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院子,玉卿就打发罗义去找兄长。
虽然明知道红驰夜不会有事,她却仍旧觉得不确认一下,就心神难安。
袭人在她回来的时候就在院子门口等她,此时也不远不近地站在一边。
“袭人啊,别站着了。”她招了招手:“过来坐。”
袭人听话地到她身前坐下了。
玉卿摸摸她仍旧缠满纱布的小脑袋:“袭人,我要去很远的地方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医师说你眼睛上的纱布,再过几天就可以全部去除了,我带你去看油菜花好不好?”
袭人歪着脑袋想了想,就点了点头。
玉卿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真乖。”
其实,她也知道袭人大概根本就不明白什么是去很远的地方,也不懂油菜花是什么鬼,只是愿意陪着她罢了。
就是这十分简单的愿意和不含任何杂质的信任,才让人倍感温馨。
天明时,罗义才回来。
“主子不必担忧,少主一切安好,奴走时见行礼都已收拾妥当,此时应该已经出了城门。”
玉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这块石头落了地。
“你得空去给韩修和李庚递个帖子,就说明日在千音坊一聚。”
“是。”
这一别,她不知还会不会回到京城来。
总要和这几位仅有的朋友好好道别。
还有一人,她得亲自去。
玉卿睡了几个时辰,约莫快下朝了,她起来洗把脸就出门去了。
宽敞的巷道里,一身官服的云苏正眉头紧皱地朝恭王府走去。
圣上近来施政的手段,颇为凛冽。
眼下灾害严重,流民四起,有有不明身份的人趁火打劫。
陛下却下令闹事者一律处死。
这样一来,似乎爆动少了许多,但民意对朝廷的不满却越来越多。
他正想得出神,却见前头一个红衣美少年正大喇喇地站在路中央,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望着自己。
云苏对她多少有些不满,这个没有良心的女人,当初摆了那么大的乌龙阵。
事成以后,拍拍屁股就跳槽到街对面的康王府去了。
自打走了之后,也是鲜少见面。
如今笑得跟朵花似的杵在这里,还不知打得什么鬼主意。
云苏只看了她一眼,就打算从旁边转过去。
“哎!”玉卿拦住他:“小气鬼,你就这般对待同床共枕过的人么?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
“你不要乱说!”云苏的脸上爬上了两朵红晕,和他威严的官服、严肃的表情十分不相称。
但这秀色可餐的模样,还真叫人想多欺负一会儿。
“云苏,我要走了。”
云苏听了她的话,倒是没有再躲开她,过了一会儿,说道:“喝酒去么?”
玉卿咧嘴笑道:“还是苏苏深知我心啊。”
二人一拍即合,寻了一家门面不算小的酒楼就走了进去。
“你酒量好不好?”云苏看着对面一坐下就喝了三杯的人问道。
玉卿笑了笑:“酒量好不好我是不知道,但是我酒品是真的不好。”
云苏倒酒的手将在了半空,然后默默地收回来将就酒壶放在了离玉卿最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