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还是先回家看看吧。”王恒笑笑。
那小男孩听了,拔腿就往院子里跑。
不多时,就传来新的一轮哭声。
眼泪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一个人的情绪终于有了发泄的出口。
当天下午,罗家的三口人,都肿着个眼泡子,准备了极为简单甚至寒酸的饭食,来招待玉卿和王恒。
玉卿是无所谓,王恒的表现倒是出乎了她的预料,毫无嫌弃地坐下了。
虽然吃的不多,倒也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
罗义端着酒杯敬了王恒,不成想仇人变恩人,这个世界也是很奇妙。
又来敬玉卿。
玉卿笑呵呵地说:“这杯酒,我却不敢喝,没能帮上你什么。”
“主子能收留我,让我活下去,已经是莫大的恩德了。”
见罗义坚持,玉卿也就喝了这杯酒。
月上柳梢头。
二人便要告辞了,看出了罗成眼中的恋恋不舍。
玉卿说:“罗义,你今日就留在家中吧。我们后日才启程,你想好了再来找我。”
“多谢主子。”
王恒的马车将玉卿送到了客栈门口。
玉卿一进门,就看到兄长在等她。
“去哪里了,怎么回来的这样迟?”
“遇到了一件开心事,多吃了两杯酒。”
“什么开心事?”
“罗义找到了他失散多年的家人,算不算喜事?”
“那倒真是一件喜事,怎么没一起带回来?”驰夜笑问。
他的妹妹,最爱做这种到处拣人回家的事情。
“我让他留下了,一家人多年未见,一定有许多话要说。”
“我和文公子要出去一趟,你要不要一起来?”不知几时这二人的关系已经如此要好了。
“不去了,我今日来回奔波的身上疲累,要歇一歇。”
“行,那你便早些歇着吧。”
说话间文公子已经出来了,二人说句话也就出了门。
玉卿想着回房歇息,洗漱好了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干脆又穿了衣服起来。
“小伙计,来壶酒,上点简单的下酒菜。”
堂里人少,她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正好赏月吹风。
小伙计手脚麻利的温了一壶酒,端了些冷盘和几样瓜子干果放在桌上,就退下了。
她一个人自斟自饮,倒也得了不少趣儿。
什么时候,自己也开始喝酒了?
从前和月影偷过师傅的酒,那股辛辣冒火的滋味儿,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往后也就不再尝试了。
再后来就是去京城前,偷喝过一回娘亲酿的酒。
什么味儿全忘记了,喝了就醉得不省人事倒是真的。
而今这壶酒,喝着也是苦的辣的,却苦地心里十分舒坦。
“哟,一个人吃独食呢?”
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将桌子遮盖了大半。
玉卿还没来得及皱眉,那人已经坐了下来。
还自来熟的加了个酒杯,添满了酒。
“嗯,这酒不错。”
“好喝自己要一壶上一边喝去。”看着就心烦。
“别啊,你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我们各自喝闷酒,多孤单啊。”纳赛尔笑眯眯地说。
“我确实是一个人,但你是不是一个人就不一定了。”玉卿将杯中酒一口喝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