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依偎着说了许久的话,心似乎靠得前所未有的近。
“墨黎,若我有事情瞒着你,你会不会怪我?”玉卿轻声问。
“不会。”头顶上的声音低沉中带点酥软。
“不管什么事么?”她闷声问道。
“嗯,不管什么事。”他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发顶,言语间尽是宠溺。
“为什么?”玉卿仰起头看着上面的人。
“不为什么,我想你如果有事情不想告诉我,定是有你的难处,我自然希望你能将所有的困难都抛给我,依靠我。但是我也不强求,只要你心里有我,只有我就行了。”
玉卿听了他的话,心里软绵绵的都是情意,主动亲了亲他的脸。
这个主动又突如起来的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就像一粒火种扔进了干草垛,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
抱着身下软成一滩春水的女子,墨黎在想,我何尝不是诸多不能言说的秘密,只等云开见月明好敞开心扉。
花好月圆,人团圆。
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
……
远处吴太师的房门,再次被敲响,铎铎声震碎了静谧的夏夜。
“太师,深夜召我前来,有何吩咐?”
“逆子,跪下!”吴太师嘴唇翕动,满脸怒容。
来人没再说话,短暂的沉默之后,便跪了下来。
吴太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文赏,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们吴家在嘉汉早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少人挤破了头不过为了一个吴氏一个门客的位置,你却抛家舍业跑到这偏远之地,来给一个商贾之人尽犬马之劳。”
“祖父既然知道吴家的鼎盛,又何必贪心不止?另外,我的恩师对我恩重如山,还请祖父不要出言诋毁。”文赏人虽然跪在地下,背却挺得笔直。
“有些事你不明白,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吴太师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孙子解释。
众儿孙里,顶数吴文赏最是得了他的青睐,不禁才貌双全,又有勇有谋,怎么看都和他年轻时一模一样。
可是偏偏就是这个最优秀的,却看不上吴家,少小离家,浪迹天涯,也不肯考取功名。
一年到头,甚至都不会回京一趟。
“祖父,您不必编些瞎话哄我,我不是旁人,我深知您的为人。”他说着便抬头直直地望着吴太师。
“不管您三朝元老的名声多么响亮,残害皇嗣意欲谋反都始终都是您一生中的败笔。”
“你!”吴太师气得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这话若是换了旁人,他早就杀人灭口,偏偏眼前这人是他的至亲,是他的血肉。
他望着文赏眼神中的那种不屑和隐忍的蔑视,心中无比郁愤。
“文赏,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事关重大,我暂时不能告诉你真相。但是我真的需要你,祖父老了,不中用了,你回来帮我吧,好不好?”
吴太师这话说得沧桑,一向挺直的腰板也有些佝偻,一瞬间竟有些了疲老之态。
“祖父,吴家走得这条路,恕文赏不敢苟同。我自知凭我一人之力,不能改变乾坤,那也只好独善其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