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琰下午报告的时候,不是说还有五十多里路程吗,这才多长时间就来了,张琰从探查从消息到现在不过才三个半时辰,没想到这群察哈尔骑兵速度那么快。”莫然自言自语道
“喂,那个你们知道察哈尔的军情吗!”周常问向身后两人。
“按照草原传统,两军打起来后,要是有援军抵达,援军也不会立刻进入战场,而是先观察友军的战况,若是友军有胜利的希望,援军就会协助杀敌,好可以胜利以后坐地分赃。
若是友军处于不利的状态,援军就会扬长而去,省的自己遭受损失。”
周常看着柔尔该的三儿子说:“根据草原风俗有理有据的分析,那我们就不用打了,等下他看到克什克腾部的叛乱已经被明军消灭,会不会就此扬长而去。”
“不会的,你还记得哈苏尔吗?他就是察哈尔酋长牙查苏的弟弟,听闻你杀了他的弟弟,人家这次本来不打算来的,但一听到杀他弟弟的凶手就在这里,就快马加鞭的赶来了。
几个时辰前,肯定是牙查苏看到明军的探马,以为明军要撤退了,才不顾一切的朝这里赶,不然不会行动那么快的。”
“那就是说来的这个人是哈苏尔的哥哥,刚刚好过几日就是我弟弟周文的三周年祭,到时候就用这个做贡品。”周常笑着的对柔尔该的三儿子说。
“这个牙查苏很凶的哦,好多蒙古小部落都在他手里吃过亏,你可千万要小心啊!”没等柔尔该的三儿子友情提醒,周常已经跑的老远了。
莫然安慰道:“有斩马刀和燧发枪保护着,一般人伤不到他。”
察哈尔酋长牙查苏老远就看到明军结成队列等待自己进攻,牙查苏不仅有些郁闷,这明军定然早有准备,不过想想自己的弟弟哈苏尔之死,还是按照老规矩开打吧,说句有逼格的话,在草原上牙查苏还没遇到过几个对手的,他牙查苏只服马哈木。
牙查苏传令,骑射手先拉弓射箭,把明军压制住。
然后投矛兵投短矛,再进行一轮压制。
最后手持铁头狼牙棒的骑兵冲击,然后进入明军队伍里扫荡,这一招他可是打遍草原无敌手的。
面对牙查苏的攻击,周常早就有了准备,巨木盾牌护住了整个明军的前方,等察哈尔人的弓箭手不再射击,整个盾牌上都插满了箭。
明军刚刚经历一轮箭雨,以为对方应该不会再有别的手段,纷纷拿出斩马刀准备开始白刃战,结果前面飞速奔跑的察哈尔人却掏出了短矛进行攻击,周常急忙大喊燧发枪射击。
那边短矛拼命的向明军阵营招呼、
这边燧发枪也噗噗…的响着、
尽管燧发枪手听到周常的呼唤,把火药点燃迎接上去了,可还是有数百枚短矛投入明军阵地,当时就有一百多名皇宫侍卫死于非命。
周常顿时急红了眼,这可是莫然帝的嫡系部队啊!
周常大声呼喊:“全线火力压制,”
燧发枪瞬间跟上了节奏,一排一排的向前方碾压着打。
察哈尔部最前方的投矛手,连人带马被打成筛子,牙查苏没想到明军的火枪会这么多,发射还这么快,心里几下子衡量后,立马调转马头狂奔,和明军短暂的交手后,牙查苏就失去了二千多人,不能再和这群变态打了。
周常感叹!这种六排射击法,虽然可以循循渐进,可光着双脚的始终跑不过骑马的,以后能把火枪带到马背上就好了。
而战场的另一边,莫然一点也不担心周常会失败,自顾自的和柔尔该的儿子和女儿聊起来了。
这两个柔尔该的孩子真是苦命人,应该说还不是柔尔该的孩子。
这兄妹俩说,自己的娘亲是柔尔该抢来的汉族女人,当克什克腾部杀了那女人一家,柔尔该看那女子长得好看,抢来的当晚就糟蹋了那个姑娘,最后还把姑娘带回漠南。
惊喜的是姑娘怀孕了,悲哀的是怀孕八个月后就生了我们兄妹俩人。什克腾大酋长对外界说是早产儿,其实他心里也知道,那有早产儿生下来那么健康的,这个汉族女人生的孩子肯定是他杀得那家人的后代。
可是当时明国的先皇,时不时的就扫荡蒙古,打的好多蒙古部落抱头鼠串,这个克什克腾大酋长因为战争的缘故,就和妻子走散了,却又不能一直生育,为了自己部落的后继有人,就没有杀我们母亲,只是不准让我们母亲教我们汉语。
为了安全起见,还把我们锁在一个生铁做成的大牢笼里,就这样关了我们十七年,连名字都不给我们取一个。
从我们记事的时候起,我们的母亲天天就被柔尔该折磨,动不动的鞭打脚踢的,有气没气都要招呼一顿。
可母亲为了我们,浑身是血也坚强的活下去了,母亲说自己要是死了,我们俩人就连饭都没得吃,话都没的说。
也是从那时候,母亲天天教我们俩汉语,希望我们有一天可以逃离这里,回到汉人的国度。
十一岁到十四岁的时候,这个柔尔该还天天去掠夺汉人地区,经常抢到汉人的女子,不过都被我们母亲偷偷放跑了,还给人指明方向带上一包裹吃的东西,又教人怎么逃过蒙古人的盘查。
那时候我母亲也是可以跑的,那时候鞑靼忽然灭亡,搞得蒙古东部失去了统治者,各个部落到处去抢人,形式一片混乱,只是母亲舍不得我们俩人。
可就那个时候,被这个柔尔该打的几次昏死过去,
可是就柔尔该这天打雷劈的人,居然在二年前又找回自己的亲生孩子,在他和亲生孩子团聚的时候,他用刀子划破了我母亲的双脸,砍断了母亲的双脚,二天后才一刀刺死我母亲的。
当时我们就关在铁牢房里,眼睁睁的看着一切的发生,却无能为力,嚎啕大哭的声音让人老远就能听到,可整个部落却无人问津。
本来这个柔尔该还想再杀我们,可是那时候有大股的明军出现在这附近,整个部落里的人都在逃命,柔尔该自然是带头逃跑。
还好我们母亲在世的时候人缘挺好,柔尔该带头逃跑后,有个克什克腾的老人偷偷跑回来放了我们,才没有让我们饿死在铁笼里。
虽然我们从小到大一直在铁笼里长大,我们还是在这十多年里学会了一些生存的技巧,我们把满地的碎羊毛毡合在一起,做成了一个很小的蒙古包,从那老人手里讨要来的两把刀,我们找到了一些失散的牛羊,也勉强支撑的活下去。
我们兄妹俩一边带着牛羊迁移,一边试图能遇到路过的明军,结果在野外牵涉了一年多,就是没遇到一支明军。
却在七天前又被克什克腾部的人遇到,这些人把我们送到了柔尔该的身边,当时柔尔该就想杀掉我们俩,结果却遇到皇上你们来了,他就把我们关在不远处的一个铁笼里,我们刚刚好听到了你们到来和走后的事情。
当天晚上我装作肚子痛的样子,和妹妹合伙打晕了看守我们的人,还好只有一个人看守我们。
我们在黑夜里不敢点火把,到黎明时分我们才找到你们驻扎的地方,来见你的时候已经是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