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卫军围杀雁铩郡悍匪水阎王于北城!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水阎王这次是栽在了谁的手里!
四联帮在锦天府树大根深,不是秘密。
过江龙们都看不惯四联帮,不是秘密。
水阎王挑了四联帮的北城分支,也不是秘密。
水阎王是第一个吃螃蟹的勇士!
暗地里,还有很多人在串联,准备群起搬倒四联帮。
都是横行一方的土霸王,谁愿意向一个连七品都没有的市井帮派低头?
结果,水阎王死了。
死得干脆!
死得憋屈!
死得毫无还手之力!
四联帮用实际行动,给锦天府内所有过江龙上了一课。
告诉他们,什么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
那些昨夜还视四联帮为土鸡瓦狗的过江龙们,瞬间就被四联帮这一手给震住了!
有七品坐镇的过江龙,暂且还稳得住阵脚。
那些没有七品坐镇的过江龙们,就没有稳住阵脚的资格了,一个个都恨不得立马跑到四联帮总舵,跪着告诉四联帮:俺们和水阎王那个大傻叉半个大钱的关系都没有,俺们一直都是坚决拥护一个四联帮原则的。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撇清关系,四联帮的人马,已经找上门来了……
……
天上皎月。
地下光头。
相映成辉。
“熊哥,就前边那座院子里,有两名八品,四名九品。”
大熊一身赤红甲胄,腰间扎了一条蛮狮腰带,宛如一尊铁塔。
骡子和李正站在他两侧,今晚的行动,以大熊为首。
“好的,我会注意!”
大熊点了点头,一挥手,四面八方登时就涌出无数甲士,宛如潮水一般朝那栋院子涌去。
李正抓着他的门板大刀,一脸跃跃欲试。
骡子瞅了他一眼,小声比比:“正哥,这一场,你还是别上了吧……俩八品呢。”
李正脸色一僵,嘬着牙花子恨声道:“直娘贼,是个人都是八品,这破日子,没法儿过了!”
以前锦天府内武者稀少,但凡是入了品的,基本上就能锦天府横着走。
现在,好像出门买个菜都能碰见好几个九品,是个人物就至少八品……
他这个九品,越来越不顶用了!
“不行,这次的事过儿,就算是不吃不喝也得冲上八品!”
他在心头发着狠。
尽管甲士们竭力放轻了脚步,慢慢围过去,但上千人一起行动,动静再小也不可能小不到哪儿去,再加是夜间……
“嘭。”
那间院子大门轰然碎裂,一队手持利刃、凶神恶煞的人马,从院子内冲出。
但迎接他们的,却是一波劈头盖脸的箭雨,中间还夹着床弩低沉而强劲的机括声!
哀嚎声阵阵。
有人怒吼:“我等未招惹你四联帮,你们为何赶尽杀绝?”
指挥战斗的大熊没搭腔,只是低喝了一声:“放!”
他的话音落下,数十位彪悍的玄武堂甲士上前,喊着号子将一张张铁索大网甩进正在抵抗箭雨的人马中。
数十张宽有丈余,以擀面杖粗的铁索编制而成的大网当头落下,几乎没有死角可以供这一彪人马躲闪。
所有人都被铁索大网罩一个正着。
“射!”
大熊再度下令。
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乱射。
高亢的咆哮声、哀嚎声渐渐平息……
持续了一刻钟后,大熊才下令:“停,照明!”
弓箭手们箭上弦,引而不发。
一个个火把点燃后,扔到那一彪人马周围。
就见鲜血遍地,尸横遍野,没有一个还能站立之人。
大熊打量了一会儿,从身侧提起一面半人高的大铁盾,另一手抽出腰间的雁翎刀,慢慢朝着那一地尸体走过去。
所有人都注视着他。
然后他走到一半,又停下了。
“火油!”
他高声爆喝道。
话音刚落,就见一道彪悍的人影,扯开了铁索冲天而起,咆哮着挥舞一把大砍刀凌空劈向大熊。
“直娘贼!”
大熊扎稳了马步,高举大铁盾。
“铛。”
大砍刀劈在大铁盾上,发出铜钟大吕一般响亮的声音。
两股澎湃的暗劲在大铁盾上炸开。
大铁盾轰然碎裂。
大熊与彪悍的人影各自后退数步。
“再射!”
大熊爆喝了一声。
“嗡。”
整齐的弓弦嗡鸣声响起,好似蝗虫过境一般的箭矢射向那道彪悍人影。
退无可退。
避无可避。
一朵朵血花在火光中绽放,宛如三川河岸盛开的彼岸花。
“盾!”
大熊一伸手,立刻就有一名玄武堂甲士将一面大铁盾送他手上。
大熊拿着铁盾,一步一步的走上去,给地上所有尸体补上一刀。
当最后一具尸体补完刀,所有人都微微松了一口气。
“完事儿了,骡子过来认人罢!”
骡子应了一声,打着火把上前,一一辨认地上的尸体。
“都在,齐活儿了!”
骡子放下火把,朝大熊道。
大熊点了点头,大声道:“来一队人洗地……下一伙人在哪儿?”
“在城东。”
“走吧。”
是夜,四联帮大索全城,关门打狗,绞杀各路不安分的悍匪。
据不完全统计,是夜,四联帮绞杀八品匪首近十名,九品悍匪、凶悍喽啰,不计其数!
……
清晨。
一身白色练功服的石头,站在梅花桩上,摆着马步的姿势。
张楚身着绿色公服,站在梅花桩下调整着他的状态:“你觉得你自己像一座山,体内有无数小人儿在跑来跑去……对,就是这样,保持住!”
石头智慧不高,即便是张楚将桩功要诀掰开了、揉碎了教他,他也依然很难理解,每次桩功前,都需要张楚重复桩功要诀,调整他的桩功姿态。
但即便是这样,他的桩功进度也要比普通武道学徒要快上好几倍,他体内的血气,几乎是以一天一个模样的速度壮大着!
天赋这个东西,真的很难用科学来解释。
知秋坐在院子里,怔怔的望着梅花桩上的石头。
她的伤势已经接近痊愈,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
见石头的血气循环已经开始运转,张楚朝知秋挥了挥手,“我去郡衙画卯了。”
“爷。”
知秋忽然轻声开口唤住了他。
张楚回过头看她:“嗯?”
知秋犹犹豫豫的说:“您,您能教妾身习武吗?”
张楚愣了愣,恍然发现,她身上的伤或许已经痊愈了,但她心头的伤,或许会折磨她一辈子……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他笑着温言道:“可以啊,你今日多吃点肉,等我晚上回家教你。”
知秋今年十九岁,习武或许有点迟,但哪怕练不出什么名堂,能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知秋脸上没有喜色,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