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台上依旧在继续。自从普罗赛宣布这个消息后,底下众人像是着了魔似的往前涌。要不是站台前面有加固护栏和看起来就凶神恶煞的护卫兵团,他们早就从上站台,朝这个女孩扑去。
“谁能最后站在我身旁,我就选择他作为的骑士。”
一系列简短的演讲后,普罗赛将扬声器递还给主持人。她的目光平视围聚在广场上那黑压压的一片,脸上露出必胜的表情。
“好!接下来就是这位女孩了。不知您怎么称呼?”
当人们的目光注视到她身上时,所有人都有些说不上话这姑娘的衣品实在是太有问题了。
蓬蓬裙与牛仔帽的搭配,乖巧中带有一丝野性。与普罗赛相反的是,她的皮肤白皙干净,就像深闺中的大小姐,可是这大波浪的卷发又让人感觉到危险气息。接过扩音器的她先是朝着众人礼仪式地鞠躬敬意,随后清了清嗓子说道:“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参加这个活动,只是单纯觉得好玩我就上来了。”
这话一出同样引起下面猛烈的反响。
“你给老子下去!”
在这群人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怜香惜玉”这四个字,仿佛只要伤害了他们的利益或者自尊就会迫不及待地把怒气倾泻出来。
王行展有些担心这个女孩的处境,毕竟他刚刚见识过这群人的“狂热”,他撑起头眯着眼睛,想要看清这个女孩,可惜那张俊俏的脸庞被牛仔帽大大的帽檐给遮盖住了。
“怎么了?”温筠惠立马看穿他的心思,语气中带着一丝诙谐,“难不成你还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咳咳”王行展用余光轻瞟身边那女孩,发现此时的她侧过身子,做出一副看风景的呆瓜模样。
底下依旧在继续,那个穿洋裙戴大沿帽的女孩说起话来依旧不急不躁,仿佛没有看到底下那群愤怒的“公牛”,自顾自地在说着。
“如果换作我,我才不需要什么骑士,我一个人”她举起自己娇弱的拳头,朝着众人威吓道,“我一个人就能把你们揍翻!”
“诶呦我去!”王行展不自觉地闭上了眼,他不忍心看到接下来的发生的一切,并在心里嘟囔着:“这种不要命的话也敢说?真是一个憨憨。”
“这种话轮到我来说才差不多。”
他开始担忧起这女孩的性命安危,就怕她连站台都下不了。
果不其然,底下这群人开始歇斯底里地嚎叫,真的是一副想要冲上台将这个女孩撕碎的模样。
“喂喂喂这我可不愿看到”王行展收拾起手里的道具,见情况不对便立即起身营救这个女孩。
本以为这女孩见到这幅兽潮般的景象起码会收敛一些,没曾想到这个女孩变本加厉,竟拿着这群人开起了玩笑。
“瞧你们这幅模样,和圈养在笼子的家畜有什么区别?”
要不是温筠惠就在身边,他都开始怀疑这个女孩是不是“女王大人”假扮的。这种嚣张的模样只有在她身上见到过。
“好啦我给你们时间。无论选不选我,我都无所谓。只是觉得这里视野好,不用寄才上来躲一阵,等到时候我自然会下去哒!”
她恭恭敬敬地把扩音器交换给主持人。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一时半会说不上话,等到底下有人出言提醒才将令她将扩音器交给城主侄女柴秩。
“各位城民早上好,我谨代表密斯城贵族联盟向您们真挚地问一声安。这半年来密斯城在您们辛劳工作中稳步发展,也终于在整片大陆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
这个女孩同样一反常态。王行展以为她会以一种张扬跋扈的性子诉说自己的事情,但竟然说起了官方客套话。
这样的话王行展早就听厌了。虽然在学院里有专门的老师教这门礼仪,但是天性顽劣的他怎么学得进去,刚听到老师说第一个字,心思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同样出奇的还有底下这群刁民。他们一个个安守本分站在原地,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嘿真是奇了怪了。”
怎么说之前是一副吃人的模样,现在却这么乖巧了,其中的奥秘王行展弄不明白。
就这样,演讲整整持续了半小时,底下这群人也安静地杵在原地半小时。待到柴秩发言完毕并朝着他们深深鞠躬后,底下爆发热烈的掌声。就像有一个机关按钮在这姑娘手中,只要她轻轻按下,这群城民就会乖乖听从她的话,对她的命令言听计从。
“好了听完最后一位候选人演讲,就让我们进入最后的选拔阶段吧。”
那个娃娃脸的主持人接过扩音器来到站台中央。这里被四周照射过来的聚光灯所围绕,她的影子投到地面上各个角度。
“支持这个牛仔帽女孩的请出列!”
合着这女孩从始至终都没说出自己的姓名,王行展对她狂妄的举动表示深深的无奈。
和预期一样,底下鸦片无声,如果竖起耳朵用心听还能些许辱骂声。
“那么”主持人故意调观众的胃口,举起的手迟迟没有放下。
“那么支持柴秩的请出列!”
“柴秩?”
坐在高楼上的王行展起身眺望站台。原以为会把城主侄女放到最后,但竟然在放在第二序列,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他的脑子比火车发动机的轴轮转得都快,认为城主暗自穿插许多自己人在人群中,但是现实依旧甩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举手站出列的仅仅寥寥数百人而已。
“究竟在搞什么鬼?”
他俯身下望,从广场前一直望到站台后也没找到什么可疑的地方。主持人的语气正常,这数万人很安分地站在原地。仿佛夏日的草原,只有微风拂过时才会在人堆里掀起波澜。
“那么支持普罗赛的请出列!”
主持人没有给百姓缓和时间,立刻说出这句话,但接下里的一幕深深地震撼到王行展。
“这……这怎么可能?!”
他的嘴怎么也合不拢,望着底下比刚刚还要安静的场景,心里建造起来的城市观彻底崩塌了与那个牛仔帽女孩一样,没有一个人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