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的天气是瞬息万变,刚刚还是晴空气万里,说话功夫,已经悄悄地飘起了鹅毛大雪,温度也急骤地下降。
村长和他老婆不由得浑身一抖,他俩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吴大用也进了车,对身旁的燕玄飞说:“道医馆现在是由谁来主持?”
燕玄飞想了一下,说:“我们云游之前,是由燕玄云和燕玄雨来共同主持,现在大半年过去了,情况也不很清楚。但总的还是由师父元玄子来管理。”
村长扭过头来,问:“吴大夫,我们现在怎么走啊?路不太远吧。”
吴大用说:“你把车倒到正路上,顺着这条路直往南,一公里的路,转眼就到。”
燕玄飞问吴大用:“师父,我们直接就去道医馆吗?要不是事先跟元玄子说一声呢?”
吴大用说:“我们不进去,只是在外面看一看就行了。”
一公里确实非常的近,话音还未落地,就已经看到了一座三层的建筑矗立在面前,正门上赫然写着:终南山道医馆。
村长隔着车窗玻璃,看了看外面的情况,说:“吴大夫,你的意思就在这里广大建筑规模,对吗?”
吴大用点点头,说:“没错,工程量可能比较大,将来的规模要是现在的十倍。”
“十倍?”村长不禁有些嘬舌,“十倍的规模,恐怕没有那么多的土地啊。”
“这个地的问题不用你管,自然有地,主要是资金的问题。”
吴大用问村长:“你能拿出来多少钱?”
村长苦笑道:“我一个小小的村长,能有多少钱呢?钱多了也说不过去啊。”
村长老婆一脸冷笑了,讥讽他说:“出去找女人就不用发愁没钱,干点正经事,就开始装穷。”
村长气得脸都绿了,但强压住怒火,说:“这个项目可能会有利可图,如果是吴大夫吴神医坐阵的话,相信全国的疑难杂症都会来这里看病,到时候,多少钱都可以翻倍打滚地回来的。
所以说呢,这个钱,我会想办法,哪怕就是去借,也要借来投到这里。利国利民利自己的事,为啥不去做呢?不像有的人头发长,见识短,整天就是揪着鸡毛攒掸子!”
“师父,我们这是在扩大道医馆呢还是开设本草门呢?这两个是不能混淆的。”
燕玄飞觉得如果扩大道医馆的话,要跟师父元玄子商量才成。如果是另建本草门的医馆,那就不能和终南山的道医馆挨在一起,必竟,他俩是两个门派。
吴大用说:“本来就是一回事,可是,门派之见,画地为牢。我们本草门最早也是在终南山这块腹地起办的,现在的道医馆虽说是元玄子创立的,但其源头也还是本草门。所以,我们将来要在这里扩大建设,用本草门取代道医馆。”
燕玄飞立即反对说:“那怎么可以呢?道医馆是元玄子创立的,你不经他同意就取谛道医馆怎么可以?况且,元玄子的一指神也是远近闻名的!而本草门又有几个人知道?”
吴大用说:“一指神是从哪里学来的呢?正道门又是哪个门?你年青什么也不清楚。一指神的传承就是来自本草门,正道门是元玄子自已创立的,他的目的是匡复道德,以德养性,修身达仙。而本草门的目的就是治病救人,积德行善,做人间的神仙。”
两人争论不休,村长出来打岔说:“吴大夫,咱们现在去哪里?”
“先返回原路,我再告诉去地宫的路。”
吴大用对村长指指前面的道。
“什么?去地宫?”燕玄飞这会儿有点儿着急上火了,她说:“太乙观的地宫是保密的,你怎么知道在哪儿?另外,就算你知道,也不能随便领俗人进入,这是我们太乙观向来的规矩。”
未等吴大用说话,燕玄飞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太乙观的地宫的?”
村长已经按照吴大用的指示把车子掉头,返回原路上,一公里的路程很快就到了。
吴大用微笑了一下,说:“不要着急嘛,太乙观的地宫确实是不为外人所知,但我又不是外人,嘿嘿。”
车子停好以后,吴大用说:“往后山开,不到一公里就到了。”
“不行!坚决不能去!”
燕玄飞突然厉声对村长说,不让他继续往山里开去。
“吴大夫,我到底听谁的呀?这地宫里头有什么宝贝?不会是藏着黄金万两吧?这里不会有矿吧?”
村长的眼里闪出贼光。
“就是有矿也不能轮上你来挖,哼!想钱想疯了吧。脑袋里整天不是女人就是钱,还能有什么好东西!”
村长老婆在一旁冷嘲热讽。
“闭嘴!”村长怒声道:“一路上我忍你很久了,再说下去,不要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你想怎么样!”村长老婆把脑袋伸进去,一头扎在村长胸前,说:“有本事你把我脑袋拧下来,算你是个男人,现在又活过来了吧,有劲打老婆,本事大得很呢!”
“行了!你俩都少说两句!”
吴大用制止住他俩的无聊吵嘴。
“我们下车走过去!一会儿就到。”
吴大用自己先拉开车门,跳下去,腿还是一瘸一拐的。
“不行,坚决不能去!”
燕玄飞也赶紧跳下车,她紧跑两步,挡在吴大用的面前,两人怒目而视,谁也不让谁。
“看来,元玄子在你心中的地位比我要高很多,太乙观也比本草门要重要的很多,对不对?”
吴大用目光一缩,盯向燕玄飞。
燕玄飞不惧他的目光,迎上去,说:“你说的没有错,我自小被人遗弃在太乙观前,是元玄子把我收下,养育成人,培植我成为今日的样子。我所得的一切都有赖于他,他在我的心中是至高无上的,是绝对的第一。而我心中没有第二。
至于太乙观就是我的家,我不允许别人随意进入,这里不是自由市场,这里是修行之所。至于本草门,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我永远都是太乙观正道门的人。一生一世不可改变。”
“好,好,非常好,今天,你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而你前几天还同意担当了本草门的掌门人,还烧香跪拜发誓,这又算是什么?”
吴大用走上前,一把揪住燕玄飞的衣领。
所有人都怔住了,他要干什么?他疯了吗?
空气凝固了,只有雪花在纷纷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