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钱府的将士,一部分身着常服,是吕良和秦城的人。他们穿过人群,径直冲向吕布,将钱府的家仆,尽数抓捕控制。
而另一部分,皆披盔戴甲,手中持兵刃,分别隶属高义和王岩,将钱府围得水泄不通。
高义与张涛相熟,王岩是王允子侄,找到张涛和王允时,两人正在商议军务。
听明了高义与王岩的来意,才知道吕布竟找上了钱通,随即大手一挥,直接兵指钱府。
“钱通有什么特殊之处,竟让王大人直接出手?”听了侯成的解释,吕布却有些惊讶。
钱通有个女婿,是刺史府西曹,必与王允相熟。可王允竟如此果断,直接就对钱通动手,难道两人是政敌,想借钱通来打压?
瞥了一眼钱通,侯成低声说道:“王大人曾说,凌显的靠山,就是那西曹。只是西曹行事缜密,根本不露丝毫破绽,让人无法抓到证据。”
吕布闻言一愣,还有这层关系?
“那我杀了凌显,岂不坏了大事……”吕布有些尴尬,当初在刑场上,就将凌显斩杀,也就无法审讯。
侯成苦笑了一下,无奈的点了点头:“也正是这个原因,失去了一次机会,让王大人很恼火,可也没什么办法。但这次的事,也能弥补了。”
说着,侯成的目光,转向了钱通。
“以钱通为突破口。”吕布点了点头,便慎重的说道:“那你就抓起他,带到王大人那。”
“喏!”侯成答应一声,便将钱通提起,欲往王允走去。
而在这个时候,一名陌生小将,来到吕布面前。
“公子,这些人怎么办,扭送到县衙吗?”
吕布点了点头,看着对方问道:“你是谁?”
未等将领说话,魏续走了过来:“公子,这位是张军侯,吕校尉的属下。”
“我父亲的属下。”吕布一愣,好奇的道:“我怎么没见过你?”
“卑职张杨,本是屯长,刚刚升任。”张杨抱了抱拳,苦涩的叹息道:“前翻数次大战,各军损失严重,职位多有空缺。”
“你是张杨?”吕布张大嘴巴,惊愕的打量道:“字稚叔,云中郡人氏?”
张杨闻言,诧异问道:“公子怎知卑职表字,还知道卑职的家乡?”
确定了对方身份,吕布便心中大喜。
虽然这位张杨,并非绝世猛将。可他对于吕布,却是至关重要,是绝对的好友。
在吕布蒙难时,是他多次相助。即便最后身死,也是为救吕布,才被部将所杀。
而且后世记载,张杨性情温和,汉末群雄之一,统领并州,割据河内。
虽然曾被於夫罗挟持过,但他的能力也不容轻视。如果能招纳张杨,在天下大乱前期,绝对是一大助力。
在想起张杨的信息时,吕布也想起了於夫罗。
於夫罗是匈奴的单于,可现在的单于是呼徵。
那么问题就来了,於夫罗带领匈奴,在朔方和五原两郡劫掠,而呼徵单于却毫不知情。
呼徵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不知道。
如果是前者,那这位单于,还真是浑人。若是他装做不知,那就是在试探了。
虽然南匈奴依附大汉,但也是因为迫不得已。如果他们有机会,必然会脱离大汉。
在这些年以来,匈奴常有劫掠。虽然规模不大,也不是很频繁,但也足以说明,他们狼性未泯。
踏踏踏……
一阵重重的脚步声,在吕布沉思时传来。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另一方向,又来一队人马。
“这些人是谁?”吕布神色诧异,眉头悄然皱起。
己方的人,都已出现。那这一队人,又是什么人?
“看他们的军服,是张将军所部。”张杨回过头,疑惑的说道:“张将军的人马,都在北方布防,怎么出现在这?”
吕布皱了皱,警惕的说道:“看看再说。”
“那位将军我知道。”清幽的女声,从耳边传来:“他曾到钱府拜访,妾身见到过一次,是受谭大人所托。”
“谭大人?”吕布神色茫然,看向了严夫人:“他是谁?”
未等严夫人答话,侯成便沉声说道:“谭深,西曹。”
话音刚落,便听怒喝:“你们是谁的人,敢在钱府撒野,众将何在!”
“在!”
“通通拿下。”
“喏!”
呼啦啦!
大群将士,蜂拥扑来。
嘡啷啷……
己方将士抽出兵刃,与张修军对峙起来。
“谁敢妄动!”
几声怒喝响起,魏续、宋宪、李黑纷纷出阵,提着钢刀便指向了那位将领。
“来者何人?五原郡守府、九原县县衙联合办案,谁人敢阻?”
“呵,好大的名头,是吓唬我吗?”
那名将领,冷哼一声,目光横扫,怒声喝道:“既是官府办案,怎会身着常服,当本将军好骗?”
听到对方的话,侯成跨步而出,来到己军前方:“睁开你的眼睛,我等未着公服?”
“你是哪跳出来的?”将领一瞪侯成,便冷笑着说道:“可有信物?”
侯成抖手一翻,便摸出了令牌:“我乃王校尉属下,屯长侯成。”
“小小屯长,也配与本将军说话?”将领面色轻蔑,冷冷的低喝道:“滚,让你的上官来。”
“你……”侯成面色微变,虽然官职不高,可毕竟也是官。
“侯屯长不配,本将军可配?”
李敢跃马而来,走到侯成身边:“还小小屯长,难道你谭渊,就没做过么?”
“你是何人?”谭渊一愣,转头看去,目光傲然:“既然知道我是谁,你还敢如此说话?”
“为何不敢?”李敢撇了撇嘴,淡淡的讥讽道:“若是没有谭西曹,你能做到中郎将?我倒是很想问问,有朝廷的任命吗?”
听到这声质问,谭渊面色微变:“这无需你来过问,本将便是中郎将。”
“你带兵来此,又所为何事?难道你不知道,鲜卑蠢蠢欲动,需要时刻防范?”
“区区鲜卑,何足挂齿,五万大军镇守,他们也敢来犯?”谭渊目光一瞥,盯着周围说道:“这么多人,来到钱府,想做什么?”
谭渊刚说到这,便听一声哀号:“谭将军,您要为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