花令，可谓是春华院内火得发紫的大红人，他哪敢轻易得罪，王管家的下场他还历历在目呢。

他脑筋一转，连忙说道：“当然没问题，院内有一名护院念家心切，早想要辞职不干了，我这就同意他辞乡的请求……既然人手不足，那么就由这位吴小兄弟先顶上吧！”

他这当然是睁着眼说瞎话，见习护院一职虽说比下人好不了多少，可油水颇丰，加之清闲之至，怎可能会人手不足？

说到底，这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罢了。

“这人情我柴某记下了。”柴知然当然明白其中的门道，拱手谢道。

“岂敢，岂敢，若是柴小哥日后能在小姐面前帮老朽美言几句，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是自然。”

……

离开了春华别院，吴航仍旧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仿佛是在做梦一般。

看着平日高高在上的管家，在自己面前奴颜屈膝，他的心头畅快淋漓，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许久，他终于是缓过神来，小心翼翼地问道：“知然，你是不是抓到那田管家的把柄了？”

柴知然不觉哑然一笑，道：“当然不是，之所以田管家畏惧我，不过是因为我得到了七小姐的赏识。”

“啊？七小姐的赏识，怎么会？”吴航吃惊道。

“这要从半个月前说起，我被徐宁二人陷害，却因祸得福获得奇遇，洗髓伐毛，达到百窍玲珑……”柴知然徐徐道来。

吴航听得入神，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听到结尾，他忽然是想起了什么，眸中的光泽暗淡了几分，道：“知然，虽然你现在发达了，但我对武道一窍不通，会不会拖累你？”

“我柴知然有仇必报，有恩必还！放心，无论你资质多差，只要我不惜资源，肯定可以把你培养成武道高手！”柴知然微微一笑，又道：“见习护院只是暂时的，我柴知然不可能一辈子做个奴才，我要成为像李侯爷那样的大人物，总有一天，我定会脱离李府，自己打出一片天地！”

“人可以为奴，但不可以有奴心！人人皆可成龙，人人皆可成圣贤！只有不甘现状的人，才能攀上顶峰，成为人上人！”

吴航目光闪烁，也被他所描绘的未来所吸引了，痴痴道：“我也能成为人上人吗？”

人可以为奴，但不可以有奴心！

下一刻，吴航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坚定。

人人皆可成龙，人人皆可成圣贤！

我一定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