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魔与成佛都在一念间。”玄界略有感慨地说。
“是。”玉卿嘴上答应,心里却在打鼓,似乎自己已经用过了,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看师傅这般重视的模样,还是先不要告诉他了,省得让他凭空为自己担忧。
“师傅,您说曾经听说过类似血膏的东西,是在何时听说的,大概是什么样?”
“玉卿你可曾听说过姽侗派?”
“徒儿未曾听说过。”
“传言姽侗派善巫蛊之术,这巫和蛊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术法。擅长蛊术的,从小便会挑选几种蛊虫用血饲养,待到成年时这蛊虫已经完全服从主人的意志。”
玉卿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听说蛊虫里面有一种就是可以吞噬人血后,附着在人脸上控制人的行动。大致如此,我却不曾见过。”
玉卿说:“袭人脸上这个血膏和师傅说得蛊虫几乎一模一样啊,说不定就是同样的东西。”
她打定主意。等回了庄子,就叫沈澈来看一看。
见玉卿沉吟,玄界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想了想还是说了:“玉卿,想来有些事你也知道了。本来打算让女师傅们和你讲一讲,她们二人却狠不下心来说。”
“师傅有话就直说吧。”反正早晚都要知道。
“你不要怪你的父亲,你们红家本来就和云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算你的父亲今日不起兵,也会有别人来做这件事,这就是你们作为红家人的宿命。”
“师傅,为什么每个人都和我说这样的话,难道我真的错了么?”
“哪里有什么谁对谁错,你无愧于心就好。”
本来想着回来轻松一下,然而师傅的话,却让她觉得心里更沉重了。
夜里,她躺在曾经和月影一起度过了无数个夜晚的竹楼里。
心里想着,我不过才十八岁,却已经开始想回到从前的时光。
那么的无尤无怨,肆意自在。
自从回来后,玉卿似乎丧失了睡觉的能力。
整宿整宿的瞪着眼,直到天亮才会有浅浅的睡意袭来。
也没有人喊她起床练功了。
日日头昏脑胀的,也不知过的什么日子,整个人却快速的消瘦了。
等她开始丧失了对食物的兴趣后,她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不,我不能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活着。
打定主意后,她直接拜别师傅们,一路策马疾行奔回了庄里。
“父亲,你在么?”她站在父亲的书房前,手里还拿着忘了放回去的马鞭。
吱悠,门打开。
红擎苍看着突然现身的女儿有些惊讶,又有些心疼。
这才多少时候,玉卿眼窝深陷,两颊瘦的都快凹进去了。
“进来坐吧。”他给女儿倒了杯水。
玉卿没有接,只是平静地看着身前的地面:“父亲,有些事,是不是该让我知道了?”
红擎苍没想到她在各种逃避之后,竟然还会主动来问,一时有些手脚无措。
他略带歉意地说:“是为父有些操之过急了。这些事情本来应该提前让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