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展的脑袋里有两个主意。其一,赶赴中央城区找到惠惠或者六瑗,找她们中的一员假扮所谓的小姐。但是这个主意生成就被王行展狠狠地掐灭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如果被温筠惠知道后,怕不是又要成为一件耻笑数个月的大笑话了。其二,前往第一街区的银楼找到李斯。他肯定有办法帮助自己推脱掉这件糗事。但是这个主意同样被王行展否决了。
正当王行展苦于没有好办法的时候,阿饼又开口劝说道:“看小子你身体骨骼这么强壮,定是一个比武打拳的好手。跟着我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这话算是说对了,可也不能解开王行展心中的愁烦。
阿饼以为自己开出的筹码不够吸引人,便大手一挥豁出去说道:“每周我结你工钱两千卢市币,这你总该满意了吧?”
这哪是钱的事,听了这话王行展变得更纠结了。
到这份境地上,阿饼见这年轻人也没有答应自己开出的报价,心中难免有些不愉快,便低着声音说:“再怎么说我也是带你回到人类社会的主儿,这点恩情可不要忘咯!”
软硬兼施是他从前辈那学来的规矩,对付下等人再合适不过,可是这一次他遇到的是王行展。
“你知道的,先生。”王行展扭捏的样子像极了花姑娘,“在我们国家私自逃逸的家仆都要斩首的……”
“不仅仅是家仆,就连收留家仆的人家也要一个不留,尽数灭绝。”
“什?什么?!还有如此荒唐的规矩?”
如果说只砍王行展一人的脑袋,阿饼当然会继续挽留,可是听到连主人家都要杀,这可让他犯了难。
思索再三后阿饼故作爽朗哈哈大笑起来,说:“既然小老弟护主心切,那么我也就成人之美,不夺别人心头所好了。届时我们在工业园区门口分别!有缘再见!”
规避风险同样是一件出门在外经商特别需要注意的事情。阿饼他做到了,将这个潜在危险分子丢在厂区门口独自离开。
对于将王行展“抛弃”在工业园区门口一事,王行展乐得都要笑出了声。哼着小曲的他心想,果然涉及个人生命安危才是最难以令人割舍的。轻车熟路的他赶紧来到火车站点,找了一张空闲的椅子坐下等待前往第一街区的火车。
“哟这不是王行先生嘛?!怎么灰头土脸,让我这位老朋友都有些认不出嘛!”
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王行展转头看去却只发现一个戴着高帽的中年男士。
“你又是谁?”王行展心想没有和这么一位塌鼻子男士打过交道啊。
“连我都忘了?!不厚道啊王行先生!”
自然熟的他不顾王行展身上的尘土,居然朝那靠去,贴近王行展的耳边说道:“就是我啦你可以叫我阿潘”
塌鼻子不必多说,这张脸简直就是一张刚刚烙好的烧饼,眼睛就像是洒上去的芝麻。多亏顶着一盏高顶黑色礼帽,穿着一身得体的礼服,看起来才有点人类的模样。
“抱歉……”王行展推搡道,“想必先生也看出我这身打扮,就不要无脑往我身上凑了。”
“诶?!这多见外啊”他非凡没有退后,反而向前伸手一挎就搂住王行展的肩膀,一脸憨憨模样在那傻笑。
王行展看他做出如此举动后也不愿多说些什么,权当自己和他相交甚深开怀交谈道:“不知阿潘兄弟准备去哪儿?”
一转之前漠然神情,阿潘也为之一怔,可是很快就接受这样的设定,亲切地回答:“厂长急着让我赶去第一街区……”
“第一街区?”王行展心想这路上又有个伴遂问道,“这上班第一天去第一街区有何要事处理?”
听到这话,阿潘却瞪大了那两只芝麻大的眼珠死死地盯着王行展半天才开口说:“难道以王兄的本事还不知道我们北区发生的事吗?”
阿潘神神叨叨,让王行展的心中大起疑惑。
“出了什么事?”
王行展承认自己的注意力被这个面相丑陋的男士给牢牢抓住。
阿潘先是左右环视一圈,然后才靠近王行展的耳边,并用左手呈喇叭状紧紧靠在自己的嘴巴边后才开始说道:
“这密斯城的晶石价格……变天啦!”
最后一个字故意拉得很长,让王行展听得有些刺耳。
“昂?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行展远远还没有意识到昨天的那场风波已经幻化成一场前所未有的飓风波及这整个偌大的密斯城了。
看到王行展还不开窍,阿潘显然有些着急。他哆嗦着粗壮的小腿,紧锁着眉头,为得就是说出一段能让王行展理解的话来。
终于在沉寂数分钟后,他再一次开口。
“昨晚的晚宴不知道王行先生有没有参加。如果你参加的话,那一定知道当晚晶石拍卖出去的成交价远超常人想象。在这之后仿佛来了一位大亨托住这个悬浮在高空中大盘,晶石久居高位而不落下……这一次厂长让我赶赴第一街区为得就是一探究竟……”
王行展听到这话却是一怔,疑惑问道:“竟有这事?从昨晚到如今不过十二小时,怎么会变天呢?”
看到王行展还是一脸困惑,阿潘气得直跺脚,气哄哄地说下去。
“不要以为我在诓哄你,今早隔壁王国的大使亲自去找区长理论,为得就是能够买到一笔平价的晶石。可惜呐……”阿潘拍掌自嘲道,“真是想得美!这种价格抬上去后怎有落下来之理?!”
王行展以为自己看错了,当他看到阿潘一脸自信模样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为啥这么高兴?”
“高兴?我当然得高兴啊如果晶石的价格抄高了,那么我们手头的钱不也就变多了嚒?”
那张大饼脸拧巴成一团,看得王行展犯恶心。他连连推搡,将自己和阿潘隔出一条安全的界限后才说:“我怕你是魔怔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