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义听着她的念叨并未应声,利索的替她处理了手上的伤口,就屏息立在了一边。
玉卿缓了一下也就冷静了下来。
如今这样的立场,他别说是下药,就算是下毒,也不为过。
“罗义,当初劫走你家人的人,当真是山贼么?”玉卿可是没有忘记过罗义跟着自己的原因。
可这段时间,别说她自己都一团乱麻。曾经托付兄长代为调查,也是杳无音讯。
如今想起他身上的印记,就越想越不对了。
罗义若有所思的说:“时长日久,奴也记不清了。”
“你过来我看下你的身上的印记。”
罗义走过来掀开了自己的袖子,他这印记虽然与淮安流民的不尽相同,却与雨生所画的相差无几。
“罗义,你与家人是在何处分离的?你身上这印记又是从何而来?”
“奴的家在柳州,当初事发时,正是合家人去寺里祈福。走到半道遇上匪徒,从此便生死两茫茫了。”
罗义说得十分慢,声音也低沉,似乎这痛楚就在眼前,从未远离过。
“奴后来便被抓去做苦力,这便是当时做的印记。”
玉卿点了点头:“回头你与我仔细说话,我让人在去柳州的地界打探个仔细。保不齐你家里还有人活着呢。”
罗义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不知在想什么。
但玉卿知道他必然是有所隐瞒,所说的话都是含混其词,前后矛盾,不知道是在惧怕什么。
不过,她也不好多问。
墨黎不来找玉卿,玉卿也懒得再去找他。
如今更是相见两难了。
倒是拉欣偶尔来她的院子喝茶,虽然各种挑剔她的品味,但第二天照旧会来。
碰上夏雪在的时候,对她也还算客气。
“你最近倒是往我这里跑得勤,有什么图谋?”玉卿斜睨了“他”一眼。
是的,没错,是“他”。
每回拉欣来的时候,纳赛尔就扮个二十四孝小奴隶跟在拉欣的身边。
却从来不见他给拉欣端茶倒水,只是站着而已。
“放心,如今我是不会再折腾你了。有人告诉我,你如今和康王水火不容,是没有可能再夺回他的宠爱了,请我不要再为难你。”
拉欣猫眼一眯:“既然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我也没有必要再和你争锋相对了。”
“针锋相对,公主。”玉卿面无表情的说道。
拉欣挥了挥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们嘉汉的语言就是麻烦,有事没事造那么多成语出来做什么?”
“你不会用可以不用。”玉卿才懒得给她面子。
别看她现在一脸萌萌的,之前为了恶心自己做了多少腌臜事,是个人都该记记仇没毛病。
拉欣下巴一昂:“你不要看不起我,我也是做过功课,知道许多的。”
玉卿假假一笑:“是是,您什么都知道,您是集美貌与智慧于一体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拉欣公主。”
拉欣说到这里一脸的“快请我讲下去”的表情看着玉卿。
然而后者一手托腮,一手打着眼罩正在非常“认真”的研究天象,根本就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