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了牢房片刻,臧昱便回身转头,叫来了一名狱卒。
“臧将军,有何吩咐?”狱卒快步跑来,恭敬的谄媚道。
打量一眼狱卒,臧昱沉声说道:“进去点一下人数,看看是否有缺少。”
“喏!”狱卒应诺,转身欲走。
“等一下!”臧昱回过身来,抛出了半两银:“给我盯住他们。”
狱卒伸手接住,顿时眉开眼笑:“臧将军您放心,保证帮您办妥。”
臧昱点点头,便转身离去。
县衙之外,秦城刚走出不远,便转进一条小巷,拉着身后的门童,正色道:“刚才那几个人,都记住了没有,知道身份了吧?”
“回禀将军,都记住了。”门童拘谨的答道。
“好!”秦城满意一笑,正要再说话时,便诧异的问道:“你很怕我?”
门童面色微窘,随即躬身答道:“将军气宇轩昂,更有赫赫威名,小的有些发秫……”
“哈哈,你倒是会说话,很和我的脾气。放轻松一点,我又不砍你。”
秦城说的很轻松,门童却脚下发软,讪讪的敬畏道:“将军说笑了。”
“好了,先办正事。”秦城笑了笑,摆手招呼道:“你跟我来。”
门童应答一声,便紧随着秦城。
两人走在巷中,七拐八拐之后,来到一处巷尾。
“记住那个地方。”秦城抬手一指,盯着一座宅院,对门童吩咐道:“晚上的时候,你要来一趟。”
“这是哪?”门童奇道。
“吕府!”秦城说完,转身离去:“接下来的路,一定要记牢。”
随后的路径,要更加复杂,时而跳墙,时而翻沟。所走的路径,全都荒芜僻静。
当回到熙攘的街道时,恍如隔世一般,回头看看来路,好像重获新生。
“这条街道很偏僻,不会引人注意,是我们的住处。”
“住在这?”门童闻言一愣,面色古怪的道:“将军,以您的身份……”
秦城回过头,笑着调侃道:“我只是个穷酸武将,比不上你家任老爷,你可千万别嫌弃啊,不然我是会伤心的。”
“小的可不敢。”门童摇头道。
随后,两人来到一处小院,在走进了厢房之后,秦城拿出了一幅画:“这画中的人,你要记住了,他叫做厉风,是买通你的人。”
“噗通!”
秦城的话音刚落,门童便跪了下来,连连叩首解释道:“老爷,天大的冤枉啊,我没出卖过老爷,还请将军明鉴。”
“什么乱七八糟的。”秦城伸手一提,便将门童拽起:“你哭嚎什么啊?想救你家老爷,那就听我说完。”
门童怯懦的模样,让秦城哭笑不得,只能先言归正传:“从现在开始,你就叫阿根……”
“听懂了吧?”秦城说完,然后又道:“晚上的时候,你就将赃物,送到吕府去,藏的隐秘点。”
“小的明白。”听过秦城解释,门童已经明白。可是略作沉吟,便疑惑的问道:“可是吕家的人,都不认识我啊。我说我是阿根,会有人相信么?”
秦城听到这,便眯起了眼睛:“如果有人跳出来,那你就反咬他呗。若是有人戳穿你,那他必然是叛徒。”
话音一顿,秦城拍了拍手,走来一位家仆,抱着一只箱子。
“这就是赃物。”秦城指了指,沉声吩咐道:“晚上的时候,你们一起去。”
“喏!”两人同声应答,门童却诧异道:“将军,您不是说……”
秦城闻言一乐,戏谑的眨眨眼:“这是我全部家当,你小子别私吞啊。”
“不敢!”
门童一脸的苦涩,秦城喜欢开玩笑,可这也太吓人了。若非是已经有所了解,这会儿肯定又吓跪了。
……
重新被带进牢房,也有了专人看守,想做什么事情,自然不太方便。
瞥了一眼狱卒,吕布沉寂下来。但是晶亮的目光,仍在扫视着周围。
先前那场闹剧,能吸引很多人。但任谦的监牢,却注定瞒不过。
吕布坐在角落,不停的梭巡着。过了片刻之后,便发现了异样。
在任谦的牢房里,有个人不时张望,朝着牢房外看去,好像在等待什么。
本来他并不起眼,但是有了看守后,他便彰显了出来。
对于监狱里的狱卒,囚犯们本能的畏惧。有狱卒在巡视后,便都垂下了脑袋,也没有人敢交谈。
但这个人不同,他神色很期盼,眼中有些焦急,甚至急不可耐……
吕布的唇角,微微的勾起。本来只是怀疑,没想到还真有,只是不知道,究竟有几个?
时间流逝,第二天清晨,便有人赶来,要提审犯人。
听到这个消息,吕布目光微瞥,便见那个人,露出了喜色。虽然微不可查,却躲不过吕布。
提审的过程,非常的繁琐,但也很迅速。所有的人,被轮流叫出,又很快返回。但是那个人回来后,提审很快就结束了。
“得到想要的消息了?”
吕布沉默了,要尽快解决,不然外面的秦城,必然会受到牵连。
缓缓的站起身,吕布靠了过去,朝着对面喊道:“喂,倒数第三个回来的。”
“少爷。”
听到呼唤后,对方起身道:“您在叫我?”
吕布偷瞄了一眼,原本职守的狱卒,并没有再回来,但有另一个人,正偷偷的监视。这个人的存在,在昨天就发现了。
“交代你的事,透露出去了?”吕布眯着眼睛,故作警惕的道:“就是欺骗他们,门童被换的事,你没告诉他们?”
“啊?”对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而牢内的假门童,眼中透出了杀意,立刻就要站起来,却被任谦压住了。
“阿力,告诉他们了?你做的非常好,让他们去折腾,只是苦了秦将军。”
任谦身为商贾,为人更是精明。听到吕布的话后,马上作出了反应。
“义父身正不怕影子斜,等凌显他们查来查去,却什么都查不到,会不会气个半死?”吕布揶揄着笑道。
“给他们添堵,又有什么用,我们又出不去。”任谦叹了口气,随即抬手一挥:“不过,阿力,这次的事,记你一功。”
“老爷,我……”
没等阿力说话,便有两个家人,朝着阿力奔去,捂着他的嘴巴,拖进了人堆里。
吕布偷眼看去,那个监视的人,已经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