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誓约之剑,尤金妮仔仔细细的看了好一会儿,犹如端详一件稀世珍宝。直到一旁的佩斯出声催促:“嘿,你还没回答问题呢,我们可都等着你。什么是誓约之剑?”
放下剑,尤金妮雀跃的说道:“一柄传说中的宝剑,我在一本古籍中得知,具体是哪本古籍我也忘了。这柄剑就和书中描述的一样,在阳光下会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芒!”
说完,她立刻扭头盯着亚瑟:“大人,您能告诉我这柄剑是怎么得来的吗?”
大人?嘿,这称呼可真够礼貌的,亚瑟心想。
“捡的。”
“捡的?”尤金妮立刻追问,“在什么地方,你是怎么捡到的?能带我去看看吗?”
“尤金妮!”佩斯在一旁提醒自己的妹妹注意礼节。
“没关系。”亚瑟无所谓的说道,“就在城堡北边的河流。那天我本想骑马去森林打猎,但途径河流的时候,突然发觉水中有奇怪的光芒,于是就下马查看了一番。本以为会是什么宝石之类的,没想到是一柄剑。”
“就……就这样?”尤金妮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他。
“啊,就是这样。我看这柄剑还不错,没被锈蚀,也比较锋利,而且还能发出神异的色彩,所以就拿它当佩剑用了。怎么,它是叫誓约之剑吗?”
“我,我也不能肯定,可能……可能只是比较相像吧。”将剑拿起,尤金妮又低头仔细看了看,低声赞叹道,“它可真美丽。”
说着,她抬头露出一脸独属少女的甜美笑容,一边将剑递还给亚瑟,一边俏皮而讨好的说道:“亚瑟大人,我能求您一件事吗?您可一定要答应我呀。”
咦!!!这甜腻的声音,让亚瑟一阵恶寒,差点没忍住一剑拍晕她。
“说吧,不过我不保证能答应你。”
“尤金妮,别太过分!”一旁的佩斯头疼不已。他这个小妹,实在太调皮了,就应该被关在城堡。
尤金妮才懒得理会一旁的佩斯,此刻眼中闪耀着希翼的光芒,对亚瑟说道:“您……您能不能将这柄剑卖给我,我很喜欢,总之您也是捡来的嘛。我愿意出一万枚金币!怎么样?”
“你昏头了吗!”不等亚瑟回应,佩斯便一手搭在尤金妮脑袋上,不满道,“尤金妮,这太失礼了,而且你哪来的一万枚金币,父亲可绝不会同意你这样胡闹!”
佩剑是骑士荣誉的象征,而自己这捣蛋妹妹居然要花金币买下!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怎么不会!”唠唠叨叨的佩斯让尤金妮非常不满,打掉他按在自己头上的手掌,生气道,“这事又不用告诉父亲,就说我们被凌风堡俘虏了,让他赶紧送两万枚金币来赎我们,这不就行了嘛!多得还可以当做我们的花销!”
说完气话,她又扭头看着亚瑟:“亚瑟大人,您就卖给我吧,我太喜欢这柄剑了。我一定会付您金币的!以我父亲的名义发誓!您要是不卖,我每晚都会睡不着觉的!”
说完,可怜兮兮的祈求的望着亚瑟。
“尤金妮,别耍小孩子脾气,你都快成年了!”佩斯教训了一句,转而看着亚瑟,“大人,您别理她,对熟悉的人,这家伙总会有些古灵精怪的行为。她也就是见您的佩剑漂亮,无意冒犯。”
亚瑟无所谓的笑了笑,看着故作可爱,一脸祈求的尤金妮说道:“尤金妮小姐,佩剑可不能出售,这可不是金币的问题。”
顿时,尤金妮的小脸由晴转阴,低落的模样就像霜打的茄子。
看着他,亚瑟脑袋一转,说道:“不过你要实在喜欢,我可以借你用一次。怎么样,有兴趣为我们展示一下你的武艺吗?”
“赢了就送给我吗?”尤金妮猛的抬头,顿时恢复了精神。
看着他,亚瑟神色坚定的摇了摇头:“最多不收你的食宿费,这样你也就不必做我的俘虏,让公爵大人送金币来了。怎么样?”
尤金妮顿时又低落了下去,苦着脸嘀咕道:“小气,反正不也是捡的嘛……”
不能得到誓约之剑,尤金妮根本没兴趣比试,苦着脸,连对手也懒得问。
见状,亚瑟也不强求,在返回卧室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后,又陪两人一起在餐厅吃了早餐。
餐桌上,看着一脸心事,失去了往日活力的尤金妮,亚瑟笑着提议道:“尤金妮小姐,你们待会儿不是要去第一军军营参观嘛,我陪你们一起去,亲自给你们做向导。就当是拒绝了你的赔罪。”
闻言,尤金妮不解的看着亚瑟,而一旁的佩斯则连忙说道:“大人,不必如此,尤金妮只是玩笑,我们已经够打扰了,您还有许多要事需要处理,派两名护卫跟着我们就行。”
“能有什么要事。”看着他,亚瑟玩笑着说道,“你们一位是我的朋友,一位是上河领的贵客,我这个主人要是将你们丢在一旁,别人会说我不懂待客之道。再说,陪好你们,也算是凌风堡的大事,不然让公爵知道因为我吝啬,而惹得尤金妮小姐不高兴,说不定会来信批评我。”
“不不,这怎么会。”虽然知道亚瑟后面的话只是玩笑,但佩斯也有些受宠若惊,感激道,“您是我见过最慷慨和仁慈的人,再没有能与您成为朋友,更让人高兴的事了。亚瑟大人,请相信,我们能照顾好自己……”
“那好吧!”尤金妮打断道。
她实在瞧不上哥哥对亚瑟崇敬的模样。不可否认,那家伙的确有些才能,不止弄出了许多新奇东西,将自己的领地折腾的有模有样,而且还接连打败了格林家族等人的入侵。
但,这是一个试图破坏秩序的家伙!
对方借着如今王国混乱的局势,不止拉拢了学城,而且还废除了农庄,剥夺了手下封臣们世袭的土地。
更为严重的是,如今上河镇内一切欣欣向荣的变化,早晚都会以失败收场。那时,不止北方的安宁可能受到威胁,上河镇内,这些接收了新思想的平民,很可能为王国带去更大的隐患。
而他的哥哥,则完全没意识到这些,甚至没意识到对方早晚会成为自己的敌人。
即便经过她的提醒,也只是感到担忧和无力,淳朴的如同因美好未来的破灭,而满心不甘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