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管,我就要哭。自从来到这个鬼地方,我哪儿哪儿都没好过。”
阳音洛泪眼婆娑的等着凤子陌,腿在砸了两下床板,顺手擦了哭出来的鼻涕。
她心里也憋着苦,自来这里,阳家一群大小极品都欺负她,
她只是想把辛苦学到的医术用到实处而已,怎么就那样困难?
明明行医救人是件简单的事,谁知道肖家是虎狼之地?
“闭嘴,那么大个人了,哭得跟孩子一般,你不嫌丢人?”
臭丫头,平日里不是剽悍得很么,怎么才说她几句就哭得那样伤心,他也没说什么重话。
非要嚎得大家都听到,看她明天如何见人。
“人有喜怒哀乐,我哭怎就丢人了?你不要把自己说得无私,你摸着良心说,来这里找我是不是为了你的病?
我对人对事的反应是没你快,那既然你早就知晓这家的难处,怎么不提醒我,非要等我喊人来,你又才揶揄我。”
阳音洛哭声变小,抽噎着与凤子陌对决,她方才就是没控制住,心里还是清楚叫旁人听到不好。
凤子陌怔了怔,他承认不是单纯的为了她本人而来,为了他的病,同时也是不想他的人被旁人欺负。
“你还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不撞南墙又怎么会回头,我若早提醒,你或许还以为我想睡床,占你便宜。
我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你大可放心,快擦干鼻涕赶紧睡。”
阳音洛委屈得跟三百斤的大胖子似的,她什么时候听不进人话了?
她只是对生活感知得太少而已。
从空间里拿了抽纸出来,连抽三张,叠在一起清理了眼泪和鼻涕,又抽了几张纸盖在眼睛上,扯过被子捂住头抽泣。
凤子陌倚靠在床尾,闭上了眼睛。
听着她抽噎声,他也睡不着,“不想明早起来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就别哭了。”
阳音洛再哭了一会儿,在被窝里把纸巾扯下来,慢慢掀开被褥,露了半个光头出来,借着微弱的灯光睨了他一眼。
真得抹点药,她可没法把水肿的眼睛当卧蚕。
花家寨的一帮人睡下之后,鼾声跟打雷一样大,他们中极少数人听到她的哭声,不过离得最近的花氏和值夜的小翠可听得一清二楚。
她们早就觉得阳音洛二人有点奇怪,花氏担心屋里打起来,吩咐小翠去看情况。
丫鬟轻手轻脚来到门外,直到屋里没了动静才回去:“阳大夫应该没事,少奶奶你赶紧睡会儿,等会小姐又该闹着吃奶了。”
阳音洛反省着,今天的事也不能全怪凤子陌,她的确做得不太对。
他说话不好听,可人家毕竟帮了她,床是真的够大。
她酝酿了半晌才翻身坐起来,爬到床尾戳他手臂,“睡着没?”
凤子陌睁眼,扭头道:“你又怎么了?”
阳音洛傲娇的瞥了他一眼,“床真的很大,你上来睡吧。”
然后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尖,补充道:“你可别误会,我睡里边,你睡外边,中间用枕头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