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的构造独一无二。一楼大厅预留给一等座以及包厢中客人使用,二楼以及三楼的空地则是留给二等座的客人使用。一幢酒楼,两个天地。仅仅利用楼层的不同就将客人分为三六九等。
晚宴没有主持人,也没开幕演出,但凡进入了酒楼,属于他的晚宴就开始了。
在离开包厢后,王行展特意叫来了一位年轻的服务员,并告诉他给包厢里小娃准备些吃的。如此一来,王行展就毫无顾虑地扎身进这场晚宴当中。
与一楼的客人不同,二楼与三楼客人的着装显然华丽了许多。男女老少,无一不是盛装出席。
多亏王行展出现在属于富贵人家才能呆的位置,那随心配搭的服饰没有引来诸多恶意的目光。
在他们看来,这只不过是属于有钱人的小趣味罢了。
穿梭在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小团体中间,王行展快速来到大厅正中央,在那里他找到了姜雄区长。
“姜雄区长?”
王行展推开他身边的保安,径直来到他的面前。
看到眼前这个年轻男子,这位上了年纪的区长心中一迷糊,随后猛得清醒过来。这不就是在中央城区叱咤风云的新人吗?
“你怎么又来到这里了?”
姜雄区长怎么会忘记当初他那副器宇轩昂的模样。
“我?”王行展拍拍自己的口袋,说道,“怎么就不可以来这里了?”
姜雄身边的几位贵人看到他俩相谈甚欢,便自觉地退出,将这片空地溜给他俩。
“当初我确实没有想到,你这一个默默无名的年轻人居然能在中央城区闹出这么多的大动静,不逊色于你父亲当年的风采呐!”
自从去中央城区住了一个多礼拜,王行展对于北区的好感上升了好几个档次。听到这样的称赞,王行展忍不住地咯吱咯吱地笑了。
“区长过誉了这不过是些小动静罢了,根本摆不上台面。”
区长抚须长叹:“难不成你还要什么大动静不成?”
王行展急忙缩头摇手,连连否认道:“这怎么可能?!我就一普通旅客,在您们这片土地上只是过路人。”
区长确实特别怕从这小厮口中说出一些胆大妄为的话,但是有了他这句口头承诺,刚刚悬起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心情大好的区长继续问王行展,说:“那么这次前来参加晚宴,想必也是为了买些晶石?”
“没错”王行展强忍着嘴角,好使它不会翘起来。因为一想到晚上会发生的事,他的心里就特别乐呵。
此时还充当冤大头的区长依旧在和王行展有说有笑,他还给王行展指出哪些工厂生产的晶石更为上乘,哪批货物的口碑更好。
这些话王行展一一记在心底。他就等着届时大手一挥,将这些晶石全部揽入自己的怀中。
想到这,王行展的脸都要笑歪啦
在交谈结束后不久,楼顶传来了铜管演奏。但凡是在重大节日里,这支酒楼老板专属的乐队总要出来为客人们增添一番别样的情调。
随着一首首舒缓琴曲的奏响,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事情,来到中央舞台上开始他们的交际之旅。
以为自己会被冷落一旁的王行展,在舞会开始没过久就迎来第一位舞伴。
“您好请您为我跳支舞吗?”
高挑。
当王行展的目光注视到眼前这位女子身上时,脑海中只有冒出这一个词:高挑。
细长的脖颈,匀称的手臂,一席蔚蓝色的落地长尾百褶裙,她将自己的魅力展现地淋漓尽致。
盛情难却,王行展怎么会出言拒绝。他微微弯下腰,一只手放背后,一只手向前伸平,对这位女士尊敬地说道:“这是我的荣幸”
轻轻握住她的左手,她的每寸骨头的蠕动都逃不脱王行展的注意。
“不知怎么称呼?”王行展可不想和一位无名无姓的女士跳舞。
“你可以叫我户夏”
说罢,她用那双狡黠的黑瞳挑逗地瞟了王行展一眼。
“真是一个有趣的名字……”
舞会继续进行。王行展蹩脚的舞技多次害得他差点摔倒,所幸这位名叫户夏的女子在关键时刻屡屡出手拉住了王行展,免得他出洋相。
她的额头恰好够到王行展的肩膀。那头上涂抹的香膏让王行展忍不住地低头轻轻去嗅。
这样的举动怎能逃脱得了户夏的注意。每每王行展将身子下倾,这位女子就稍稍踮起脚尖,好使得两人靠得更近些。
真是一个有趣的女子。
“有个问题,不知道小姐可否愿意回答。”
王行展已然看出她丝毫没有放手的迹象,索性敞开话题多聊几句。
“先生请便”
“听小姐您的口音,不像是我们密斯城本地人呐?”
其实不单单是口音,就连她的容貌也和密斯城里土生土长的人有些出入。她的鼻梁更高、更丰满,她的骨骼也比一般女子大些。王行展猜测这人来自大陆北方。
想必户夏早就料到王行展会问这个问题,轻启朱唇笑言道:“小女子还以为先生是一个大条之人,到舞会结束也看不出来呢”
听到这话,王行展应和地笑笑,继续让她接管话题。
“我确实来自密斯城外,来自北方拉亭。国家可能没什么名气,不知先生可否听说过?”
还没等王行展缓过神,她又说了一段话,可是这段话深邃难懂,声音像是从她的喉咙里发出来的。
“这是你们那的语言吧?”
“先生猜得没错,这句话的意思是,愿神与你同在。”
这些简单的对话过后,她出现的目的变得更加扑朔迷离。王行展稍一迟疑,想要再问些什么时,这个聪明的女人放开了握住王行展的手。
“谢谢您的陪伴”
她朝王行展深深地鞠躬,随后一个漂亮的转身,带着她独有的芳香消失在这漫漫人群的舞台上。
“真是一个有趣的女人”
王行展不自觉地伸出自己的左手靠在鼻尖,在察觉到这动作有多么无礼后便自嘲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