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合着到头来谜底竟然是呼吁保护环境，真是大煞风趣！”

王行展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他摊开手插着腰，尽是一副顽童的模样。

看到这幅场景希尔西斯哑然失笑，他也没想到这人竟这般孩子气，可能是高估他了吧。

“说吧，这次前来你有什么生意要找我谈的？我讲生意只求两个字——”

“双赢！”

希尔西斯将他那两根干瘪枯干的手指外翻朝着王行展。

“所以我希望你能坦诚，我不愿在谎话上面耽搁太多时间。”

王行展明白这次没法逃避，而且在和这位国王的初次接触后对他很有好感，不过在此之前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个明白，不然这单生意是做不成的。他先是低头沉思一会，把一段段话语在脑海中拼接组合，在数分钟后才开口问道：

“我有几个问题要问清楚，不然我不放心。”

“好，你问吧。”希尔西斯很爽快地答应了。

“第一！”王行展朝希尔西斯迈进一步，“我想知道你们的地下王国究竟是个什么形式？为什么这里的人，确切说是亚逊这边的人看起来都这么愚昧？”

王行展的旨意在于国王他有没有使用洗脑之类的卑劣手段，这也是他最大的顾虑，如果和一个无视人权的家伙合作换作是谁都不会心安。当然他明白，国王不一定会说真话，但即便是假话，即便是现在听不出来，等时候到了总能从中间找到没能隐蔽完备的破绽。

“这个问题——这第一个问题算是可把我问倒了。”希尔西斯将手举起，用鼻轻轻嗅了一下指尖的味道后才继续说下去，“我本不是这般打算，但是老的一批在争斗与纠纷中慢慢老去，空缺的岗位总该有人要来做吧？而这群人从哪里来，当然只能从被这座城市当成渣滓丢弃的人中找寻。至于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愚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们从小便在这地下王国中长大，接受不了足够的知识教育那么就只能落到这般境地了。”

“不可能这般如你所说的这般简单！当真我好糊弄嚒？如果你不能解释清楚怕是我把你们这给一锅端了。”

“一锅端？”希尔西斯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笑得肚子都笑痛了。

“你把谁一锅端？把整个地下王国嚒？这茫茫数万人？”

“当然不！我说的是你们这群人！”

“我们？如果我们死了这茫茫数万人你让他们怎么办？让他们流落街头还是被迫赶回这座城市中嚒？”

“这和杀了他们有什么不同？”

“……”

王行展沉默了。这条空荡荡的街区里有着厉鬼在流荡，在这一瞬间他恍然听到了它们走过街道口时嘴里传来的喃喃私语。

“啊~”他仰天喘了一口气。现实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他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我只是给了这群被遗弃的人一个可以安稳度日的窝。想干活的、能干活的我会安排他们取干活，我也会按规矩付给他们一定的报酬；不想干活的，干不动活的我也可以提供他们一个住宿的地方，只要不滋事犯傻，我是不会去管他们的。”

“至于宗教只不过是凝聚人心的一个幌子罢了。他们不崇拜希尔西斯国王就会去敬拜希尔南斯、希尔北斯。既然如此和不把宗教的权力集中到我的身上来呢？这也便于管理。”

他说的都是真心话，王行展这样笃定着。换句话说是他内心希望如此，因为此时的他根本就无法反驳这样的解释。如果他真心，王行展或许会好受些。

“说吧，你还想问什么？”

王行展已经确定了，这个眼前的家伙的年纪不会没比惠惠小，肯定是用了某种稀奇非常的手段才维持了这张“年轻”的面容。

“不了，想说的你都替我说了，我还能说些什么呢？”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次是他败了，他败给了这位忠于自己信仰数十年的老人。

“好，那么轮到我来问你了，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第一：你想准备干什么带我们赚钱？”

“通过推翻政府的晶石垄断！”

听到这个回答希尔西斯欣慰地点点头，这算得上一个说得通的牟利点，于是便接着问下去。

“第二：你有什么打算了嚒，或者说是计划？”

“我决定去最高法院去告他们？”

“告，告谁？”希尔西斯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请你再说一遍——”

“我决定去法院告这群私贪利润的贵族们。”

“……你是真心的嚒？你去别人的主场去挑战他们，真的有机会嚒？”

“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啊！”王行展的眼皮跳了跳，他尴尬地笑了。“抱歉，其实计划设计得还不够充分。但是——！只要有足够的帮手，大家一起出谋划策一定可以的！”

“抱歉，这单生意我不接。如果你很信任你的武力的话，我给你一个建议：把那群不乖的贵族一一绑架过来不就行了？但是这事不要和我扯上关系。”

“喂！”王行展还觉得自己讲得特别在理，只要再坚持几分就能把他拿下。正想伸手去捉他手臂时候，希尔西斯“嗖”得一下没了踪影。整个人的气息从这个狭窄的街道里完全消失了。

“唉~”猝不及防的失败让王行展有些低迷，他恼怒地朝地上的碎石渣狠狠踢去以泄心中的不悦。

“我讲的真的有这么差劲嚒？”

“你心里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嚒？”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求助外人终究是下策，你还是得靠你自己。”

“你不是说要去告贵族嚒？找个时间过去吧。”

“唉~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