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行展从厨房出来时客厅里又多一个女娃。高高瘦瘦,清清白白。
“你是?”
王行展大概能猜出这女娃就是小天,不过他还是想确定一番。
“她就是小天,快来和王行大哥打声招呼。”
少年阿定连忙招罗起来,免得此时又忤逆了他的心意。那位名叫小天的女孩一点点地挪动脚步来到王行展面前,可是她的视线却一直在躲闪。想必求助这样的“大人”对于这个女孩来说还是一件很有挑战性的事情。但是她这怯懦糯的模样没持续多久,凭着心底里冒出的一股勇气劲才强行开了口。
“那个,听阿定说你能帮我救出爸爸。先生您真的可以嚒?”
——显然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怕是再说下去都要急哭了。现在王行展都能看到泪珠在她的眼眶里打滚。
“好啦好啦。”王行展很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场面,他撩起衣袖踮起脚尖巧妙地和她擦身而过。
“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吧?”
王行展摸了摸口袋找到了一块从醉仙楼带出来的巧克力然后递给了这个女孩。
“十三岁了。”
接过巧克力的她没有选择打开锡纸反而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一旁的桌上,随后乖巧地坐到另一侧的椅子上。
“十三岁了。既然十三岁了应该能够讲清你爸究竟是因为啥才被抓去的吧?”
王行展有一不想接此委托的原因还是在于少女小天的年纪,如果年纪太小连事情都不能讲清可就难办了。
“明明我们还有一个月才到还钱期限,可是他们却愣是冲进屋子抓走了我的爸爸。”
“唔,也就是说还可以拖一个月再还钱?”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王行展要确保准确。
“是的!”说到这少女小天底气立马足了。
“那为什么要抓你老爸?是因为犯了什么事嚒?”
“没有~”此时她又像只皮球般瘪了,耷拉着脑袋不敢回话。
但是王行展确定里面肯定有问题。
“那是因为什么呢?”
好像是触及女孩的痛处,少女小天一直侧着身子不愿暴露在这大男人的视线下。
“是因为……我父亲好像要失业了。”
“什么?”说得王行展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再说一遍?”
“就是我爸爸做生意亏本赚不回来了!”
“他们怕我爸爸跑路就先过来抓人了。”
原来是这样,事实的谜底终于解开,但是这一刻王行展又犯了难。
“这么说的话,你老爸被抓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你——!”
虽然这姑娘才十三岁,但是那含苞露骨般的酥醉感却蹂抑难下。愈是打压,愈是丰满。她那双如精灵般澄澈清明的月牙之泉里此时又涌出了甘甜的泉水。
少女小天很生气,觉得自己刚刚这番讲述全都是无用功,这个人完全就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家伙。她正为自己刚刚卑微的行为而感到羞耻。
见局势猛然反转,阿定可受不了,到时候受了连带责任可就连哭诉的地方没得了。
“王行大哥,你消消气,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成不?”
对于王行展来说,这小天虽然如初熟的花蕊般即待开放。可是这不是他喜欢的货色,在他眼里她依旧是个小屁孩。
“欠下的钱我不可能帮你还的。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得靠你们自己。”
王行展可明白他没闹事的理由。
“可是……可是,我到哪去找那么多钱呐!”小天急得直跺脚,眼眶里的眼泪也快满溢出来了。
“房子?”
“房子已经被抵押出去了,再过几周就要有人上门收房了。”
“家产?”
“全都赔光了,哪还有这种东西。”
“你祖上亲戚那呢?”
“他们见到我们逃都来不及了,我们也拉不下这张脸。”
“那没辙了。”王行展双手一摊,做出一副放弃的模样。
“啊~”这样少女小天真哭了,她苦得稀里哗啦地,边哭嘴里还边念叨着:“这样子我爸爸也就要变得奇怪,成为那种和他们一样疯疯癫癫的人了呐!”
“等等,小姑娘你刚刚说啥?”
小天没有搭理王行展,一股劲地在抹着眼泪。
“停!停!停!”
就像列车驾驶员,王行展吹响了哨子喊停了这正在哭泣的女孩。
“你干嘛?!”
——好像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小姑娘,你在重复一遍你刚刚说的话。”
“我刚有说什么吗?”
——如鱼一般的记忆。
王行展此时好想敲敲她的额头,但是好怕给她拍坏,只好退而求其次捏捏她那哭红的小脸蛋。
“会变得奇怪?变成什么样?”
“你不是听得挺清楚的嘛!”
“我去!”
王行展终于又遇到了一个和温筠惠一样难缠的女人。
“是是是,你能好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嘛?如果你说得够清楚也许我就愿意出手帮你一把。”
不愿再拖时间,只想快速解决这个烦人的事情。所幸少女小天也是这样想的,她定了定心神开始给王行展细致地讲述起来:“传说我们密斯城底下有个乞丐垃圾王国,凡是没有三大公民身份的话可以选择加入他们。只不过一旦加入了这个组织那个人的心志就会变得很奇怪,六亲不认还算是轻的!”
“最最最最关键的是,一旦进入这个乞丐王国就没人选择退出;任凭家人怎么拖拽总会趁着没人的时候跑回那个垃圾场。”
“洗脑?”
“对!就和洗脑一样。我不想让爸爸也变成这样子。”
“嗯,大致情况我了解了,这个所谓的洗脑东西我实在是有点在意。这件事我接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现在?”
“当然!我可不想再拖一晚上,这种东西想想就害怕。”
“惠惠把我的剑带下来。”
“王行大哥我也要去!”
“你也去?”
“没我去谁给你带路啊!”
“那好,惠惠你就陪小天睡吧。”
此时夜深人静,时针也已经指向十二点。王行展换上一件黑色半长身的风衣顶着一个车夫帽便急匆匆地出门了。跟在他身后的就是少年阿定,此时的他说不出有多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