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多苦难的孩子,莫然也是感慨万千。他们二十四世纪基本上没人愿意生孩子,一是人类寿命很长,只要想活下去几百岁都没有问题。另一方面人类拒绝体会生孩子的痛苦。还有就是当时的人,无论是精神上和物质上都不缺少东西,没有青春期荷尔蒙的冲击,就没有生孩子的欲望。
实在是想要孩子,就去用试管培养出来一个孩子,孩子性别都可以选择。太容易得到的孩子没人珍惜。对于整个国家没有激情可言的。人口出生率极低。
所以当时国家的制定了法律,每个成年人成年后,都要捐献一定的精子和卵子,以确保人类无心生育的情况下,也能有新的生命出现。
所以大多数孩子都是找不到自己父母的,包括莫然也是其中一员。幸运一点的孩子,也不过知道自己的父母一方的存在。知道自己父母两方的存在的人,莫然活了二十多年就见到过两个。
小时候对于有父母的同学,莫然是打心眼里羡慕,同学可以向父母撒娇,依赖父母。而莫然注定没有他们那么好的运气,他只能努力学习自己的知识,因为这样才能确保,他将来可以更好的物质生活,也可以有条件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
面对这些孩子天真的笑脸,莫然本来希望这群用重金打造的孩子,是未来大明的顶梁柱。可是看到这样熟悉的场景,他又有当年自己的感觉,或许这些吃饱穿暖的孩子,最大的期望就是有父母的关照吧,并不太在乎自己以后的成就。
太多悲伤的事情缠绕自己,莫然也只能将此事沉默心里。他们的父母为大明国而阵亡的,仅仅是为了夺回自己的皇位,莫然有权利做他们的衣食父母。
派发完月饼后,莫然又给在这里教孩子读书写字的先生,和教孩子一起练武的教官发了一笔可观的赏钱。
中午加餐,每周二周五能吃到的猪肉排骨,今天就吃上了。下午又有皇上亲自送月饼,个个情绪激昂。
莫然坐在静娴对面,静娴怀里抱着一个四岁的孩子,正在给小孩子说故事。莫然静静的看着静娴,这丫头最近吃的好了,营养跟的上了,人长的也更漂亮。这半年来打理酒楼,也精明了不少,半天时间不到,周围围着一圈小孩子,真是很有魅力。
这时候窦平跑过来说,盛庸来了,只见西北方向来了密密麻麻的一大群人,两三万人的队伍居然丝毫不乱。这些可是六岁到十三岁的孩子,能做到这样真的很不错。
莫然让盛庸把队伍靠拢过来,自己亲手散发了咸肉蛋黄月饼,即便有一千名皇宫侍卫的帮忙,也发了近一个时辰。
席间莫然对盛庸的太平童子军也发出奖赏,和镇江童子军一样的奖励。虽然这个中秋所有的人没有回上家,可是基本上每个人都能见到,那高高的土堆砌成高台上站着大明皇帝。有的人终生难得一见的皇帝,此时正和自己吃着同样的月饼,吃着一个锅里的饭。对于多数人来说,这可是一辈子的殊荣。
仡卢罗和马元钊都从太平童子军队伍里请了出来,还有自己的皇弟朱允熙,守卫自己的窦平和周常,还有周文周智,还有王建的儿子王涛,加上陪自己过来方孝孺和郑和,一大群人共坐在大地上,只在用餐的地方铺着一块布。贴近大自然,享受最惬意的生活。
静娴则带着同来的二十名厨娘,帮着镇江军校厨房,准备晚上吃饭用的食物去了。
当月色降临,万里无云的天空,今天月亮又亮又美丽。此时几万人坐在旷野中,只有远处的建成大半的镇江军校做伴。静谧的星空下所有人吃饱喝足后,靠在一起,或坐在石头上、草地上。趁今日最闲暇的时候欣赏月光。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去的很快,莫然看到有些孩子犯困,就宣布中秋宴会到此为止,由于在场的大部分都是孩子,都没有喝酒,所以也不害怕醉酒闹事的情况。莫然今天很高兴,就亲自送这些孩子到营寨里歇息。
每一百个为一队,莫然亲切的给孩子们打着招呼,说着温暖的话。还给予一些五六岁的孩子发了些蔗糖干,十来岁的送了点笔墨纸砚。
这时候有个孩子,要求和莫然单独说几句话,当莫然带着周常和窦平过来时候,孩子说只想和莫然说话。于是莫然就拉着孩子走到不远处,找到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可没想孩子却不问莫然话了,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一下子刺向莫然,莫然闪了一下,匕首还是扎在大腿上了。
窦平在远处看到这里异常,匆匆赶来,周常也跟着跑了过来。两个人一个护住受伤的皇帝,一个用剑挑飞那个孩子手中的匕首。
把孩子抓住后,窦平等人跪在地上,请求莫然赐罪。莫然在静娴的帮助下,止住腿上的鲜血。一瘸一拐的扶起窦平和周常他们,并给刺伤自己的孩子松绑。众人看到莫然的行为,都感觉到不解,刺伤皇上的人不能放过的,这是历朝历代的潜规则。
莫然不看群臣的脸色,扶起孩子问孩子:“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这么小的孩子就充满仇恨,非要杀了我。”
孩子尽管很坚强的,此时被这么多人看着,也未免心虚,颤抖的表明心声:“靖难之役我爹和我叔叔都去参战,并且战死沙场,可我家不仅没有得到抚恤,还被催交国税,为此我娘亲饿死,就留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在这个世上,我几次都差点饿死,虽然我现在活的好好的,可我恨你这个皇帝,没有你我不会家破人亡,我不会没有一个亲人。”
莫然一听,心沉了下去,孩子说的就是事实。这七八万的孩子当中,至少有五万多是父母双亡的。剩下的是最近两个月,刚刚从单亲家庭招收过来的。
莫然整理思绪,觉得有必要和这些孩子说点有思想的话:“你们或许都向他一样,对我有些仇恨。可是你们想过吗,是谁害你们家破人亡,是战争。为什么会发生战争,还不是因为皇位,如果我死了。我现在已经没有子嗣,国无君主。众多藩王和权臣肯定会争夺起来,到时候死的人何止百万,整个大明也会支离破碎。”
虽然童子军叫童子军,可已有大半人懂事了,他们都觉得莫然帝说的话很直接很伤人,仿佛离开皇帝地球都不转了。但是莫然帝说的话都是对的,当没有人来保护秩序,这个世界上绝对就是强强对决的阿鼻地狱,多数人将变成地狱修罗的食物。
莫然看到了这些萌呆的小观众,继续自己的话题:“我之所以让你们来军校,就是为了让你们好好学习本领,成为国家的顶梁柱,守护一方国土。
我是大明人,我爱大明国。我们强大了,国家才会强大。强大的国家国内才不会有战争,再也不会有我们这样苦命的人,再说我的妻子和孩子也是因为靖难之役死去的。不比你们好过到哪里去。”
“大家跟我一起喊,我是大明人,我爱大明国。我们要把大明国建设成一个桃花源,人人安居乐业。”
于是周围的人听从了莫然的话,喊起“我是大明人,我爱大明国”的口号。几万人一起喊起,声音很响很嘹亮。
莫然不追究,小插曲就此过去。夜深莫然回到自己御帐休息。这时候还在想不管这些孩子是不是懂得自己的心意。反正莫然已经决定要给这些孩子播下爱家爱国的思想,以后大明的安危靠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