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瘾真不过瘾呐”王行展看着自己泛红的掌指，心中说不出有多么的惆怅，“这就是你说得无敌嚒？”他扬起头盯着蹲在老鬼旁的楚风。眼神空洞，目光呆滞。

“怪物！真的是怪物！我活了这大半辈子都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在楚风看来老鬼这小子身体素质已经足够变态了，可是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却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说！你到底是什么来路？”

心生畏惧的他把自己的身体往后倾。如果王行展突然动身对他不利，他也好仰仗这数米的距离替自己争取到活命的机会。当然，这一切不过是他幻想罢了。如果王行展真想动手，哪会给他这样的反应机会。

“我？”王行展听到这样的问话就乐了，他没有选择继续走向前反而转过身朝马车走去。

“我不过是一个外乡人而已。”

“不可能！”

楚风否认地极为决绝，口里还不停唠叨：“老鬼是常年暴露在晶石粒子下身手才变得如此迅猛，为此付出的代价则是身体过度衰老。而你”他伸出干瘪的右手指着走到马车旁的王行展，“我实在是不愿相信这世上真有这么厉害的人。”

“厉害嚒？”王行展对于这个词好像有种天生的敏感。

“不要说我们那儿，单论你们这赌场里肯定也有几个实力强悍的拳手呐。”想到这，王行展决定该趁着火车节之际去会一会他们。

“赌场？”楚风哑然失笑，他的眼里尽是鄙夷。

“我还不清楚他们是怎么练成这幅样子的嚒？一个个都靠吸食晶石粒子维持现在的模样。你去看看，历届赌场王者有谁善始善终的。”

“你说得或许不差，但是我却从没看见过这样的人。”

王行展没有相信老鬼说得这番话，他有自己的判断。

“你说的这话不过是从市井小巷里听来的胡话罢了，真相你确实了解？”

“这……？”被这么简单地质疑后，楚风有些接不上话了。

“好了别闹了带我们下山吧。之前说好的这笔车费我是不会出的，而且那老鬼”王行展特意蹭过头去瞧手下败将，此时的他已经能站立起身了。

“想必我也不用给你付什么医疗费吧？”

“呸！”

老鬼把嘴里的血水一口吐出，溅得满地都是暗红色的血块。

“这点伤老子死不了。”话刚说完就咳个不停，整个人一下子就虚脱了。

“真的没事嚒？”王行展说话的声调低得吓人，就像一个死神在他人耳边低语。

“我虽然没有出全力，但这一击便可将一名成年男子击毙，你能活下来也足以自傲了。”

王行展没有在说笑，要换作平常人早就把肋骨给震断了。

“好了，时间不早我要下山了。楚风”

王行展对天一声长啸。

“过来。我们该上路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蹬上马车，找了一个安静角落坐下歇息。

车夫楚风没有拒绝王行展要求的可能性，他不得不撇下受了重伤的老鬼回到自己应该在的位置。

“你要去哪？”

心里的愤恨难以抒怀。这可不单单是早上生意泡汤的事儿，更重要的是拂了自己的面子。他常常自诩为城北半仙，自认为在大街上驱赶马车是件光荣的事情。凡是家中有人生了重病或者结婚时需要拉车时，这大街小巷没有人不会忘记自己的存在，逢年过节之际也总会有识相的人携带礼物登门拜访。

可是今天，这件事实在伤了他如公鸡般高傲的自尊。

他想喝酒，但是酒壶已经空了他想撂担子不干，但是后排坐着一个瘟神。

正当他举棋不定的时候，猛地发现那个男人居然依靠在栏杆上打起了瞌睡，一时间许多坏主意涌上心头。

趁其不备，掏出藏在腰间的弯刀直接刺入他的肋旁？

这怎么可能，一旁那个小鬼可精神着呢。

诶？！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楚风心中默默想着：“我可以趁他们不注意故意把马车赶向另外个方向下山。既然今早我是赚不到钱了，你们也甭想好过！”

“这计划不错！”

想到这楚风桀桀地发笑。

“你在笑什么呢？！”

突如其然的问话惊得他的马儿都一阵乱颤，他也差点没握住缰绳。

“诶呦？！是大人您醒了呀。”

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后头那个瘟神在说话。

“我在问你，你刚在笑啥呢，笑得这么猥琐。”

楚风不敢直视那冰冷的双眼，生怕只要盯上一秒他就会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啊哈哈。我只是想到刚刚老鬼的糗样便忍不住笑了。哈哈哈”

不要说欺骗王行展，这苍白的话语连阿定这小童都骗不过。

“哼哈哈哈”

王行展故意模仿他的样子更是让他难堪。

“如果我信你的话那我早就被人坑死在荒郊田野里了。说！你刚刚到底想到了什么？”

这坚决的态度让老头下不来台，正想编一句谎话的时候王行展又发话了。

“我记得这条路好像不是我们刚刚上山的路吧？”

此话一出让楚风身体一颤，手里握着的缰绳也渐渐握不紧了。

“这，这这，我这是找了一条近道下山。”

王行展才不信这句鬼话，继续以一种戏谑的语气对他说：“刚刚你说的这句话你自己想想，你会信嚒？”

“诶呦！大人饶命！”

这下楚风真的遭不住了。他扑通一下把马车驶偏车道，撞入杂草堆中。

“诶呦这可如何是好？”

车夫楚风的这次失手纯粹是被吓到了，真的不是出自本意想要“同归于尽”的。

他像是犯了错的佣人，低着头不敢看王行展一眼，可即便如此他也能想象得到迎来的是怎样的怒火。

一分钟过去没有反应。

两分钟过去也没有反应。

楚风抬头看去，发现他正默默蹲着腰观察翻车处绿油油杂草的表面。

楚风他也好奇呐！不过他哪敢动身，便只好像是稻草人般站在原地，被四处飞来的蛮横虫子侵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