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不多时罗义就回来了。
“罗义,你替我去一趟易安当铺。”玉卿将一张纸条往罗义手里一塞:“对了,皇帝走了么?”
“已经走了。不过,主子若是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最好不要现在去了。”罗义将纸条揣好。
“为何?”玉卿问。
“圣上刚走,你便立刻让我出府,保不定别人会起疑心。”罗义小声说道:“还有,奴刚才出去的时候,发现有人尾随。”
玉卿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这京城我们还出不出的去。”
看来,只能晚些再让罗义去打探消息了。
掌灯时分,笑川一边将窗边的帘子放下,一边说道:“主子,听说圣上今日来过了。”
“他不是知道我今日有事出府,还来做什么。墨黎忙着手上事情,也未作他想。
“说是进了门就直奔秋樱姑娘的院子去了,待的时间不长,也未再见旁人。”
“近几日,那几个不总是赖在她院子里么?”
“听说倒是在门口碰上了公主一行人,但却袁正仪拦下了。”笑川躬身站在一边。
墨黎手上的动作一滞。
他特意避开自己来找玉卿,所说的话自然是不想让自己知道。
那他究竟为什么找上玉卿呢?
与此同时,宫中。
“大师可能确定这究竟是灾星还是福星?”云安逸满脸的焦灼。
“圣上,天机多是适时而发,时时而动,不能轻易下结论。”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坐在下首:“自星陨之事此星已动,陛下稍安勿躁。有贫道在,自不会让圣上错失良机。”
“好,如此便有劳大师了。”
待那道士走后,一个身影十分小心地走了进来,在殿中双膝跪倒,行跪伏大礼。
“你此时到我这里来做什么?”皇帝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大殿中回响,平添几分森冷。
“主上,奴家做事不力,请主上责罚。”那人重重磕头。
皇帝冷哼一声:“怎么责罚,千刀万剐呢,还是直接杀了的好呢?”
他语气并无多大起伏,那底下的人却早已抖的如同筛糠。
云安逸等手上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一厚摞的奏章从右手边挪到了左手边。
他捏了捏眉心:“善后的事情,可是做好了?”
“是!”
虽然他并没有说不杀不罚了,但是底下那人听到他的问话,明显松了一口气。
“皇叔已经在查了,若是这次不能确保万无一失,朕可不会再留着你的狗命。”
“是!是!奴婢定不辱使命!”那人连忙磕头如捣蒜。
“滚下去。”皇帝呵斥道。
那人便连滚带爬手脚并用的退了出去。
自始至终,太监袁正仪都如同一座雕塑默默地现在一边。
皇帝眉头紧锁地盯着摊在桌子上的奏折。
铁勒一族开始不断地南下扰民抢掠,在这出兵与不出兵的紧要关头,西支的使臣来京已久却毫不作为。
不知是在等一个抬高价码的时机,还是在审视合适的合作伙伴。
云安逸烦躁地将奏折往边上一推。
边境不安,邦内却也乱象四起。
略显单薄的少年身体让冰冷的龙椅显得有些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