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开在重九,向来士子心头爱。
无人浇水无人栽,艳阳天里春风败。(打一物)”
“这个确是有些意思了。”玉卿赞了句。
“邱公子可猜的出,是不是很难?”小枫担心她猜不出。
“难是不难,倒不是这吴越之地的寻常之物。”玉卿接着说,“便是一个雪字,想来做这灯谜的人怕不是北地之人,还颇有些心志。”
“犹是凤鸟居此中,
百花尽处意趣浓。
最是落难墙头草
用尽平生站两头。”小柏念完后,又让小松转了转灯笼,“怪了,这个灯谜竟没有提示。”
“呵,这还哪里用的到提示。”玉卿拎了一串无花果,吃完一颗也望过去读了一遍,“这灯笼并刚才那个是一样的,做的并不多么精美,只是个头比较大。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那公子可猜得到谜底?”小松问。
“猜是猜得到……”玉卿转头望了一圈,她本就生的好看,如今同四个少年呼啦啦扫了一片的灯谜,早有好事的围着看热闹了。
“小槐你且过来”玉卿招呼小槐过来,提笔在纸上写了“此意难平”四个字,折起来交给了小枫。
便跟几个人说:“换了这个我们就回吧,留些乐趣给旁人。”
谁知没走几步,便有人喊:“公子留步!”
玉卿回头,便见两个青年自二楼走了下来,身后跟了个相貌平平的小厮。
这前面走着的青年仪表堂堂身材高大,云长脸上一双虎目透着神采,鼻带微钩,唇角含笑。一件绸褂黑亮亮的垂下,扎进腰带,饶是显得体魄健壮。后面这位,身材瘦削,却罩了件略宽松的烟灰袍子,带了三分书生气。
“在下情急失礼了。”那高个青年到了近前便是一揖。
“无妨。”玉卿回了男子礼:“不知两位公子唤在下何事。”
“在下姓韩,这位是韩某的同窗好友李公子。”韩姓青年做了介绍,玉卿也只得同那姓李的书生见了礼。
“方才见公子一路过关斩将,便将这侍鸿楼的灯谜扫了大半。”韩公子说,“韩某看的有些吃惊。”
“我们人多,自然要快一些。”玉卿虽然年纪浅,出门前父亲也是多有嘱咐的,像这种一看就浑身透着官场气息的人,要离得远远地,不要招惹。
“那雪花谜题本就难倒了许多人,却不知公子如何一下便猜得?”那姓李的书生竟开口了。
“在下家中弟妹多,自幼便总玩些字谜游戏,让两位公子见笑了。”玉卿打着哈哈,边想着怎么说“再见”。
“这位小兄弟真是谦虚,还未请教尊姓大名?”那姓李的书生竟不是好相与的。
谁是你小兄弟,自来熟,切。
“在下姓玉,无什么旁的事,在下便告辞了。”玉卿实在是懒得应付这些酸秀才,说完便要走了。
“公子且慢,还未请教,那藏头诗如何一眼便能猜得?”这次是姓韩的开口。
“随便瞎猜的。”玉卿头也没回。
……
韩公子还欲去追,却被身边的李庚一把扯住,轻声说道:“去不得。”
“却为何?”韩公子不解。
“你且看对面茶棚里,那个疤脸汉子并他的主子,怕都是与这姑娘是一起的。”
“……你怎么知道她是个姑娘?”韩公子问。
“连你这个莽夫都看得出来,难道我是瞎了不成。”李庚拍了他一折扇,便转身往楼上走去:“别看了,你心里也明白她不是你要找的人,不过碰巧罢了。”