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吃完饭,四个人都很茫然,不知道选择去哪。
路诗晨怀孕的事,张蓓荷也知道了。
看着张兆强,很明显要是平时只有他与路诗晨,他肯定选择去酒店,但他刚知道张明国、余美玲被抓,肯定不会当着自己妹妹的面说去酒店。
回学校吧,又怕张蓓荷情绪无法控制,学校同学知道不好,毕竟学校里没人知道她就是张明国的女儿。自己到酒店给她开一间房,只有自己知道她是妹妹,怕一会她抱着自己不放,左右为难。
江羽龙问张兆强:“你把诗晨这件事告诉你妈妈了吗?”
张兆强摇摇头:“没,她现在正伤心我爸丢下她跑了,不敢说。”
江羽龙又想了想,说道:“我妈江滨花园那套房子两室一厅,不然今晚她俩睡一间,我俩凑合一晚吧。”
张兆强点点头,两个女生没意见。
进了门后,江羽龙指着他母亲原来睡的那间跟张蓓荷与路诗晨说:“你俩睡这间吧。”
两个女生点了点头。
江羽龙就电话响了,一看,竟然是余金霞打来的。
他知道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几个人知道他与张明国的关系,今天又公布了张明国的被抓消息,这个时间点就怕余金霞提起自己与张明国的关系,所以他走到客厅阳台外打电话。
“阿姨,怎么啦?”
余金霞声音颤抖:“阿龙,张明国跟我姐都被抓了。”
江羽龙听得出来,她在电话中有种害怕的声音:“我也刚知道,今天还被带去问话了。”
她的害怕,也正是江羽龙之前所担心的,与江大福案件有关。
“可是……”余金霞欲言又止。
“阿姨你说吧,我听着。”
“江福实业资产全被转移走了。怎么办啊!”
江福实业资产被转移的事,江羽龙其实早就知道。在路昊明茶叶铺时,就看到岳玲珑与王承浩等人去看闽福批发市场,江羽龙就知道法院早就启动江福实业资产重组方案,来偿还江福实业所欠的贷款。只不过余金霞自己自己当了江太太之后,根本就不把江家生意当做一回事,也难怪江大福给她做了假结婚证。
江羽龙跟她东一句、西一言地聊江福实业与张明国被抓的事,慢慢听出她现在生活的窘境。
江羽龙觉得这样聊下去,会一直没完没了,就跟她说:“阿姨这样,我明天去看你,我们见面聊好不好?”
余金霞也只好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江羽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江羽龙有点可怜这个跟张玉云年纪差不多的阿姨。
他发现自己最近忽略了她,毕竟她跟自己在一套房子里生活了好几年,也算是自己的长辈,又跟张蓓荷有点亲戚,现在一人生活在一个小公寓里,要有个感冒肚子疼的还没人照顾。
江羽龙从阳台外走回客厅,见原来母亲住的那间房门已经关上了,又一声叹息。张蓓荷与路诗晨可能今天也折腾得够呛,所以早早就睡下了吧。
路诗晨现在才读大三,现在怀孕了,看来下学期得休学了。
张蓓荷今天知道自己父母都被抓了,不知道她现在睡得可安稳。
他关掉客厅的灯后,进了自己的房间,随手把门关上。
房间只开着夜灯,窗帘也拉上了。
他见张兆强已躺在床上了,知道他今天因为父亲逃亡美国的事伤感不已,早早睡了也正常。
江羽龙就脱了衣服,换上睡衣,然后关掉了夜灯,掀开被子躺在张兆强身旁。
黑暗中,江羽龙问张兆强:“睡了没?”
竟然听到的是张蓓荷的声音:“没,睡不着。”
江羽龙吓了一跳,赶紧坐了起来:“怎么是你啊。”
“他们俩一进来,就躲到那个房间去了。”
“啊?我去叫张兆强过来。”
江羽龙想要起身下床,张蓓荷从后背把他紧紧抱住:“你别去叫他过来!”
“可是……我们不能……”从后背的感觉来看,她并不是光着身子,应当还穿着秋衣秋裤,这让江羽龙狂跳的心稍微平静了下来。
“我害怕,你别走,抱着我。”张蓓荷整个人的身体靠着江羽龙不让他起来,然后轻轻地哭了起来。
“你别哭,我不走,你别哭啊。”
江羽龙知道,自己如果现在走出去,肯定会深深地刺激了她。
他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告诉她,自己是她的哥哥。怕要是现在告诉她,更是刺激她。
他痛恨自己为什么这时候也会舍不得离开她的身体,甚至非常非常地留恋现在这样。
张蓓荷把脸贴在江羽龙的后背上,泪水湿了江羽龙的睡衣,轻轻地喊:“龙哥,别走。”
江羽龙用手往后伸到张蓓荷的头上,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那你躺好,我不走。”
“嗯。”
张蓓荷松开双手,又伸出右手过来,牵着江羽龙的左手,慢慢地缩进被窝中。
江羽龙再一次用右手抚摸两下她的秀发,也躺了下来,除了手被她拉着之外,跟她的身体保持一定的距离。江羽龙又伸手摸摸被子,确认她的身体没有露在外面后,才放下心来。
“睡吧,一切都会好的。哥哥就在你身边。你说的对,你爸爸肯定是被栽脏陷害的,我来想办法。”
“嗯。”
这一夜,江羽龙就这样让张蓓荷拉着手,听着她匀称而又安稳的鼻息声,努力让自己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到半夜,张蓓荷又侧身过来,伸手把江羽龙抱住,整个身体贴在他的身上,好像害怕江羽龙离她而去一样。
江羽龙不敢伸手推开,怕推开她就把她吵醒,一直到后半夜才睡着了。
第二天江羽龙醒来时,张蓓荷早已醒了,她就坐在床上注视着他。
江羽龙问:“今天我们就不去上课了,你让你同学请个假吧,在这里陪陪路诗晨,问问她的打算。昨晚你余金霞阿姨打电话过来,她也快生了,一会我去看望她,回来后我们再商量怎么救你爸爸,可以吗?”
“嗯,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