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过去了,元玄子和老布袋居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不知他们去了哪里,干些什么。
木椟子一个人呆在冰冷的太乙观的地宫里不得不想办法生起了火炉,不然的话,可能会被活活的冻死!
他先是找到了一些已经团好的小煤球,接着,又从坑底下拉出一个大铁盆,把煤球放进去,开始找火柴。
好在,火柴并不难找,就在一捆白蜡烛旁边放着。
天色灰暗,木椟子划了一根火柴点着了白蜡烛,放到高处的台子上,此时,他开始四处搜罗纸张,实在找不到一张纸,只能点书了。
他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箱子,里面全是古籍,不知是真的珍品还是后人复印的,翻开来,里面全是竖排的繁体字,纸张发黄发脆,看似有一定的年月了。
“如果我把这些孤品点了用来烧火是不是罪孽深重,应当下地狱了?”
木椟子思量再三,决定还是放弃了。
继续寻找,结果发现了一包卫生纸,这个嘛,似乎不能用于生火。
“啊呀!”
木椟子忽然一拍脑袋,他想起来了,为什么一定要用纸张来点火呢?完全可以用油来点。
对!他开始寻找油!
好不容易在另一间小房子找到一小瓶子菜油,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菜油,难道说曾经做过饭。
当然,人总是要吃饭的!
即使到了地宫,也不能整天饿着肚子吧。
木椟子把这瓶菜油拎过来,倒在煤油上面,然后,点起了火柴。
噗!
火苗子一下窜出老高,整个煤油都烧着了,屋子里立即亮堂起来,而且很快就暖和了许多。
木椟子得意地找了一把太师椅,坐在上面,用铁棍子调弄着浑身是火的煤球,他的脸被火光映得红红的,眼里闪烁出胜利的光芒。
刚高兴了没多久,却听到门大有杂沓的脚步声,伴随着几个人的喊叫。
“师父!师父!我们回来了!”
咦?怎么感觉像是燕玄龙和燕玄虎的声音?
这回木椟子猜对了!确实是他俩回来了!
不仅是两个人,还带回了张总,张总此刻已经冻得面无人色了,上下牙直打架,两脚来来回回地跺着,两手搓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尿急。
木椟子离开了火盆来到石门前,未等他去拉开,外面已经有人把人吱呀一声弄开了。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三个男人,两个认识,一个不认识。
看到认识的面子上,木椟子并没有阻止他们进屋。
“木椟子,怎么是你呢?我师父呢?”
燕玄龙第一个走进地宫,他看到屋子中间点着一个火盆,火苗很旺,屋里的温度正在急骤上升,显然是才点的。
“是大师兄回来了,你怎么这样打扮呢?是不是还俗了?头发也没有了,道袍也没有了。”
木椟子盯着燕玄龙心直口快地问。
“这个跟你解释不清楚,你先回答我师父去哪里了?”
燕玄龙径直走进去,然后,在屋里转了一圈子。
张总紧眼着进来,直奔火盆而去,呆着那里,一动不动,双手举得高高的,烘烤自己一身的寒气。
燕玄虎最后一个进来,他反手把石头门关上了,观察了一下屋子里的情况,确实没有师父的影子。
木椟子盯着张总,对他俩说:“你师父元玄子和我师父老布袋去炼丹了,这个人是谁,你师父吩咐我不让叫外人进来。”
燕玄龙说:“这个叫张总,他是来考察太乙观的,以便以后修复。他不妨事的,你不用担心。”
木椟子心想,我担心什么?这又不是我们的地盘。反正他一个俗人就算看到听到也做不到,跟带来个傻子没啥区别。
这么一想,也就不再盯着张总看了。
燕玄虎问木椟子:“我师父要炼九死还魂丹,你师父来参乎什么?难道说他也想借点光吗?”
木椟子立即瞪起眼来,说:“你胡说些什么!你师父在地宫里发现了一个假的老布袋,不知道是谁放的!第一次的话,你师父请仙师给烧了。然后,你师父就去昆仑山请我师父回来看看,结果,发现,又出现一个假的老布袋,就在这把太师椅上坐着的。”
“是吗?谁这么无聊?”
燕玄虎围绕着那把太师椅直打转转。
“一定是神精咒,这个魔王说不定还不没有死透!”
燕玄龙略一思索,便得出了结论。
“不会吧,咱们师父可是用三昧真火把他烧死的!”
燕玄虎眨着小眼睛,此时,张总也转过头来,听着这些古怪的谈话,他不明白这些人究竟在说什么,他只是感觉特别的冷。
“咳咳咳!”
张总已经开始咳嗽起来,他转过头来问:“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投资太乙观究竟需要多少钱?”
“可是,张总,你还没有看太乙观以前的建筑设计图纸呢?这个问题是不是提出得有些早了?”
燕玄虎真担心张总不会给冻死在太乙观的地宫里吧,他这个病包子八成要扛不住的。
“我不用看了,你们说个数字,我来填写支票。当然,最后施工单位也是你们去找,我的身体,咳咳,你们也都清楚。只能出个钱吧,我只有一个要求。”
张总把烘手缩回来,抱在前胸,对燕玄龙说:“将来太乙真人的座像底下要刻上我的名字!”
“这个,是为了什么?”
燕玄龙感到莫名其妙,被那么沉的座像压着是不是很有安全感呢?这是什么心理呢?
“唉,没什么,功德碑,我相信你们是一定有的。我排第一是没有问题的。”
张总有些语无伦次的讲着,两只手来回比划着。
燕玄虎一挤眼,对燕玄龙说:“大师兄,张总要名垂青史!”
“啊,明白了!要留名千秋万代对不对?”
燕玄龙想起来了,有钱人都喜欢求名,缺什么求什么,这也是一种很正常的心理状态。
“对!对对!”
张总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回答着,但口气是肯定的,不容置疑。
“功德碑是没有问题的,谁比钱多谁排第一,这个到哪里都是一样!只是,你把自己的名字刻在太乙真人的座像底下,让他压着你千年万年不得翻身,你这是什么意思呢?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
燕玄龙说完看了看张总,他不明白这些有钱人是怎么了,想留名青史都想疯了,可是这样能留下名字吗?谁会翻开这么沉的座像,看看底下有没有签名?这不是神精病的思维逻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