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音的笑容一直持续到她进入场地中央。
这让面前的三位评委不由的眼前一亮,前面的所有选手几乎都是紧绷着脸进来,即便是面露笑容也都是表演需要,三位资深的音乐人一眼便能看出。
而眼前这位姑娘,却让他们好生好奇。究竟是有多大的实力,还是根本没有把比赛放在眼里才会如此放松?
薛音在凳子上坐下,怀抱吉他。指间旋律先起,接着低吟浅唱……
三位评委相互看了一下彼此,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得出同一个结论,“原创?”“原创!”
刚才看到报上来的歌名,他们就开始猜测,果然是一首原创歌曲。
坐在中间的评委是一个白发老者,某音乐学院的教授。教授姓纪,在音乐界里知名度很高,圈内都管他叫纪老。
纪老在华语乐坛里有着诸多经久不衰的代表作。经典到后来者都不敢轻易翻唱。不仅如此,纪老可谓桃李天下。就在他右边,同为评委的女歌星柳暮云,就是他的学生。
柳暮云,二十岁出道,纵横歌坛十年,经典作品无数。不少人就是为了见柳暮云一面才报名海选。
听过薛音的演唱,纪老微微点了点头。
薛音唱罢,柳暮云第一个开口说话:“这首歌是你的原创吗?”
“是我朋友写的。”薛音道。
“真是不错的作品,而且演绎的很完美。”纪老左侧带着眼镜的男子道。
这男子是环海唱片公司的一位音乐制作人,名叫李牧。
环海唱片公司也是这次《新乐女声》的主办方之一。而柳暮云则是环海旗下的艺人。
柳暮云接着道:“她的声线真的不错,刚才一开口就抓住了我,真的是有一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感觉,没有高音,却很有穿透力。”
“对对对,”李牧接话,“如果说这首歌拿来竞技确实不讨巧,但是如果做唱片的话,我一定会买一张,而且听的时候,我会选择单曲循环!”
“所以我的意见是……”柳暮云隔着纪老与李牧对视了一眼道,“通过!”
“通过!”李牧道。
两人都把目光聚到中间的纪老脸上。
纪老直了一下身子,一本正经道:“声音确实不错,歌也很好。但开始有些底气不足导致气息不稳,有几处濒临跑音的边缘……”
纪老的话直言不讳地把柳、李二人想说但不便直说的话说了出来。二人有些担心纪老会否决,那样的话,一个不错的苗子就无缘晋级了,更重要的是他二人推崇的选手被老前辈否决,两人脸上也挂不住啊!
所以两人都死死盯着纪老的侧脸,好像比薛音还要紧张。
纪老继续道:“不过后面发挥的很好。相比之下,已经很不错了。针对于本次的演唱,我给予通过。希望下次见面,能给我们更大的惊喜。”
柳、李二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薛音起身,鞠躬,“谢谢三位老师!”
柳暮云还想说些什么,但只是张了张嘴,就见薛音迈着轻快的脚步跑出了摄影棚。
三位老师相视一笑。工作人员开始叫下一位了。
薛音出了摄影棚,跑到陈远面前。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我通过了!”
陈远从没见过薛音笑得如此开心。不过他还是问了她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为什么会选《滴答》这首歌?”
“刚才见到你,临时决定的。”
“你知道吗,像这种比赛,你不秀点技巧,飚点高音,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是很容易被淘汰的。”陈远虽然不是专业人士,但上一世的音乐节目没少看,套路他还是懂一些的。
“有这么严重?”薛音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只想唱我想唱的。”
薛音的理由让陈远无法辩驳。
“其实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陈远道。
“哦?”薛音疑惑不解。
“音乐,本不是为比赛而生。”
薛音好奇地看着陈远,“我很奇怪,我爷爷是古筝大师,他怎么能教出你这么一个会写流行歌曲的学生来?”
陈远微笑,“我不会写歌,只是脑子里有些旋律罢了。”
“好吧,你答应过我的,要帮我。”
“当然。”陈远顿了一下,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不要告诉任何人,歌的作者是我。”
“为什么?”薛音十分好奇。如果刚才那三个评选要问那首《滴答》是的作者是谁,她一定会把陈远的名字告诉他们。
“天机不可泄露。”陈远神秘一笑。
其实,他只是不想背负一个不属于自己,自己也玩不转的名头。
接下来的几天,陈远努力搜索着脑海里为数不多的几首歌,想到了就在网上查一查有没有被发行。没有,就记下来,然后再从中选曲,先是自弹自唱录下来。然后由薛音作曲,苏恒编曲,大家一起排练。
陈远的目的是帮助他们尽量还原原作的韵味。
苏恒见陈远对薛音的事如此上心,拍拍陈远肩膀道:“陈远兄弟,为了帮美女,都把哥们放一边了啊,什么时候再给哥们弄几首啊?”
陈远笑了笑,“哥,你自己就可以写,用得着我吗?”
“唉?你这是笑话我咯?”苏恒扬了扬眉道。
“哪里,”陈远笑道,“放心,兄弟给你想着呢!”
几人正聊着,陈远的手机响了。是周小军打来的。
“小军,什么事?”
“老大,我在家,你回来一下吧,我有事跟你说。”周小军的语气十分的沉重,让陈远感觉到一丝不安。
“很重要吗?”陈远再次确定。
“很重要。”周小军道。
陈远马上感觉不太对,打了一辆出租回到家中。
只见周小军坐在客厅里抽着烟,空气已经被烟气充斥成了青色,地上扔了一地的烟头。
“怎么了?”陈远在周小军旁边坐下,拔出一支烟,叼在嘴上。
周小军苦笑一下道:“我被学校开除了。”
“什么?”陈远手握打火机,正要拔动的母指一下子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