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小哥辛苦了!唉?等一下,等一下。”
王大钊接过外卖,在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后,赶忙叫住送外卖的小哥。
因为那东西分明就是第二张游戏通知单啊!本来打算离开的外卖小哥,被他这么一叫,停下脚步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小哥,你接餐的时候这里面有这张红色卡片吗?”
王大钊指了指白色包装袋内,正在餐盒上静静躺着的红色卡片问道。
“奇怪,我记得接单的时候没有看到这张卡片啊。”
外卖小哥顺着王大钊指的地方看去,也有些疑惑不解。
“你确定吗?”
虽然很不礼貌,但王大钊还是选择盯着外卖小哥眼睛问道。
外卖小哥点了下头道:
“因为这边的单子我只接了你一单,走之前我还特意看了一下里面,以防遗漏什么餐具,再那么大老远的跑个来回。”
王大钊打了个哈哈道:
“那没事了,我就随便问问。”
“估计是哪个小屁孩愚人节的劲头还没过,故意恶搞的。”
“不应该啊,我中途没怎么停车,那小孩是怎么打开我的快递箱放进去的呢?”
送走还没想明白的外卖小哥,王大钊握着红色卡片紧紧的揣进兜里。
虽然外卖点的是自己最爱吃的番茄鸡蛋盖浇饭,但是王大钊却吃的一点滋味都没有。
下午六点,送走了被老妈喊回家吃饭的王富贵。
王大钊简单的打扫了一下网吧卫生,然后坐在收银台里掏出第二张通知单看了起来。
游戏通知单:
游戏名:《摔面包》。
游戏地点:Z城西湖东岸小区门口。
截止日期:2019年4月4日凌晨四点四十四分四十四秒。
052号玩家:王大钊。
“摔面包?这是上个世纪的游戏吧!”
如果王大钊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游戏兴起的年代他还穿着开裆裤呢。
那时的记忆太过久远,现在他也只是模糊的记得一些大概。
所谓面包,并非是真的面包,就是用硬纸叠成的四方块,有正反面之分。
而摔面包,就是至少两名参与的玩家,每人各执一枚面包,先用剪刀石头布来决定谁先“摔”,谁先“垫”。赢着先摔,输者先垫。
先“垫”的小孩将自已的面包放在地上,由“摔”的小孩用面包砸。
如果后者将前者的面包砸翻个,砸翻的面包就归了后者。
如果没砸翻,或者砸过了个跟头,导致面包的正反面没改变,则不准拾起自己摔出去的面包。
由另一方砸,直至一方输掉面包为止。
整体来说,摔面包这个游戏不是很难,随便找一个小孩教一下,马上就学会了。
“现在竟然还有人在玩这种游戏?许是上面那位大老板童心未泯!或者是想让我和小孩呆在一起多一点亲和力?”
今天是4月2日,离通知单规定的截止日期还有两天,比上一次通知单还多给了一天半。
王大钊决定利用好这个时间,先去游戏地点踩踩点调查一番。
反正店里也没有什么生意,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干等,不如早早的打烊做些有意义的事。
锁好店门,王大钊用手机叫了辆出租车前往游戏地点Z城西湖东岸小区。
出租车沿着西环路行驶,过了西湖上面的高架桥,便来到了目的地西湖东岸小区。
下了车的王大钊打量了一番这个小区外的街景,虽然现在是晚上下班的高峰期,但是这道街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并不多,偶尔遇见一两个路人,皆都是行色匆匆的赶着路。
夜晚的风徐徐吹过王大钊的额头,风虽不大,但也使人觉得有些凉意。
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后悔没多穿衣服的王大钊,顿时觉得有点心浮气躁。
“这什么破游戏单啊!只给了人地点,却不给人说什么时候开始,这要是等到明天凌晨三四点才开始,难道我也要在这耗到凌晨三四点?”
王大钊望了眼路旁那昏黄的路灯,不由打了个哆嗦。如果是明天的凌晨三四点还好,万一是后天的凌晨三四点,那他不就算是白等了一天嘛!
苦无头绪的王大钊坐在路牙边,准备掏出一支烟点上。
这才刚打了一下火,绿化带里就传来了踩断枯枝烂叶的响声。
听得真切的王大钊机警的朝绿化带看去:
“谁在里面鬼鬼祟祟的,出来!再不出来,我喊人啦!”
绿化带里的绿植一阵晃动,一个黑影慢慢的从里面爬了出来。
这场景,如果将绿化带换成枯井,那妥妥的就是低配版贞子。
路灯昏黄的光线,让王大钊确认这爬出来的应该是个人。
只是这个人的体型实在是太瘦弱了,从那穿着单薄上衣的外部轮廓上看,好像就能看到撑着衣服的骨头架。
故作镇定的王大钊,点着打火机,借着火光打量着此人:
“原来是一个可怜的流浪汉。”
“烟......烟......咳。”
爬出半个身子的流浪汉,用略带些沙哑的嗓音向王大钊乞讨。
原来这位流浪汉是听到了王大钊的打火声,才从绿化带里出来行乞的。
帮流浪汉点上一支烟递过去,王大钊也顺道给自己点了一支。
流浪汉颤抖着手接过烟后,也不说话,半倚着绿植缓缓的吞吐。
再抽了几口后,流浪汉才睁开半眯着的眼睛。好似想到了什么,双只红通通的眼珠开始变得湿润。
这些变化王大钊并没有看到,递完烟他依旧坐回自己刚才做的那片路牙。
四周一片寂静,两个人都各自怀着心事的在吞云吐雾。
一支烟的功夫过去,那流浪汉才幽幽的朝王大钊的背影吐出一句:
“谢谢!”
“不客气。”
一支烟对王大钊来说,算不得什么,谁让他天生就爱乐于助人呢。
王大钊说完扭头看向已经朝绿化带里移动的流浪汉,他突然想到,自己也许可以向住在这里的流浪汉打听一下。
毕竟两个人有一根烟的交情,想来对方也不会拒绝。
“那个,朋友等一下,我想向您打听个事。”
流浪汉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只是停下了继续爬回绿化带的动作。
“朋友先别走,我想问一下。咱们这片哪里有娱乐场所?”
“啊,你别误会,不是那种娱乐场所。就是平常老人们跳跳广场舞,小孩子摔摔面包的那种地方。这样,我再请你抽根。”
王大钊又掏出一只烟,语气诚恳的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