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音洛瞥了她一眼,沉声道:“无知就少说话。”
新娘子的出现引起了一阵骚动,凤子陌听到那些朴实的赞美都不敢相信那是在说阳音洛。
流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特地擦了一下双眼再看,心想才十来天不见,她的变化也太大了点。
以前看着她恶心、想吐,今天反而想流口水。
此时感觉被人拐了一下,就听旁边的凤子陌问:“到底怎么回事?”
流云舔了一下嘴唇,看着阳音洛讷讷地回答他:“肤如凝脂,目似桃花,眉如翠羽,樱桃小嘴,眼波流转带有薄怒,她果真是那个丑丫头么?”
凤子陌眉头轻蹙,在短时间内可能有那么大变化?
阳音洛挺直了腰杆,丑得尴尬,美得自信,还好张媒婆没忘记正事,走完流程之后就领她向一头头戴红花的驴子走去。
它的旁边还站着身穿喜服,俊俏得不像话的凤子陌,她仔细看了一眼,那人牵着瘦驴的鼻绳。
张媒婆见了凤子陌笑得花枝招展的,恭喜的话说了一大堆,很有想摸他一把的架势,反倒冷落了作为新娘子的她。
阳音洛咳了两声,张媒婆回望一眼,急什么急?
然后扭着水桶腰指了指驴子,“新娘子,上去吧!”
阳音洛迟疑的看了眼凤子陌和瘦驴,瞎子牵驴,她坐上去真不会又被摔沟里去么?
“我还是自己走路吧!”
虽然她和驴都戴了红花,也都很瘦,瞧着有点姊妹花的感觉,但她还是不放心。
“瞧你这姑娘说得,新娘子出了娘家门没到婆家之前,脚是不能沾地的,你看这驴车多好,干干净净的……”
张媒婆连说带拽的把她押上驴车,她若不被害,结婚的时候豪华的车队应该能绕一城。
结果何其现实,更让她崩溃的不是一路的颠簸,而是驴子边走边“嗯昂嗯昂”的叫了一路,中途它还要大便。
庆幸的是有叫流云的表弟牵着凤子陌,他再牵着驴,她坐在驴上还算安全。
到达之后,张媒婆把准备好的中间有扎有一朵花的红绸递给她和凤子陌牵着,然后就去拜堂,完事之后便送入洞房。
其实只是走一个简单的程序,因为凤子陌眼睛不方便,他没去招待客人,也没人到新房里来闹。
新房布置得比阳家的喜庆多了,红色的蚊帐,大红色的床单被褥,四面都贴有喜字。
屋里除了她还有一个在桌边坐着的凤子陌,看着像在发愣,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阳音洛跟他没什么话可说,爬在门缝看外面的情况。
他家的客人比阳家少多了,村里好些人都没来吃酒,院子比阳家还小,摆放的十张桌子人都没有坐齐。
其中还有阳家送亲的人,她看到好些是在阳家吃了饭的,怎么到了这里还要去桌上吃?
阳音洛正纳闷着,听两个妇人闲聊,她才得知他家的席面办得好些,肉菜都比阳家多了三个。
这对于一年到头吃不到几次肉的人们诱惑很大。
他家那么穷,何必浪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