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展傻笑起来。
“本以为自己看透了你们的想法,没想到我在你们面前就像一只刚出笼的小雏鸟。”
“你明白就好——”
那个话事人再次开口:“你连晶石勘探、加工和买卖这几样东西一问三不知,你根本就没资格站在这里替他们说话。但是——”他的语调提高了几度,“但是你要为你这无知鲁莽付出代价!”
“众兄弟姐妹们,开始投票吧!不愿处死这无知的外乡人的请举手!”
这算是什么投票?忽然间自己的性命就像被捆在麻绳上的蚂蚱,王行展更是愤愤不平。他使劲把眼睛睁大,想要看清这些隐藏在黑暗里家伙的面庞。可惜这徒劳无功,他什么也看不清。
就在他盘算着等等该如何突破重围时,他听到有人长长地“咦”了一声。情况有变,想必有人投了反对票。接着又沉寂一会后才听到那话事人说话了。
“有人投了反对票——恭喜你捡回这条命,不用再绞尽脑汁想对付我们的办法了。”
听到这个结果后,瘪在胸膛的那口气终于吐出去。在整座上百万人城市的最高执法者面前,王行展他也没谱一定能逃脱升天。现在的结果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讲还算不错,没有和整座城开战就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好事情了。
“好了——”那个话事人准备说上几句结束语,王行展选择洗耳恭听,“看来我们想要票死你是不可能了,因为在座有人决定死保你的性命,但是如果你需要告倒柴氏就要靠你自己的本事了。”
这话一出王行展心中疑问大起,正当他想开口询问时狂风再次大作,刹那间周围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只有那个老头还坐在那张真皮椅子上。
重新回到现实后王行展觉得刚刚那一切是那么得不真实,好像梦境一般虚无缥缈,仿佛用力一抓,那个如泡沫般的事实就砰然瓦解。
“你回来了啊?!”
老头笑着看着他,这时王行展才注意到屋顶开了一扇小小的天窗,从那天窗里照射下来的光直接打到自己和温筠惠的身上。这一刹那,仿佛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之中。
“你的运气很好!”那老头放下手里的书本,同时用手撑着书桌勉强站了起来,“换句话说你有足够的实力才会被某位大人认可。”他缓缓走下台阶来到王行展的跟前,并抬手按在王行展的肩上,“能活着回来就算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了。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嚒?”
“不——我的手都被汗水弄湿了。”王行展刚想回想起那段情形时,那段记忆就又模糊起来。这时他明白了,这一定是他们的干扰,想必再过段时间这段记忆必如梦中蓝蝶,随梦醒便消失不见了。
“趁这段记忆还没消失我想问个问题……”
“你说吧。”
不知为何,这老头的态度居然变得这么和蔼可亲了。
“如果我去一一说服他们,会有这可能嚒?”
“哈哈哈……”老头捋了捋自己的白胡须笑言道:
“暂且不说你能不能知道这十五位大人的真实身份,就算你找到了他们,你觉得凭你刚才的表现能说服他们嚒?”
“还是说你打算以拳服人?”
“唉,这果然行不通。”王行展嘟着嘴,想破脑袋也找不到突破口。
“但是有一个办法!”这老头拂须长啸,开始卖起了关子。
“快说!快说!”
王行展像只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得不行。
“嘿嘿——只不过呢这方法听起来很不靠谱。”
“管他靠不靠谱,你就不能赶紧说嘛?”
要不是有求于人,不然王行展早就开口问候他了。
“我们密斯城最引以为傲的不是晶石再加工,也不是旅游业的二次创收,而是我们的规章制度!你只要能说服整座城一半的人同意你的提议,我们最高法院自然会通过你的诉讼。”
“一半的人?”
王行展当场就笑了。
“你这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呢?这座密斯城有数百万人,我要拉到一半的票数?你当成在选举政府啊!”
“哈哈哈,”老头笑得同样很畅快,“这就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了。”
“路,我已经给你指明了,但是这件事还得你自己亲自去办。如果你果真办到的话到时候再来找我吧!”
“烈日,送客!”
眼前又是一晃,王行展牢牢拽紧温筠惠的手,因为他知道八成又有什么该死的晶石启动器启动了。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和温筠惠身处某处公园的山阴下。
面对刚刚发现的这一切,王行展只好报以苦笑。事情之繁琐,剧情之颠转都是他所没能料到的。
“突然发现我们好像有点渺小……”
即便到这刻,王行展还在嘴硬。
“这不是废话嚒?!”沉默多时的温筠惠终于开口了,她转过身去不愿看着他,“毫无准备的仗是什么后果这回你明白了吧?”
“要不是运气好,那个希尔西斯国王是其中一员出言保了你。那会就不知道是一场怎么样的恶战了!”
“希尔西斯国王?”
王行展也起过这样的疑惑,但是明显的证据不足的他也不敢妄下定论,可是没想到温筠惠直接就说出那个保他之人的名号了。
“你就不觉得希尔西斯国王和这十五人议会的思想境界差不多嚒?同样是为了大局着想。”温筠惠循序引导王行展去思考,王行展当然也顺着她的思路往下想。
“我也怀疑八成是他……”
王行展轻轻点点头,在诸多比对下只有希尔西斯国王才最符合那个阴影中保护者的身份。
“没想到他还真是一个人物嘞!”
一旦想清楚事情,王行展就开始拌嘴了:“当初我看他还以为他只是一个收破烂的垃圾大王。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一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王行展啧啧啧地感叹三下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温筠惠把一小束被风吹散的发梢重新撩回耳朵后,静静地看着他。
“那还用说?!”王行展笑了,“当然去找那个垃圾大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