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葱啊,过来过来。”后台的茶水间,邢丽对刚到门口的邢小葱招手。
“姑姑。”邢小葱颠颠跑过去,拽着姑姑的手,横眼瞪着躺在一旁沙发上,脸色阴沉的左丘星尘。
小妮子可是很记仇的,今天终于再次见到自家姑姑,说什么也得叫左丘星尘知道自己的厉害。
“怎么能用这种眼神看你表哥,小姑娘家家的,要温柔可爱点。”邢丽批评道。
此话一出,邢小葱顿时预感不妙,姑姑好像是向着星尘表哥的。
“姑姑你不知道,他那天晚上……”不过,该打的小报告还是要当面打的,气势上不能虚。
邢小葱吧啦吧啦将左丘星尘如何欺负左丘星鸣和她的事情抖落出来,一一细数对方的不是,己方的可怜,为的就是姑姑能帮自己出头,教训左丘星尘。
左丘星尘回瞪一眼,却是任凭邢小葱告状,依然沉着脸玩手上的天讯。
薛武进来后见没人搭理自己,默默边缘位置坐下,余光打量着左丘星尘。
这两天没少听见这位少爷的晚会丑闻,但所有的丑闻都只针对他如何下药迷晕女孩带去小树林这件事。
至于他衣服被扒光,命根子被踢碎的消息,则一点没有。
很明显,左丘家为顾全颜面,将这种事情彻底封锁了,任何知情人都不敢乱说什么,新闻媒体也就无从得到这方面的爆料。
而小树林这种富家圈子里常有的风流轶事,则可能是故意被放出来报道的,目的是掩盖更大的丑闻。
观察了会儿,薛武发现左丘星尘除了脸色难看外,并无那种丢了命根子该有的生无可恋之类的情绪。
以左丘世家的实力,找一个医疗再生领域方面的进化者来帮左丘星尘恢复男人的尊严,其实并非难事。
因此推想,左丘星尘的命根子很可能已经被挽救回来了。
不过,在那之前,命根子破碎的痛苦肯定也已经将他折磨得不轻,那种感觉,怕是会刻骨铭心形成心理阴影吧?
“算你命好。”薛武暗道。
感受到来自薛武的目光,左丘星尘回看过来发现对方是那晚替邢小葱挡住自己一掌的小子,当即横眼警告。
薛武笑笑,也不理会,没必要在这种情况跟对方斗气。
左丘星尘如果知道那个敢坏自己好事,让自己如此不堪,然后又在左丘府邸消失无踪的狠人,就是眼前这个薛武,怕是要当场暴走,扑上去跟薛武拼命。
可惜,当晚有神秘人搅局,再加上薛武谨慎小心,没留下什么把柄,左丘星尘一时半会还查不到薛武头上,最多只是没有证据的怀疑。
邢小葱这边,尽管她都已经快眼泪吧嗒了,但姑姑的意思还是让她不要太计较,言语之中认为这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小事而已,化了便可,摆明了偏向左丘星尘。
“姑姑你变了,你以前都是向着我的。”邢小葱嘟着嘴,很不乐意。
“姑姑现在也是向着你的啊,听话,跟表哥握手言和。”姑姑抓起邢小葱的手,指向左丘星尘。
咔~
门开,牵着左丘星鸣的刑芷夏走了进来,刚才她带左丘星鸣去了洗手间。
“姐姐,我不要向他低头,快帮我说说话。”邢小葱立马又颠颠过去抱住姐姐的大长腿,苦诉道。
刑芷夏摸摸妹妹的小脑袋,暗自叹了声,劝道:“别闹了,消停会儿,等姑父过来,发布会就要正式开始了。”
“我哪有闹嘛!就算要握手言和,也是他主动跟我和星鸣伸手啊,凭什么要我来自主动。”邢小葱见大势已去,不得已只好退一步说道。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敏感呢。”姑姑邢丽笑道:“那星尘啊,你这个做大的,就主动给弟弟妹妹握手道个歉呗。”
左丘星尘懒洋洋坐起来,嘟囔着:“道歉有用的话,哪还有那么多报复。”
嘴上这么说,但他还是很听邢丽这个伯母的话,走过去粗鲁拽着左丘星鸣和邢小葱的手,“对不起啦,不知道你们这么开不起玩笑。”
“哼!一点诚意都没有。”邢小葱气鼓鼓把手抽回来。
另一边的左丘星鸣则是在哥哥长年以来的威慑下,任凭作为,不敢乱动。
薛武现在就是个局外人,他默默观察邢丽和左丘星尘之间微妙的关系。
说起来邢丽还是邢小葱的亲姑姑,而左丘星尘不过是当年那个祸端和三老爷左丘凌风遗世的独子,跟她没有半点血缘亲情,她没道理这么向着左丘星尘。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胜于雄辩。
薛武甚至能联想到,左丘星尘这一脉明明没了当家人,却依然能在左丘家作威作福,这背后,肯定少不了的邢丽的支持。
毕竟邢丽可是大老爷左丘凌云的夫人。
左丘凌云虽还未正式成为左丘的当代家主,但在家族之中的话语权,早已仅次于左丘第一战力,他的母亲,宫谷兰。
所以,凭借左丘凌云的身份地位,她邢丽在左丘家里也是说得上话的权柄人物。
至于她为何对左丘星尘这么好,这微妙的关系就耐人寻味了,反正薛武一时半会也看不懂。
咔~
茶水间的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穿着灰色古风长袍,留着披肩长发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门外由一群带着墨镜的跟班守候着。
此人便是左丘世家如今的大老爷,荆州城的权力巅峰人物之一,左丘凌云。
“姑父。”
“姑父好,您比以前又更帅了。”
“大伯。”
“大伯。”
邢芷夏、邢小葱、左丘星鸣和左丘星尘兄弟姐妹四个接连问好。
“嘴巴真甜。”左丘凌云唯独捏了下邢小葱的脸,笑道。
“丽,芷夏,走吧,都准备好了,只等我们仨了。”
左丘凌云刚来也不废话,招呼两女便准备从另一扇门离开,往演讲主舞台走去。
临走前,他突然回头打量坐在默默坐在边缘位置的薛武,眉头皱了下。
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薛武正开着自由视觉,惊讶于这位大老爷的血图和能量图之恐怖,被这么突兀一问,慌了下,回道:“我叫薛武,有事么?”
“姑父,他是我和小葱的朋友,前些天帮了我们不少忙。”邢芷夏向左丘凌云解释道。
“嗯,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他长得有点像一位故人。”话罢,左丘凌云转身而去,也不点明是哪位故人。
他不愿意说,连邢丽都不太敢主动问,邢芷夏当然也选择沉默,跟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